“你簡直太過分了,你還有一個晚輩的樣子麼!”段誌雲怒視著段詩沫說道。
“怎麼,難不成尚書大人很早就知道這幕布上所寫的事情?然後有意包庇了她?”段詩沫伸出手指指著那靈堂說道。
一直聚在周圍看熱鬧的人聽完段詩沫的話之後就紛紛議論開來了,尤其是那些女眷們,女人家本就喜歡打聽別人家的消息,然後拿出來分享,現在更別說是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了。
那些官員們雖然私底下也會有那麼一兩個小妾,但是這樣寵妾滅妻的做法,他們還是不能接受的,畢竟糟糠之妻不下堂這是千古以來不變的,再者說,一個沒有身份的姨娘,哪裏有什麼理由可以這樣光明正大的擺設靈堂呢?虧得段誌雲還送信去了各家各戶,他們本就不爽,現在就像是找到了一個發泄的地方,把心中所有的不滿都說出來了。
“我就說呢,尚書大人的妻子不是早就已經沒了麼?現在怎麼還有這樣大的喪事兒呢。”
“你還不知道啊?這個是尚書大人的小妾,而且還沒有身份,連姨娘都算不上呢。”
“不過我可是聽說了,這個姨娘在段府可是二把手呢,雖然沒什麼正式身份,但家中的一切事物都是由她來打理的,所以做出這些事兒來,也算是正常了。”
“可你想啊,這些府中的事情,不是應該有當家主母來做主的麼?她一個沒身份的小妾憑什麼有這個資格來呢?還不是眼珠子痛害了主母才有的這一切?”
這些女人門有的也是妾侍抬了身份才有資格出席這種場麵,有的則是原配夫人,所以都各持己見,但大體的形式還是偏向於正房這邊的,因為誰也不想自己手裏的權被一個沒名分的人給拿走。
段詩沫聽到這些言論的時候,心中多少是得意的,因為自己的娘親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被議論了,而這個有著像樣葬禮的女人,卻是被世人詬病,日後甚至還會成為人家茶餘飯後的談資,她有什麼不開心的呢?
議論紛紛的不光是女人,就連那些男人們,也都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段誌雲,段誌雲一時間就不知道該怎麼才好了,他現在還真的有些後悔,不應該給素蘭辦這場喪禮的,否則現在自己也不會置身於這樣的情況下了。
管家看到這樣的情況,他也不知道究竟該不該把那塊靈布給撤走,他盯著段誌雲,但段誌雲卻不給任何指示,於是他便自作主張讓人開始拆靈堂。
賓客們見家丁已經在拆靈堂了,也不願意多留,於是便陸陸續續的離去了。
段詩沫卻依舊定定地站在那裏,不肯挪動半分,悟空也雙眼含笑的看著那個正在拆靈堂的家丁,忽然,那塊幕布上出現了一張臉,那張臉正是大夫人的!
那家丁被嚇得從梯子上直接掉下來,眾人看過去的時候,那家丁已經是臉色煞白,沒有一點兒的血絲。
段誌雲見了,惡狠狠地看了段詩沫一眼,那眼神中的恨意,似乎是在看一個仇人!
對,就是仇人!
可他們兩人之間不就是仇人麼?有著血緣關係的仇人。
段詩沫臉上笑意更濃了,元香和元路在一旁也著實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就好了,因為那幕布上的人臉圖案很快就消失了,隻是那家丁再次站起來的時候,已經徹底的瘋了:“我,我什麼都沒看到!大夫人,你,你一路走好,不是我害你的!是你自己病逝的!”
家丁幾句胡言亂語,那些還沒走的賓客們又止住了腳步,這下就多了更多的談資了,他們止住腳步,站在原地看著已經瘋癲的家丁,然後又像看笑話一樣看著段誌雲,段誌雲也知道自己這是徹底的完了,就算以後人家口頭上不說什麼,但自己在他人心目中的形象已經全部顛覆了。
段詩沫則是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唉,我娘真是冤枉,都這麼多年了,才用這樣的方式來告訴我們她的冤屈,你們想想,這得有多大的委屈才會這樣啊!”
段詩沫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學來的煽風點火的本事,就這麼簡單地幾句話,在場所有人都開始唾棄這個牌位上的女人,段誌雲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被人說的一無是處,頓時肺都要氣炸了,他也不顧楚昭亦在不在那兒,隻見他疾步走過去,對著段詩沫就是狠狠地一巴掌,那一巴掌極為響亮,將在場所有人的視線全部集中過來,原先還議論紛紛的賓客們,看到這架勢,瞬間就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