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與參謀官不同的是,這些文人,不但可以出謀劃策擺兵布陣,還可以管製武將(武將也可以壓製文臣,他們雙方彼此鉗製,用以防止軍隊落到某個人的手上,以滋生某人的野心)。
可以,經略安撫使製度是對文官的優待,它不僅可以滿足文人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夢想,還能快速幫助文人加官進爵——當然,前提是你能有好的才華,在戰場上能充分發揮才幹。
趙佶想不通,蔡仍為什麼不走這個快車道,而選擇徹徹底底的轉入武職?
蔡攸道:“這也是臣想不通的地方,官家給的政策多優厚,可以是麵麵俱到,可蔡仍那孩子非得一門心思當武人。”
頓了頓,蔡攸又道:“可能是我二叔走得太早,才養成了他如此叛逆的性格吧。”
還好——
蔡攸到底顧及點他和蔡仍都姓蔡,蔡仍也不招他討厭,因此並沒有往死裏踩蔡仍,他又道:“前不久,他作了首詩,‘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不願負此生!’這首詩可能就是他所追求的吧。”
趙佶聽了,大讚:“好詩!好詩!不想蔡仍這孩子還能作出這等好詩!”
蔡攸道:“他作的好詩可不隻這一首,官家可知現在傳唱最多的那首木蘭詞“人生隻若如初見”?”
趙佶道:“可是,那‘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蔡攸道:“官家也知道這首詩?”
趙佶笑道:“我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宮裏到處都在傳唱,我正想問問這個蔡子因到底是……”
到這,趙佶才反應過來,道:“蔡子因就是蔡仍?”
蔡攸道:“可不就是他嘛。”
趙佶道:“他的文采竟然如此卓越?”
蔡攸道:“這也是我為什麼敲打他的主要原因,以他之才華,隻要放棄那些不切實際的夢想和追求,腳踏實地的從頭做起,一定能成為一代名臣、一代能臣,甚至有可能超越我二叔,在曆史上重重的寫下一筆。”
趙佶聽了蔡攸的良苦用心,道:“你二叔走得……”
趙佶想:“你二叔走得早。”,可趙佶細想想,蔡卞也活到了七十多歲,並不算早亡,於是改口道:“總之,你要多照顧一下他,教育好他,就像教育你長子蔡行一樣,要讓他成為國之棟梁。”
蔡攸應道:“諾。”
趙佶想了想,又道:“對了,蔡仍接受你給他的安排了嗎?”
蔡攸悠悠地道:“他還沒有吃到苦頭,哪能乖乖就範?他早上就迫不及待的去陽武縣上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