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越分明看到一個黃色的身影從銀鱗麵前跳進了旁邊的樹叢不見了,可她卻說是自己聽錯了。也罷,既然她有事不想讓自己知道,那自己也裝作不知道好了。
“剛才那團黑影追到了嗎,你跑的實在太快,我聽到這邊有風聲才找尋過來的?”齊越問道。
銀鱗搖了搖頭:“我追到這兒的時候,那團黑影就看不到蹤影了。”
齊越說:“也罷,既然追不到,我們以後小心防範就是了。這種情況下,表妹和虎子在那裏也不安全,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好。”
銀鱗巴不得他要求趕緊回去呢,現在她已基本斷定,這天花疫症跟那個小魔君一定擺脫不了幹係,而且剛才那黃鼠狼還提到了京城,想來那小魔君一定會在京城出現。
這樣一來,隻要在京城留神注意,一定能查到蛛絲馬跡。
想到這裏,忽然覺得左手掌心突然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似得發癢,她用指甲撓了兩下,又突然覺得針紮一般的疼。張開手掌端詳,卻沒發現任何異常,這時疼痛感突然又消失了,好似剛才都是自己的錯覺一般。
齊越和銀鱗兩個各懷心思一前一後的走著,約莫有兩刻鍾的功夫,才看到顯現在林間的屋頂上的茅草,在落日的餘暉下,灰黃色的茅草鋪上了一層淡淡的紅霞。
走得近些,便聽到虎子激動高亢的聲音響起:“妹妹,你當真沒事了嗎?”
齊越和銀鱗麵麵相覷,英子沒事了?這是怎麼回事?
等進了籬笆小院,果然見金光盞內,英子一臉憔悴的扶著門框,看著獨獨將自己罩在裏麵的不知名的物體,不知所措地喊了一聲“哥哥”。
雖然看上去仍是有氣無力,可明顯能看到她臉上的皰疹均已結痂,也不再是被燒的潮紅的臉色。虎子趴在金光盞外想往裏衝,奈何被擋在外麵,急的他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轉。
這一幕看得齊越嘖嘖稱奇,不禁向江如月問道:“表妹,她怎麼突然就好了,你對她做了什麼嗎?”
卻見江如月也是一臉茫然,當她看到英子在門口出現的那一刻,也是驚訝萬分,不明白症狀一直非常嚴重的英子,怎麼突然如此快速的好轉了。
此時銀鱗倒有些明白了,這天花疫症,定然是一種術法無疑了。
這金光盞是上仙極其珍貴的法寶,就像疏星鏡一樣,從不輕易借給別人賞玩。在猿翼山上時,他們身處在金光盞內,免受了蛇妖的噬魂珠的危害,她隻道這金光盞就像隱身鬥篷一樣能防禦術法的攻擊,卻沒想到它竟能徹底的消除術法,所以身在金光盞內的英子才能得救。
看來,上仙是藏了很多的寶貝,有機會回去,一定要全都給他偷出來耍一遍才肯幹休。
銀鱗一招手,那金光盞發出一道金光,突然化作一隻小小的酒盞落在她的掌心。眾人看向她,她微微一笑,解釋道:“我也是剛知道,上仙的這件法寶,竟然能治療這天花疫症呢。”
齊越率先說道:“太好了,那英子是真的沒事了。”
虎子聽到這裏,飛一般衝向英子,抬手摸了摸英子的額頭,果然一點都不燙了。她臉上皰疹的結痂,隻要落了,天花就會好了,自己當初也是皰疹結痂後痊愈了的。
他一把抱住妹妹,兄妹二人相擁大哭,慶幸死裏逃生。
哭完後,虎子一臉尷尬的挪到銀鱗麵前,滿臉通紅,猶猶豫豫吞吞吐吐。
銀鱗伸手在他額頭彈了個響指,力道大的他頭不由自主的往後一仰,被彈中之處頓時泛起一個紅痕,鼓起一個小包。
“道歉和道謝都不必啦,我呢,大人有大量,不會跟你這小孩子一般計較的。”
齊越聽得嗬嗬大笑,虎子也不好意思的揉著腦門傻笑。
江如月這時才從震驚中徹底清醒過來,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不服輸的怨氣。若論起醫術,這銀鱗,哪裏比得上自己了,不過是仗著有這些奇奇怪怪的法寶,最後竟成了最大的功臣。
她心情有些低落,冷冷地說道:“既然英子已經好了,表哥,那我們也該回京城了。你偷偷跑出來,舅舅不知會多擔心和生氣呢。”
齊越一拍手:“對啊,我們現在可以馬上回京城,銀鱗你就可以用這金光盞救活京城的百姓啦。”
聽到齊越這麼說,江如月心底更多了幾絲怨憤,看向銀鱗時,目光也更冷冽了些。
銀鱗假裝沒看到江如月的目光,在馬車裏與齊越和虎子嘻嘻哈哈的,一路笑鬧,很快便到了京城城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