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呢,你若是不信我,這樣吧,我拚死送你到無情鎮的入口處,到時候你一腳就能踏出去,那時再告訴我如何?”赤練忙擺手說道。
銀鱗低頭沉吟不語,赤練在一旁急得滿臉是汗,半晌後,銀鱗才點頭:“好,就按你說的做。”
她們躡手躡腳地穿過走廊,到達大廳時,沒碰到任何一個人,那櫃台邊的老嫗趴在那裏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一般。出了無情客棧,就來到無情鎮的入口處,黑夜的空氣中飄著乳白色的霧氣,牌匾隱約可見。
銀鱗一腳踏出去,赤練急道:“線索呢?”
“哪有什麼線索,我剛才就是騙你的。”銀鱗轉身一笑,另一隻腳就踏了出去,一晃神,睜開眼,看著滿城道路兩側的燈籠,深吸了一口氣,還是京城的味道親切。
那廂赤練聽到銀鱗說的話,恨得咬碎了一口銀牙,她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條番神君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說道:“東西放到她的身上了?她沒有察覺吧?”
赤練啐了一口唾沫,惡狠狠的說道:“我趁她換衣服的時候插到了她的頭發上了,她應該沒有察覺。”
條番神君笑道:“既然如此,你還在這裏發什麼狠,走吧,我們跟上去,到時候讓你來親手做個了斷。”
齊府門前張燈結彩,雖然已近醜時,可院內喧囂之聲不絕於耳,甚是熱鬧。府門大開,不斷的有人來來回回的進出,有人喝的醉醺醺的從府中出來,坐上停在門口的馬車,車夫揚鞭而去。
一個管事模樣的男人站在門口,旁邊站著兩個小廝,但凡有出來的人,都特意和跟在那人後麵的小廝囑咐一番,然後點頭哈腰的送人離去。
銀鱗不由納罕,齊府今天這麼熱鬧,是辦什麼喜事呢?
喜事?
她腦中一道霹靂閃過,難道,幾天不見,齊越就真的娶了江如月了?她正要上前去問個清楚,門口那幾個人就說話了。
“哎,又送走一個,今晚上,還不知要忙到什麼時候呢?”那管事模樣的人說道。
一個小廝機巧的遞上個茶壺,哈著腰說道:“王管事,來,您喝口茶潤潤嗓子?”
王管事立時挺直了腰杆,接過那小廝遞過來的茶壺,表揚了一句:“就你這小猴子會討巧,等今兒個事忙完了,我請你們去萬花樓樂嗬樂嗬。”
兩個小廝齊聲說道:“那我們要先謝過王管事了。”
王管事仰頭喝了一口茶,夾著嗓子咳了兩聲,剛才遞茶壺的小廝趕緊上前接過他手中的茶壺,另一個小廝不知從哪裏端來一碟點心,遞到王管事麵前,王管事臉上露出個滿意的笑。
“你們兩個,以後好好幹,咱們齊江兩府如今定了親家,這是親上加親,以後在這京城裏,還有哪個府上能比。不說別的,咱們走出去,都比別的府裏出來的腰杆要硬氣。”王管事洋洋自得的說道。
“那以後,還要靠王管事您多多指點了。”遞點心的小廝說道。
王管事兩隻手各自搭上兩個小廝的肩膀,重重的拍了兩下:“你們放心,以後有我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們一口喝的。”
兩個小廝高興的更是加倍巴結王管事,銀鱗聽到這裏忍不住了,她衝上前去,一把薅住那王管事的領子,怒道:“你們公子和江如月結婚了。”
那王管事還沉浸在別人的馬屁中不能自已,突然被薅住領子,說話的聲音冷峻,他抬頭一看,這下不得了了,麵前赫然是前些時日公子領回來的女妖,聽說還吃了小三子。這一來嚇得他屁滾尿流,兩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那兩個小廝早嗷的一聲,喊著“妖怪來了”衝進了院子裏。
銀鱗兩眼瞪著他,他嚇得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哭著說道:“女大王饒命啊,我這皮糙肉厚的不好吃,您饒了我吧。”
他這一番話說下來,讓銀鱗又想起齊越和她說的,她從前不太信,自己就算是變成那副樣子,又怎麼會吃人呢?可是麵前的這個人一看到自己就跟見了鬼一樣,嚇成這個樣子?
她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王管事見抓著自己的女妖怪鬆開了手,連滾帶爬的跑回了院子,這時,院子裏一片亂哄哄的,桌椅板凳都掀翻了。
銀鱗剛要走進去,忽然覺得腦後生風,她朝旁邊一斜,一條灰蛇從她耳畔掠過,狠狠地咬在了門框上,接著便從身後傳來一陣冷笑聲。
她回頭看去,果然是赤練,不由大怒:“赤練,你竟然真的想殺我?”
赤練冷哼一聲:“你這條臭魚,現在沒了小魔君撐腰,我看你還能如何囂張,今日就叫你元神俱散,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