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銀鱗說不是人,齊越等三人俱都抽了一口冷氣。
不是人,難道還是鬼了?
銀鱗看著他們三人看向自己疑問的目光,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哎喲,不是人,也不是鬼。”她說到這裏,停頓了半晌,急得齊越剛要開口詢問,又接著說道:“我雖然不確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天花疫症,不知道是什麼妖魔施放出來的。”
齊越低頭沉思半晌,而後抬起頭。“照你的意思,這天花疫症既然是妖魔施放出來的,那麼,也一定不是無藥可醫,肯定有別的法子救治了。”
聽到齊越的話,虎子眼中湧起了期冀,待看到銀鱗點了點頭之後,一甩剛才的萎靡不振,頓時手舞足蹈起來。
“切,你高興個什麼勁,就算有法子,你知道是什麼法子嗎?恐怕等你知道是什麼法子之後,你妹妹的小命也沒了。”
銀鱗忍不住打擊這小子的亢奮心情,剛才他還恨不得要殺了自己呢。
“你……”
虎子作勢又要上去拚命,被齊越一把攔住。
“好了,銀鱗,知道你就愛嘴上不饒人。”銀鱗朝虎子做了個鬼臉,這才作罷。
“我有辦法了。”齊越突然揚聲說道。
“什麼辦法?”
江如月和虎子齊聲問道,銀鱗看到齊越一手抄起那銀色的鬥篷,就知道他打什麼主意了。
“這是銀鱗給我的鬥篷,我一直披著它從京城出來,城外感染疫症的流民那麼多,我也沒有染上天花。我們不妨先用鬥篷把英子包裹起來,這樣一來,肯定能阻止她的病情加重的。”
齊越一邊解釋著,一邊拿著鬥篷走向英子的房間。待江如月反應過來追上去,已到了門口,這才拉著他不讓他繼續往裏走了。
“齊公子,讓我來吧,畢竟英子現在的皰疹都開始化膿了,不小心沾上也容易感染的。”虎子說著作勢接過鬥篷,卻被銀鱗半路攔截了下來。
“你們好像忘了這鬥篷是我的了吧?”銀鱗抱著鬥篷,任虎子怎麼搶都搶不過去。
“鱗兒妹妹,你就當發個善心,借虎子用一下吧。”江如月柔聲開口給虎子求情,頓時虎子看向她的眼中更多了幾分感激。
銀鱗三五下就把鬥篷疊起來塞進了乾坤袋裏,眼看著那巴掌大的黛藍色布袋,塞下鬥篷之後,竟毫無變化,令江如月和虎子萬分驚訝。
“哼,我就是不給他用鬥篷。”
這一來,齊越也有些為難了。畢竟這鬥篷確實是她的,不經過她的同意,也確實不能強求。
銀鱗見到齊越左右為難卻不好開口、江如月一臉“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和虎子兩眼的怒火,得意的笑起來。
不等眾人開口問責,她繼續在乾坤袋裏扒拉著,一揚手,手中變多了一個星光閃閃的金質酒盞,赫然便是天樞星君遺落在猿翼山上的金光盞。
待看到銀鱗手中的金光盞,齊越才露出一個了然的笑,銀鱗更是得意起來。
“不是我不給他用鬥篷,而是鬥篷會讓這疫症聚集不散。有了這個金光盞就不同啦,你懂得。”她朝齊越說道。
“表哥,這金光盞是什麼東西?”江如月看到這小小的酒盞,雖然造型華麗,但也不過是個普通的酒盞罷了,不相信會有什麼神奇的能力。
“當日在猿翼山上,我差點被蛇妖的法術害死,是一位天上的神仙用這個東西救了我。”
齊越想起那白衣飄飄鶴發童顏的天樞星君,崇敬之情油然而生,隨後麵色又沉重起來,萬萬想不到,這麼一個清雅俊逸的上仙,竟然不明不白的就失蹤了。
他看向銀鱗,目光裏有一絲擔憂,一絲心疼。
江如月看到表哥眼中流露的神情,不禁又恨又怒。
銀鱗不理會江如月的小九九,捏個口訣,將金光盞往空中一拋,隻見那金光盞在空中急速的旋轉,越變越大,逐漸落下,大小正好遮蓋住了英子所在的房間。
金光盞發射出淡淡的光芒,照的人周身暖洋洋的,心情不由自主的好了起來。
突然,“當”的一聲,從院外飛來一團黑氣,撞向金光盞,又被金光盞反彈了回去。撞擊之力激起一陣大風,吹得人睜不開眼。
“什麼人?”
銀鱗怒吼一聲,朝著那團黑氣飛去的方向追過去。齊越擔心她有危險,留下一句“表妹你和虎子在這裏小心”,便跟了過去。
那團被金光盞撞回的黑氣與一團更大的黑氣彙聚在一起,飛一般的朝北方流竄過去,速度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