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出租車上,我看著窗外,隻想到了一點。如果她是我們的那個大媚,她現在的情況和我一樣了,無親無故。我更希望的是,我們看到的照片上的那個人,隻是和大媚很像而已。大媚還在家裏陪著老人、丈夫,哄著孩子,隻是不想再回伯爵府而已。我甚至想,寧可我從來就沒認識過一個叫大媚的人
玲姐繼續講“芳媚是臨年根的時候回來的,當天就帶著她媽媽和孩子買了很多的東西回來。她回來的就去敲我家的門和我打了招呼,叫我晚上去吃飯。
晚飯的時候在大媚家,我就看劉偉不太高興。芳媚和我說,從她回來以後劉偉一直沒和她說過一句話,要帶他去買衣服,他也不肯去。我還勸她,可能是太長時間不見了,抑鬱症就是這樣,喜怒無常。
後來才知道,那是在芳媚回來之前,我們樓上的那個王寡婦跟劉偉說,你媳婦給你賺大錢回來了,你們家這日子過的可真好,還真是那句話,要想生活過的去,就得身上沾點綠。芳媚一直和大家說就是在外地的工廠打工,具體她做什麼隻有我知道,可是我根本就沒和別人說過。誰知道那個王寡婦是怎麼知道的。”米粒“很正常,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時間久了,誰都能猜想到。”
玲姐“芳媚從年前回來一直都陪著家人,哪也沒去。過十五之前,芳媚自己出去了一趟。我是在樓下碰到芳媚的,她和我說要去買點當地的東西,給幾個姐們們帶回去。說是答應了其中一個無親無故的姐們陪她吃元宵。”“大媚說的那個人,是我。”玲姐看著我感歎“又是個可憐的姑娘啊芳媚出門沒多久我就聽到了她家大聲的喊叫聲,我剛開門想去看看,就看到芳媚的母親抱著外孫子往樓下跑。劉偉拿著菜刀,緊追在後麵”
這個玲姐說話太具體了,醫院已經到了她才講到重點。米粒“玲姐,大媚家的事等回頭我們去你家的時候,你再給我們講聽吧。小米,一會見到大媚你給我少說話。還有妲己,你盡量別再哭了,免的大媚看到心裏難受。我們見到大媚以後,別問任何事,知道嗎?”妲己用手擦了擦臉,我點了點頭。
站在病房門口的時候,玲姐先走了進去。我們三個站在門口,誰都不想邁出第一步。“米粒、妲己,誰先去看一眼是不是大媚唄。”妲己點了點頭。米粒“不用看了,情況都基本符合了,麵對現實吧。”
米粒先我們一步踏入了病房,我和妲己互看一眼,也跟了上去。
大媚躺在床上,一種生無可戀的眼神。玲姐並沒有告知大媚我們來了,當大媚看到我們三個的那一刻“你們怎麼來了?”
妲己看著麵色白如紙的大媚,手腕纏著厚厚的紗布,妲己捂著嘴,強忍著眼淚。我過去一把抱住大媚,咬著嘴唇不讓眼淚流下來。米粒站在原地,看著大媚微笑。
大媚“嘶我沒事了。”米粒抓著我的脖領子,給我拎了起來。米粒“你瞎啊,沒看到大媚手上的紗布嗎,也不注意點。”過於激動的我,真的沒有看到大媚手腕的紗布,想必剛才“嘶”的一聲,是我弄疼了大媚。大媚強擠出笑容看著米粒“米粒,過了年長脾氣了呢。”妲己慢慢走到大媚的身邊,伸出左手拉住大媚的手,右手仍捂著自己的嘴。
妲己有用左手摸在大媚蒼白的臉上,剛想說話,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形成好幾條的淚痕,一同劃過了臉頰。米粒看著妲己“你能不能別哭了。”妲己用無辜的眼神看著米粒,意思是“我忍不住。”
玲姐把湯遞給大媚就出去了,走的時候告訴我們“你們先在這陪著芳媚,我回家做飯,晚上你們到我家來吃飯。”玲姐走後,我和妲己就一直坐在大媚的床邊看著大媚,米粒一直站著,除了拽我衣領的時候,幾乎沒怎麼動過。
還是大媚先開的口“你們幾個好厲害啊,是怎麼找到的我。”“是我們打了保安,妲己訂了機票,米粒問了酒店的阿姨,才一路輾轉過來的。”大媚“我家的事,估計傳開了吧。”米粒偷偷的在我後腰掐了一把,然後小聲的說“我都讓你別說話了。”我疼的“哎呀”一聲,反而惹笑了大媚。大媚“米粒,行了。就是小米不說,我心裏也有數。”看著大媚低下頭,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我咬住嘴唇,真想抽自己一巴掌,我真的就不該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