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謝銳哲傷得並不是很嚴重,沒有傷到內髒器官,隻是有些失血過多才會昏倒。
醫生給他縫合傷口,又掛了點滴。
沒過多久,他便醒了過來。
看到床邊等待的潘韻寒,謝銳哲眼睛一亮,一下子從床上坐起身來,卻扯到了傷口:“哎呦!”
潘韻寒一驚,連忙製止:“你別動,後背傷口還沒愈合呢。”
謝銳哲聞言乖乖地躺了回去,不解地問道:“潘韻寒,你怎麼在這裏?我這是怎麼了?”
“你傷的是後背,不是大腦吧?”被忽略的謝小船忍不住說道。
“我怎麼受傷?是你做的?”不知是想到什麼,謝銳哲臉色變了變,滿含敵意地看著謝小船。
謝小船不知怎麼心裏火氣大盛,看著此時的謝銳哲極其不順眼。
冷笑一聲,扭頭不再看他。
潘韻寒心中五味雜陳,遲疑地問道:“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記得什麼?”謝銳哲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沒什麼。”潘韻寒搖搖頭,不願意再多講,“既然你現在沒事了,那我和小船就回去了。”
“哎?不多坐一會兒嗎?”謝銳哲挽留道。
“嗯,我有些累了。”
謝銳哲看潘韻寒臉色似乎不太好,點點頭,紳士地說道:“那你快回去休息吧。”
潘韻寒被謝小船拉著走出醫院。
謝銳哲深深地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他視線中,才緩緩閉上了眼睛。
雨滴不斷拍打著傘麵,像鼓點一樣,深沉,寂寥。
夜間的冷風吹在身上,讓潘韻寒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隻覺得一股涼意仿佛穿過皮膚,滲入骨髓。
謝小船感覺到她的異樣,將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
路燈燈光清淩淩的,將兩個人的身影拉得老長老長。
潘韻寒不由地問謝小船:“我們這是現實世界吧?你和我,我們大家,都是真實存在的吧?”
“傻瓜。”謝小船將潘韻寒摟進懷中,胸膛的溫度不斷傳遞,“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潘韻寒失落道。
謝小船安撫地摸了摸她的後背,嘴唇溫柔地印在她的發心,說出來的話卻是帶著撒嬌的味道:“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呢,可不可以不要被除我之外的人和事影響情緒啊?”
“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的。”
“沒關係。”謝小船摸摸她的腦袋,牽起她的手繼續往前走,“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很久了,今天天氣正好,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啊?”潘韻寒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這跳躍似乎有點大呀。
“來嘛。”
上了車,謝小船又說:“你得先把眼睛蒙起來。”
“那麼神秘。到底是哪裏呀?”
“到了你就知道了,但是現在不能說,也不能看。”
“好吧好吧。”
潘韻寒無奈地,任由謝小船用絲巾綁住了她的眼睛。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又好像並沒有多長,等潘韻寒回過神來,兩個人已經在一幢老式建築之前。
琉璃瓦像魚鱗一樣整齊地排列在屋頂,彎彎的屋角指向蒼穹,雨水像珍珠簾子一般從屋簷垂落下來,屋簷一角掛著一串銅製風鈴,叮當作響。
屋簷下,兩把竹椅靜靜地放在那兒,潘韻寒的眼中滿是驚喜。
謝小船拉著她,坐到竹椅上,靠在椅背上。
在這裏可以看到屋前的菜地,可以看到頭頂的天空,可以看到雨水從屋簷滴落,可以聽到雨水叮咚奏響的樂章。
“這是我們的新家,你喜歡嗎?以後我們一有空就可以坐在這裏,看雲卷雲舒,看雨雪紛飛。生活靜好,我陪你到天荒地老。”
潘韻寒看向他,點頭,微笑。
世間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