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情殤(1 / 2)

楊恪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看著這破舊的被子,看著自己男不男女不女的打扮,看著自己逐漸變得粗糙的皮膚,心裏的疼痛再次襲來,自己如今這個樣子值得嗎?值得嗎!

當時方瑋倫聽見她說為了他值得,是不是覺得她真的很傻,真的很好騙,是不是在心裏嘲笑她,她捂住腦袋,蹲下身子,用力的搖著頭,她不要再想,但是那些回憶卻怎麼也不放過她,她大叫一聲,“啊!”她的心好痛啊!

“恪兒,你怎麼了?”方瑋倫在住處沒找到楊恪,就出去找她了,一直沒找到,沒想到剛到住處,就聽見楊恪的喊聲,擔心的不行,一下子就闖到屋裏,見到楊恪蹲在地上,想也不想的就把楊恪抱在懷裏,連聲問道:“怎麼了?頭痛嗎?不是染上病了吧?”

楊恪掙脫出方瑋倫的懷抱,一把把他推倒,“你滾!滾啊!我再也不要見到你!滾啊!”

方瑋倫被她推得一個趔趄,心裏的火突然間冒了出來,自己每天這樣溫柔的對她,每天安慰她,就怕她會抱怨,難道自己就是個發氣桶嗎?他臉色一變,語氣自然也不會太好,說道:“楊恪,你怎麼回事?真是莫名其妙!”說完一甩手走了。

楊恪見方瑋倫冷著臉甩手就走了,連原因都沒問,越發相信了他說的那些話,現在連演戲都不願意了嗎?她心裏大痛,爬上床,抱著被子大聲痛哭。

這一整天,午飯沒有出去吃,晚飯也沒出去吃,楊恪的腦子一直都在不停的回想著這些日子的甜蜜,越是回憶就越是心痛,越是心痛就越是不停的掉下眼淚,眼睛一直腫著,渾身無力。

她不想出去,不想見到任何人,她隻想一直睡下去,也許睡醒了就會發現這隻是一個噩夢!

方瑋倫也不好受,他說完那句話的同時幾乎就後悔了,聽到楊恪的大哭聲,他的心裏也很痛苦,但是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昨天還好好的楊恪突然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是因為大皇子把她的功勞搶了?應該不是吧,她不是會在乎這些虛榮的東西的,到底是因為什麼?

中午的時候,楊恪沒有出來吃飯,他覺得不對勁,想去看她,又覺得自己實在是小題大做,也許楊恪就是等著他去和她道歉呢,不是自己的錯為什麼道歉的是自己,他這樣想著,便沒有去。

晚飯的時候楊恪還是沒有出來,他的心裏急得不行,如果是生氣,一天也該消氣了,還不出來,想讓自己請她嗎?她以為她是誰?

大皇子見方瑋倫坐立不安的樣子,感覺好笑,說道:“你想看恪兒,就去看她,別在這裏這副樣子。”

方瑋倫一聽到大皇子的揶揄,心裏更加確定楊恪就是為了讓他去看她,他才不會去。

晚上的時候,方瑋倫總是睡不著,這些日子他們一起吃一起住,也許第二天他們其中的一個就會染上病,然後死去,所以他們把每天都當成是最後一天來過,現在身邊少了一個人,他的心裏慢慢的感覺不安。

他走到楊恪的屋子外麵,把耳朵貼在門上,想聽聽裏麵的動靜,可是裏麵一點聲音也沒有,他心中的不安擴大。

輕輕推開門,他的眼睛不自覺的移到了床上,楊恪正睡著,整個身子團成一團,被子散落在一邊,兩隻手交叉捂住心口的位置。走近一看,她睡的並不好,眉頭皺起,眼睛紅腫,眼角還有淚痕,顯然是哭著睡著的。

方瑋倫看到這樣的楊恪,心中一疼,眼角泛起了濕意,他把被子給她蓋上,想鑽進被窩和她一起睡。手剛剛碰到她的身體,便感覺不對,她全身都在發熱,燙的幾乎能灼傷人,細細查看,她的呼吸急促,臉色也有點青紫色。

方瑋倫心裏咯噔一聲,心裏瞬時間就確定了,楊恪染上了鼠疫。他幾乎想也不想的就大聲叫道:“來人,快來人!”

值夜的士兵跑進屋裏,就見統帥大人抱著楊恪,神色慌張,問道:“方統帥,怎麼了?”

方瑋倫著急的說道:“別愣著,快去叫白老,快去!”

士兵腦袋一轉,便明白這是楊恪染上病了,趕緊跑去叫白老了。

楊恪是方統帥的未來妻子的事情他們這些士兵早就知道了,楊恪對方統帥的重情重義早已贏得了他們的好感,再加上楊恪的性格好,從不看不起他們這些大頭兵,平常對他們頗多照顧,他們的衣服哪個不是楊恪洗的,楊恪做的飯他們哪個沒吃過,聽到楊恪染上病,這些人比方統帥還要著急。

白老幾乎是被士兵們拖著過來的,過來的不僅有士兵們,連百姓們也來了很多。他們都是受過楊恪照顧的,對這個貌美又心腸好的姑娘,誰的心裏都有著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