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道士摸了摸鼻子,“我害怕他太快追上我,以後你要不開心,我打不過他。”
青年道士這句的時候的,眼裏帶著笑意,這下驕無數,可總是寂寞許多,未得同道之人,自己的舅子勉強算一個。
陳青衣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眉眼帶笑,她喜歡聽人誇她的弟弟,不喜歡任何人他不好,那樣她就很不開心。
……
紀微雨跟在陳年身後,一直走到了街上,她看向陳年的目光,略微有了些變化,是一種很難明的意味,他的油紙傘有一朵潔白蓮花,名家雜文言:予獨愛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此刻的陳年便是如此,一襲青衣儒衫,似池蓮花妖冶,雖美不妖,雖在淤泥不染纖塵,陳年忽然轉過身,那位頭發花白的年輕王上,溫和的道:“後是八月十五,我家裏沒有人,能不能去你家蹭飯?”
他得很快,紀微雨還沒有反應過來,陳年便繼續道:“你不回答,我當你默認了。”
年輕王上登上了高公公早已經準備好的馬車,內有火爐,軟墊,溫暖舒適,高公公知道年輕王上很懶,出去散步就是散步,但是好景色看完,有了好心情,就不願意多走路了,隻想好好睡一會兒,所以總是會派人備好馬車,等待王上回來。
男人之於女子,話不要太多,一些,改變一下之前的認知,讓她產生疑惑,就是好事。、
反正他不著急,著急的是紀國公,他還有時間去了解這個紀微雨,會不會成為他手中的一把刀,刺入紀國公的心髒,當然,這要等這位著急的老人家,和另外兩位老人家鬥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最好是能扳倒一個,隻剩下一個,他再慢慢收拾。
馬車很慢,碟子很多,年輕王上身邊的眼線太多,多到年輕王上自己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了,他都可以想象他們的諜報上會,咱們大虞的這位年輕王上,和紀國公那位姐,算不上多麼恩愛喜歡。
陳年現在巴不得他們有更多的動作,更希望,那個六部之首的丞相大人,將他的女兒送到自己懷裏,想到這裏的時候,驅使馬車的人莫名感覺背脊發寒,想來應該是穿少了,陳年迷迷糊糊之間舔了舔嘴唇,他還沒有試過,把別人最心疼的東西,當著他的麵打碎,是什麼滋味,應該很快樂的,當初娘親死的時候,那位丞相大人的笑容,怎麼都是掩飾不住的。
情是穿腸毒藥,用來對付女子最是管用。
回到皇宮,高公公給陳年披上了一件大氅,陳年感覺暖和了一些,輕聲道:“那紀國公滿嘴噴糞,唯獨他女兒倒是不錯。”
“王上已經見到了?”高公公笑著問道。
陳年搓了搓手,不答反而自言自語道:“今年中秋,要比往日寒冷不少,”他轉身和高公公勾肩搭背,“老高,你再去給我找幾本那種好看的人書唄,我多學點,好對付那紀微雨。”
年輕王上給高公公挑了挑眉,高公公哭笑不得,他之所以忠於先王,其實不是因為先王重視他,而是因為這位年輕的王上給了他難以想象的尊重。
年輕王上是個劣跡斑斑的人,這樣的人,向來不尊尋常規矩,所以當初高公公還隻是一個官職不高的侍從時,沒少被欺負,活了那麼多年,卻不如一些太監走得高。
那正好遇見了年輕王上,他給了他一串糖葫蘆,並且把那幾個太監貶值,後來他莫名其妙的被調去了仙王身邊,成了大內總管,先王才對高召道:“你也是運氣好,腦瓜子也好用,所以寡人將你調過來留在身邊,以後你也好幫著寡人看著這張椅子,你可能還不清楚,欺負你的那些個太監,被年打斷了手腳扔出了宮,自生自滅。”
當時先王問高召:“你知道我那頑劣的兒子,為何獨獨對你這般之好?”
高召自然是不知道的。
先王撚須含笑,重複了自己兒子的話:“我一向以為太監這般殘缺身子的人,心底到底是脆弱的,偏向了女子一些,可那日看到那個不算老的老太監吧,覺得這還真是個男人,反正我要是被打成那樣,不喊疼是不可能的。”
高召最喜歡的那句話,是年輕王上那句:覺得這還真是個男人!!
哪怕年輕王上不爭氣,高召也願意陪著年輕王上一起去死,可這個自己很男人的年輕王上,是個很爭氣的王,高召便更願意跟著他,那一串糖葫蘆,高召至今都留著,雖然已經幹癟,但是時常拿出來,想著當初的事情,微微一笑。
糖葫蘆是年輕王上最喜歡的甜食,他將最喜歡的東西給了自己,大虞之內,誰能有這般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