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人邀請蔡攸、蔡絛、馬擴跟蔡仍一同進入皇宮。
蔡攸、蔡絛、馬擴相互看了一眼，然後隻能硬著頭皮跟著蔡仍走進了皇宮。
還好！
也沒有人攔下蔡攸、蔡絛、馬擴。
三人一直隨著蔡仍進入萬歲殿之後，就見蔡仍已經徑直走到了台上，然後在龍椅上坐好了，而他們隻能像蔡仍手下的官員一樣，在殿下找個地方站著。
見到這一幕，蔡攸、蔡絛、馬擴就知道，蔡仍連掩飾都已經不願意掩飾了——堂而皇之的坐龍椅，這擺明了就是要自立。
這對蔡攸、蔡絛、馬擴而言，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就在蔡攸猶豫著是不是要先拜一下蔡仍的時候，馬擴突然開口道：“不知侯爺您現在可還是宋臣？”
蔡仍看向馬擴，問道：“馬子充？”
馬擴拜道：“正是下官。”
遲疑了一下，馬擴又道：“侯爺知道我？”
蔡仍打量了馬擴一會，然後一笑，道：“有宋以來第一外交使節嘛，我聽過你。”
“有宋以來第一外交使節？”
馬擴真沒想到，蔡仍會給他這麼高的評價。
在詫異的同時，馬擴也不禁有些欣喜：“得了冠軍侯這麼高的評價，我必定名氣大增，或許我會因此而得到官家的重用也不一定。”
不過馬擴很快就壓下詫異和欣喜，道：“侯爺謬讚了，大宋強過馬擴之人何止千萬，馬擴……”
蔡仍打斷馬擴的謙虛，道：“大宋什麼樣，我比你清楚，你不用跟我這些。”
蔡仍又看了蔡攸和蔡絛一眼，然後又看向馬擴，道：“他二人是我兄長，我與他們針分相對不好，而且，我若是用他們無意間出的漏洞來攻擊他們，有可能會害了他們，這有可能煮豆燃萁，你既然是有宋以來第一外交使節，那就由你來吧，另外，我要跟你們明一下，是看在我二位兄長的麵子上，我才直接與你們對話的，否則，短時間內，你們根本見不到我，甚至你們有可能就見不到我。”
經常出使的馬擴，明白蔡仍沒有虛言。
一般情況下，使臣都是先跟君主的臣子談，談妥了，才有可能見到君主本人，如果是談不妥的話，則很可能直接就被對方給打發回國了。
因此，蔡仍能直接就跟他們談判，可以，算是給足了蔡攸和蔡絛以及他們代表的蔡家的麵子。
而蔡仍又不讓蔡攸和蔡絛參與到具體談判之中，也算是給了蔡攸和蔡絛足夠的保護，算是在最大程度上照顧了兄長情。
想通這些之後，馬擴深吸了一口氣，道：“那先請侯爺回答下官剛剛問的問題……侯爺，您還是宋臣嗎？”
蔡仍沉默了一會，道：“我希望是，但取決權不在我這裏，而在你們大宋，如果你們大宋同意我占據燕雲，我願意向你們大宋稱藩，那樣，我就還算宋臣。”
見蔡仍的話得如此直白，馬擴立即選擇以誠應對，他道：“侯爺，您設身處地的為陛下想一想，您能忍受得了您的臣子作擁數十萬精兵時時刻刻威脅您的疆土嗎？”
蔡仍看著馬擴，悠悠地道：“你膽子很大啊，敢這麼跟我話。”
馬擴道：“下官的膽子不大，但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所以，有些要的話，下官必須要，侯爺能堵住下官之嘴，也堵不住悠悠眾口。”
蔡仍看著馬擴，慢聲道：“你這是另有所指啊？”
馬擴道：“確實。”
蔡仍道：“那你就，我給你展示你的三寸不爛之舌的機會。”
馬擴衝蔡仍重重一拜，道：“那下官就得罪了。”
也不等蔡仍再話，馬擴就又道：“請問侯爺，陛下可有對不起您之處？”
蔡仍答道：“沒有。”
馬擴再道：“請問侯爺，陛下可有對不起蔡家之處？”
蔡仍答道：“沒有。”
馬擴接著道：“請問侯爺，陛下可有將三女許給侯爺？”
蔡仍總不能那是我自己憑本事勾搭的，你趙佶有什麼關係？
因此，蔡仍捏著鼻子道：“算有吧。”
馬擴才不管蔡仍是不是心甘情願的，他要的就是蔡仍的這句話，他道：“陛下不曾愧對於侯爺，又是侯爺三女丈人，侯爺棄宋自立，下人會如何認為侯爺？”
蔡仍看了馬擴一會，才道：“你得這些都對，陛下確實無愧於我，還以三女許我，我若自立，對他不住，這也會是我永遠都無法洗掉的汙點。”
見蔡仍很光混的承認了自己對不起趙佶，還意識到了自己所做的這些事有可能會寫入史冊成為後世之人抨擊自己的重要證據，馬擴不僅沒有半點高興，反而更加憂心忡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