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諾雙手支持著下巴,安安靜靜地盯著桌上玻璃瓶裏的粉白幹花發呆。
她的側臉美到讓人窒息,鼻梁挺直卻又含蓄溫和,如果隻看臉,景一諾和她曾經的性情完全匹配,柔弱,體貼,可人。
她有著超群的長相,清秀甜美嫵媚在她身上奇異的和諧,她還有著卓越的氣質,清冷孤傲卻真誠親和,讓人對她會有一種超乎常理的信賴。
哪怕隻見過她一次,也會有一種感覺,這個女人做事可以完完全全放心,她不會做出對不起其他人的事,因為她不屑,因為她不願意。
尹舜凝手裏提著小竹籃,停下前進的腳步,遙遙地凝望著,不願意去打擾那位獨自寂靜的美人。
景一諾還有個會議要開,麵上淡然,心中卻有些急躁,她瞟一眼手表,秀氣的眉毛微皺,抬起頭四下尋找尹舜凝的影子。
尹舜凝再無法躲避,抬抬手中的小竹籃,微笑道:“我來晚了。”
景一諾放空時裝出的高冷瞬間煙消雲散,呆愣愣地盯著尹舜凝的笑臉。
眼前這個男人就是設計師中的冷麵撒旦,他在國外做總設計師的時候因為方案被修改,對領導大打出手,甚至到最後,公司對他道了歉,采用了他的原版方案。
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敢跟著他,他的屬下能撐過實習期已經很了不起,但,凡是能夠撐下來的,後來都做出了別人無法企及的成績。
事實證明,他,的確有這個資格。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對景一諾笑了。
景一諾眉心舒展,嘴角揚起地分外不自然,她走過去,跟他握手,開口依舊客套,“見到你非常高興。”
“我也是。”他仍舊話不多,但給人的感覺和景一諾記憶中的很不一樣。
“這是你要的花。”尹舜凝仍舊擠出微笑,景一諾看得出來,他不擅長用笑容討好別人,也不愛笑,可是出於禮貌他還是強迫自己微笑。
他叫來服務員點單,叫了焦糖拿鐵和一杯黑咖啡,還有一些甜點,“我媽媽是你的粉絲,她讓我多跟你學學。”
尹舜凝參加比賽的時候,他的媽媽一直在關注比賽,從那一次知道景一諾之後,就一直很關注她,聽說景一諾拜托尹舜凝問她要一個插花作品,尹媽媽立馬就答應了。
甚至,尹媽媽還告訴尹舜凝景一諾喜歡焦糖拿鐵,這份關心讓尹舜凝都有些哭笑不得。
景一諾連連搖頭,不好意思道:“阿姨太客氣了。你一直都是我很尊重的人,我很欣賞你的才華,你將來一會定成為了不得的服裝設計師。”
尹舜凝苦澀一笑,他可以確定一件事,不管他怎麼努力都不可能超過景一諾,很多設計師是用錢和人脈砸上去的,尹舜凝有的一切,景一諾都有,而她有的天分他卻趕不上。
他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隻道:“我這段時間悶在家裏做衣服,邊學習,邊做了上百件,進步是有的,可還是跟你差遠了。”
景一諾微微抬頭,看著尹舜凝不苟言笑的臉,最後卻將麵前一碟甜點推到他麵前,“我們是朋友,不是敵人,朋友變強是件值得開心的事。隻要你不嫌棄,我們可以多多交流,互相督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