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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
方臘的聖殿當中。
聽方七佛和北路軍被之前他連名字都沒聽過的蔡仍給全殲了,方臘既震驚,又惶恐!
方臘不禁問起眾人:“這個蔡仍到底是什麼人?”
眾人麵麵相覷。
最後,呂將站出來,道:“稟報聖公,我打聽到了他的底細。”
頓了頓,呂將又道:“蔡仍是奸相蔡京之侄,神宗朝宰相王安石之外孫,政和年間樞密使蔡卞的獨子,他本是宣和年間的進士,卻棄文從武組建了金吾軍,後來在剿京東豪傑宋江時,一戰成名。”
“宋江?呼保義宋江?”陳箍桶問。
呂將答道:“不錯,就是他,兩年前,他聚眾三十六人在梁山濼起義,率眾攻打河朔、京東東路,轉戰青州、齊州至濮州間,攻陷十餘州縣城池,鬧出的動靜不。”
霍成富道:“我想起這個人了,他在江湖上還算有些名氣,是一個豪傑。”
呂將道:“後來,趙宋朝廷派蔡仍去剿宋江,他數戰皆勝,最後單刀赴會將宋江生擒活捉,逼得宋江一夥不得不接受趙宋朝廷招安。”
眾人一聽,都有些震驚。
包康道:“這麼來,這蔡仍的確不一般,難怪他能打敗北路軍。”
方臘曾堅持的認為宋軍不可能這麼快對他們構成威脅,並堅持將主力調到南邊去搶占東南的地盤,還過:“來得要是童貫、種師道那樣的名將,咱們如此慎重還行,那個什麼蔡仍,我連聽都沒聽過,根本不值得咱們如臨大敵。”
如今,宋軍和蔡仍實力打臉,讓方臘的臉有些掛不住了,尤其是在蔡仍的跟腳被挖出來了之後。
方肥看出來了方臘的尷尬,也知道方臘現在沒有台階下。
所以,方肥幫方臘轉移話題道:“現在再這個蔡仍又有什麼意義,咱們還是趕緊商量一下怎麼迎敵吧。”
到如何迎敵,眾人全都閉口不言了。
現在,宋軍已經到秀州,離他們的大本營杭州隻有兩三的路程,可以是近在咫尺。
因此,雙方隨時都有可能進行決戰。
所以,方肥得對,現在應該考慮如何迎敵,而不是再蔡仍的過往。
可這敵怎麼迎?
方七佛和所部的北路軍,幾乎是他們這些人中最能打的了。
可就連最能打的北路軍都被宋軍一戰而全殲,這仗讓他們怎麼打?
見無人話,包康隻能硬著頭皮站出來分析道:“北路軍是因為跟宋軍野戰,這才一戰而敗的。”
頓了頓,包康繼續分析道:“咱們的軍隊,缺少訓練,兵甲、馬匹也不全,這種情況下,跟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宋軍野戰,是有可能被一戰而全殲。”
包康一邊想、一邊:“不過,仗不隻一種打法,咱們野戰既然不是宋軍的對手,那就打防守反擊。”
“防守反擊?”
眾人都在考慮怎麼防守反擊?
包康又道:“杭州城高四丈,防禦設施齊備,咱們完全可以依城而守。”
顯然,包康並不是太懂軍事。
他話音一落,陳箍桶就道:“自古孤城不守,所以,杭州城雖堅,但咱們卻不能隻守杭州城,如果真要守杭州,那必須連同周圍的縣城和險要管卡一塊守,另外,必須外有援軍,除此之外,還要有充足的糧草。”
“糧草?”
經陳箍桶這麼一提醒,方肥的心頓時就是一緊!
他們沒糧。
不。
應該,他們曾經有過糧——東南盛產糧食,杭州是浙江路首府,又是造作局所在地,花石綱指揮中心之一,杭州城裏聚集著大批官吏和富商、地主,因此,杭州城裏本來聚集著大量的糧食。
可是方臘義軍將杭州城攻破了以後,並不重視糧食,他們隻顧著搶劫金銀珠寶古董字畫那些值錢的東西,加上其部人數太多消耗自然也就多,結果,杭州城中的糧食被他們揮霍得七七八八的,隻剩下夠他們暫時吃的糧食。
當然,也不是方臘義軍就沒有糧食,而是他們的糧食分散在各個城池,以他們的組織能力,無法在短時間內聚集起來。
可以,這時候方臘隻顧向南沒考慮宋軍會快速南下的弊端已經顯現了出來。
呂將猶豫了一下,提出來:“咱們放棄杭州城退守歙州吧,歙州地勢險要,可以作為咱們跟宋軍決戰的場地,關鍵是歙州是青溪西麵的樞紐,青溪完全屬於咱們,而且青溪有糧,可以作為咱們與宋軍決戰的大後方,咱們在歙州背水一戰,有很大可能打退宋軍。”
方臘連想都沒想,就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