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桂取出一根繩子綁住馬嫣翎的手腕。將她抵在柱子上,“還記得那天早上我說的話嗎?馬景深要是不拿錢來,我就先玩了你,再把你沉入河底去。”
“這裏是馬家!”馬嫣翎道,正要大聲呼救,卻被徐桂一把捂住嘴,伸手就要去扯馬嫣翎的褲子。
“我中了一劍還能活著從水裏出來,這是天也不敢收我!要我回來兌現我說過的話……馬家還能大過天去?”
馬嫣翎拚命掙紮,徐桂手中的刀割破了她的衣服。
她的眼裏,絕望地淌滿了淚水。這個時候,她多希望楚江梅可以說一句話,做一件事情……
但楚江梅什麼都沒做,冷眼旁觀,神情漠然。
緊鎖的窗忽然被一股強風吹開,一道黑影闖入屋內,手中一把精致漂亮的繡春刀倏然而出,凜冽的刀光閃過,徐桂的人頭就被斜斜地劈成兩半,倒在地上,血濺三尺。
到最後,徐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那道黑影來的太突然,那把刀的速度,太快,讓人連看都還沒來得及看清,就已經被斬殺。
楚江梅當場就被嚇暈過去。
馬嫣翎捂著嘴巴,驚恐地站在那裏,看著那從窗口而入的黑衣人,他手中的刀,是如此冷酷不惜命。
驚訝,恐懼,仿佛看著魔鬼,又好像看著情人,矛盾、疑惑……
馬嫣翎想摘下他臉上的麵具,也想脫下他披在外麵的黑袍,鼓起勇氣走到他的身邊,正要動手,他卻把臉轉向一邊,收刀入鞘。
“你是誰?”馬嫣翎問。
精致的刀,就掛在他的腰上,輕輕搖晃,刀鞘上美麗的花紋閃爍著刺眼的寒光。
“站住!”眼看他就要從窗口逃走,馬嫣翎扯住他的黑色大袍不放。
“你不怕我?”他壓低了聲音,嗓音渾厚,沙啞。
馬嫣翎搖搖頭,手碰上他的麵具,“我想看看,你究竟是誰?”
他沒再逃,也不躲避,任馬嫣翎把那張銀色飛魚麵具摘下來。麵具之下,濃眉星目,鼻梁高挺,顴骨略有些高,眼窩深邃,五官很立體,很冷酷,卻又很英俊,眉宇之中,帶著一股殺氣。
他不是朱君澤……
馬嫣翎鬆了一口氣,像是失望,又像是心安。
他看出了馬嫣翎的心事,馬嫣翎這是把他誤會成別人了,“你以為我是誰?”
馬嫣翎搖搖頭,握著他黑袍的手緩緩鬆開。他卻手掌一翻,抓住馬嫣翎的手,“往後,你跟我吧。”
“什麼?”馬嫣翎逃也似的跑開。
“怕我?”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馬嫣翎躲在門邊,“多謝你救我。”
“我隻是過來查一個案子,碰巧路過,看到一個男人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欺負女人,太看不過眼。”他道,“跟了我,往後我會保護你,再無人敢這樣欺負你,算計你。”
“你是京師來的?”馬嫣翎問。
“我叫毛驤。”他道。
馬嫣翎瞪大了眼睛,手指恐懼的扣進身後的門裏。
錦衣衛指揮使——毛驤!
“你聽過我的名字。”毛驤很失望,“你怕我?也或者說你是怕毛驤。”
馬嫣翎搖搖頭,說起來,毛驤還算是朱君澤一家的救命恩人,雖然朱君澤隻提過這個名字一次,但她卻深深地記下了。
“有趣。”毛驤淡淡的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馬嫣翎被他嚇得說不出話來。
“有人來了。”毛驤低聲道,馬嫣翎不敢動。
毛驤把她拉到自己的懷裏,手伸到她的身後,將門打開。
朱君澤就在門外,在朱君澤與毛驤目光相對的那一刹那,馬嫣翎突然害怕起來,她想叫朱君澤逃。
“京師來的。”毛驤拿出皇上禦賜的令牌。
見此令牌如見聖上,朱君澤正要拜見,毛驤卻打斷他的動作,道,“禮就不用了,隻是表明一下身份,剛才府中進了賊人,我已殺了,直接通知衙門來收屍即可。”
毛驤就像根本不認識朱君澤一樣。
“多謝大人。”朱君澤道。
“不必客氣。”毛驤道,又指著馬嫣翎問,“此女是何人?幫我查查可曾許配人家?”
朱君澤欲言又止,馬嫣翎快步跑到朱君澤麵前,說道,“我已嫁做人婦。”
“哦?”毛驤眉頭一擰,嘴邊揚起一抹冷笑。走至朱君澤麵前。
馬嫣翎踏出一步,擋在朱君澤身前,把這二人隔開。
毛驤太可怕,特別是他手中的那把刀,更可怕。
對上馬嫣翎害怕又倔強的眼神,毛驤後退一步,目光越過馬嫣翎,看向朱君澤,許久後方才問道,“是正妻還是妾室?此事幽芷姑娘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