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陣前換帥(1 / 3)

話子儀鄴郡兵敗,觀軍容使魚朝恩將罪責推卸到子儀頭上。皇帝李亨龍顏大怒將子儀召回改命為兵部尚書。又教光弼接替子儀為下兵馬副元帥。子儀接到朝廷詔書,無可奈何的長歎一聲。身旁溫儒雅道:“皇上偏聽偏信,昏庸愚昧,一味猜忌功勳卓著的將帥。大帥回去長安,可是失去了兵權,正如虎落平原,隻怕是性命不保。”子儀道:“我郭家滿門忠烈,一向沒有做違法亂紀的事,衷心擁護李唐。我便隻身入朝,足以打消了皇上的顧慮。放心好了。”儒雅道:“末將跟隨大帥回去,也好有個照應。”子儀笑道:“這不是落人口實麽?思明複叛,吞並了安慶緒兵馬,實力強大,你留在此處盡心盡力幫助新元帥,平定叛亂,以了卻我的夙願。我感激不盡了。”儒雅見子儀心意已決,遂:“那麼末將遵令就是。”

子儀看他似有難言之隱,問道:“你我共事多年,情同手足,還有什麼話不能的。有話就,別吞吞吐吐的。”儒雅道:“之前仆固將軍,張將軍都有一種預感,私下裏過如果皇帝要臨陣換帥的話,就罷兵回河東,自立割據。擁護大帥稱王稱霸,看他朝廷能將大帥如何。”子儀大驚道:“竟有這等事,這跟叛軍有什麼兩樣?”儒雅囁嚅地:“當今下,大帥難道還沒有看清楚麼?群雄割據,爭相侵占地盤,名義上還是朝廷的將官,實際上從鄴郡兵敗之後已然是形成了各地將帥擁兵不朝的趨勢。大帥德高望重,譽滿下,威震八方,割據一方,有何不可呢?”子儀墮淚道:“如果他們真這樣做了,就是要陷我於不忠不義,萬世之後別人會罵我是奸臣。我不敢做這玷辱郭家祖宗的事啊。寧可朝廷負我,我絕不敢有負朝廷。”

儒雅道:“大帥丹心碧血,舍身為國的精神,末將萬分欽佩。”遂:“那麼大帥就不能在此久留,如果部將們知道了朝廷詔令,很可能會引發騷亂。隻怕那個時候,大帥都身不由主,控製不了局勢哩。而今隻有盡快回去長安,那時他們就是想要作亂,也瞻前顧後,有所顧忌了。”子儀點頭道:“言之有理。”遂星夜攜帶了家眷,不等到光弼前來赴任,啟程前往長安去了。

次日一大早,仆固懷恩來到帥府,求見子儀。儒雅道:“大帥接到朝廷詔命,回長安去了。”仆固驚訝道:“走得這麼倉促耶。”儒雅將子儀的擔心向他了。仆固道:“朝廷任命我為朔方節度副使,進爵郡王,實乃聖命難違。可是要我聽從李光弼的命令,實在是接受不了。我想請求皇帝收回成命,還用郭公為帥。”儒雅道:“將軍應該以大局為重。”仆固沉默不語。一時間左兵馬使張用濟,康元寶,李懷光等將官擁入帥府,聒噪起來。儒雅轉了出來,道:“大帥前去長安了,喧鬧什麼。”張用濟叫道:“朝廷憑什麼任命李光弼做朔方節度使,接替大帥職務。我們斷然不會聽任皇帝這樣胡作非為。”康元寶道:“大帥走了多久了?”儒雅道:“昨晚走的。”用濟叫囂道:“我們追回大帥,據不奉詔,請求朝廷收回成命。看他如何。”儒雅道:“大帥教我們好好接受朝廷旨意,完成他未了的心願。你們難道想抗命麼?”用濟道:“抗命便抗命。抗命的大有人在,我們朔方兵實力雄厚,怕他誰來?”

儒雅瞋目案劍叫道:“想造反麼?”李懷光便拔出劍來,叫道:“反了。”儒雅大喝一聲:“衛兵何在?”言未了,左右蜂擁衝出三百全副武裝的兵甲,刀槍明晃晃的,一副劍拔弩張的態勢。儒雅厲聲叫道:“誰若是臨陣倒戈,敗壞郭公聲譽,就請試劍。”用濟等人不寒而栗,道:“我們是為郭公鳴不平,沒有它意。”儒雅道:“如果是好意,就回去好好等待新大帥上任。”李懷光歸劍入鞘,憤然而退。仆固等人亦是辭別而出。

仆固回到營帳,鬱鬱不樂。一會用濟,懷光等將領擁入帳中,叫道:“這裏隻有仆固將軍職銜最大了,倒是拿個主意。普之下,誰不知道李光弼跟我們朔方鎮素有嫌隙。這下可好,他出身河西鎮,反倒做了我們朔方鎮的節度使,還是下兵馬副元帥,我們的頂頭上司。這口氣怎麼咽得下?”用濟道:“是啊。素聞李光弼治軍嚴整,將士偶爾犯些錯,都要依照軍法處置,動輒殺戮。我看啊,還沒等到平定了叛軍,我們沒死在鬼子刀下,反倒做了他刀下冤魂了。”仆固聽得不耐煩,叫道:“容我好好想想,我們這麼做,隻怕是會連累郭公。大家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一幹人聽他這麼,都怏怏而退。

在眾將退去之後,仆固副將範誌誠,大將張詔,徐璜玉三個求見仆固。仆固道:“有甚話?”範誌誠道:“李光弼不像郭公那麼平易近人,體恤部下。我們與其被動地聽命於他,倒不如給他來個請君入甕。挾製他要挾朝廷改命將軍做兵馬副元帥。”仆固凝眉道:“不妥罷,弄不好這可是誅九族的重罪。”張詔道:“朝廷既然任命將軍做朔方節度副使,又進爵郡王,那就是對將軍高看一眼,有教將軍取而代之之意。”徐璜玉道:“是啊。眼看而今誰不服從朝廷詔命,誰都可以獲得想要的權位。這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失之交臂,悔之晚矣。”仆固點頭道:“也罷。朔方兵將本就不情願接受李光弼,我們這麼做也是眾望所歸。”

誌誠歡喜道:“我們就等李光弼前來宣詔,便將他順勢挾持。不怕朝廷不改任命。將他調回他老家去。”張詔道:“李光弼剛剛接受了詔命,冗務纏身,點兵遣將,少也得十數日才能到了這裏,我們可以從容準備。”仆固道:“全賴各位鼎力相助了。”眾將歡欣鼓舞,辭別了徑自去做準備。

不題仆固部眾摩拳擦掌,安撫軍心,想來個陣前換帥。卻光弼與昱人倍道兼行,未數日,飛馬趕到了洛陽城外仆固軍營。一大早,仆固正在吃早飯,聞聽的轅門前傳來命令,報稱:“朔方節度使,下兵馬副元帥李光弼前來宣詔。”身旁的範誌誠大吃一驚道:“莫非降麽?”仆固跟誌誠不敢怠慢,急急披掛出營。剛走了兩步,隻見光弼一馬當先,叫道:“仆固懷恩跪聽聖旨!”身後昱人,殿英率領太行山五百精兵勇將,風馳電掣跟著闖入軍營。仆固跟誌誠見他有備而來,禍福難料,嚇的麵無血色,伏倒在地上,口稱:“接旨。”光弼高坐馬背之上,捧著聖旨宣詔完畢。仆固道:“微臣領旨,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昱人趾高氣昂的注著仆固,心想:“當初你是何等的不可一世,也有今日。”光弼下馬安撫眾將士罷,引兵回到洛陽。範誌誠便向仆固道:“李光弼欺人太甚耶。是可忍孰不可忍。”仆固道:“李光弼急遽前來宣詔,有所準備,必定是怕將士反抗。我們既然接了旨,那就不要萌生它念了。沙場建功,封官進爵何患沒有好前程。”誌誠道:“隻怕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呢。”張詔,徐璜玉兩個擁入帳中,叫道:“李光弼給我們來個下馬威,我們也不能教他好過。攛掇張用濟他們驅逐李光弼。”仆固道:“這是你們自己的主意,不幹我事。”張,徐二人欣然而退。

未兩日,光弼移營至洛陽城東,召見仆固。仆固懼怕,秘密叮囑了誌誠與回紇將軍帝得前來接應。光弼同仆固坐定了茶罷,講些用兵之道。少時聞聽轅門外人聲喧騰,慌來報:“有蕃漢兵數百請求見仆固將軍。”光弼暗暗心驚仆固是有備而來,故作鎮定地:“部下不離主將,很是正常,不要大驚怪。”仆固出帳,叫道:“我跟李帥商量軍情,你們回去罷。”光弼道:“既然是將軍部下來接,就回去罷。改日再與將軍切磋兵法。”仆固笑道:“多謝大帥。”

昱人從帳後走出來,道:“仆固橫行不法,恃功而驕,帳下又都是蕃漢精兵,一向目中無人。不及早處置,久後必定要出亂子。恐怕會是第二個安祿山。”光弼道:“縱然如此。我剛剛接任朔方節度使,兵馬副元帥,朝廷寄予厚望,萬眾矚目。無過而擅殺功臣,惹人非議不,內訌起來,為禍不,抗敵大業也會至此而終。得不償失啊。”昱人道:“從長遠打算還是殺他為好。”光弼道:“昱人兄一番好意心領了。我想朝廷不會不明是非罷。”

昱人無可奈何,辭別而出。回到營帳,殿英問道:“怎麼樣?”昱人道:“回紇兵有增無減,成了隱患。大帥不聽我言,抗敵大業終究會成為一場空。”殿英道:“未必不是好事。”昱人道:“此話怎講?”殿英道:“而今下分崩離析,要有一番作為,隻要保存實力,因勢而動,割據一方。可保無虞。”昱人道:“莫胡。我飽讀聖賢書,怎麼可以圖謀這等惹人唾罵的事。”殿英心下怏怏不樂,道:“大哥,我先走了。”昱人忙抓著他的手:“三弟,容我想想。”殿英似乎看到一些希望,道:“大哥,為今下,能者居之,兵強馬壯可為之耳。大哥文武雙全,遍交下英雄,何苦隻做一個富家翁耶?”

昱人心頭顫動,額頭滲汗,道:“你去罷。時機成熟,我會考慮的。”殿英甚是高興:“有大哥這話,我刀山火海跟著大哥打出一番地,不枉為人一世。”昱人轉而想起石牛兒,歎道:“可惜二弟死得早,否則我們兄弟三個同心協力,何患大事不成。”殿英道:“二哥的死,還不是因為朝廷腐敗給害的。他們不信任大帥跟忠肝義膽的良將,卻恬不知恥的去乞求回紇出兵。借兵借兵,遲早要借的朝廷丟盡臉麵,送了子民的命。”昱人道:“莫這些了。口風緊些,好好跟著李大帥打仗,擴大聲望,拉攏友軍,引以為援,慢慢集聚實力,伺機行事罷。”殿英道:“大哥反經行權,算無遺策。兄弟都聽你的。”話間,聞報大帥升帳。昱人別過殿英急急去了。

卻朔方左兵馬使張用濟心懷怨悵,邀請康元寶吃酒,想要率兵驅逐光弼。康元寶道:“這樣會連累郭公。”用濟長歎一聲道:“早晚要他好看。”聞聽的光弼升帳點將,元寶道:“我們快去罷。”用濟不聽。元寶苦口婆心勸了幾番,見他不為所動,無可奈何地急匆匆去了。

用濟部下聽了,都來催促用濟快快前去,免得光弼借機報複。一個部下道:“李大帥可不比的郭大帥仁厚,將軍快去罷。”另一個:“是啊。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正想給朔方舊將一個下馬威哩。就連仆固將軍都畏懼他的威嚴,不敢不聽他的命令呢。”用濟氣惱的叫道:“我跟隨郭大帥十幾年,出生入死,從死人堆裏爬出來。朔方是我的家,他一個外人休想在這指手畫腳。我今日就故意遲到,看他能拿我怎樣?”兩個部將做好做歉的勸解,用濟直等到過了時辰,方始跨上馬背,引了十數名親兵,打道前去。

光弼營寨鴉雀無聲,靜悄悄的似乎沒有人。用濟縱馬直入軍營,隻見光弼坐在帥帳,左右站列著副使仆固,回紇將軍帝得,大將溫儒雅,李懷光,康元寶等十數員將領,還有澤潞節度使王思禮,新任鎮西節度使馬璘等節度使,真是兵甲林立,莊嚴肅穆。用濟心頭凜然一驚。昱人厲聲叫道:“大膽張用濟,軍營重地,竟敢騎馬橫衝直撞,藐視軍紀。還不快快下馬叩見大帥。”用濟惶恐,滾身下馬,叩頭道:“朔方左兵馬使張用濟拜見大帥。”用濟部下親兵都紛紛下馬跪下請罪。昱人不待他請求寬恕遲到的罪責,叫道:“張用濟抗命不遵大帥法令,依令當斬。”

用濟嚇的心驚膽顫,叫道:“末將知罪,大帥寬恕啊。”光弼道:“久聞你私下妄論朝廷舉措失當,造謠生事,動搖軍心,實在是不殺不足以以儆效尤,明證軍紀,。左右將他拖出轅門立斬,將頭掛在轅門示眾三日。”用濟嚇的魂飛外,昏死在地。兩名健卒徑自過來將用濟拖下去。仆固等朔方將官無不震驚,為之唏噓,隻是沒有一人敢為他求情。少時,部下捧來用濟血淋淋的首級,教人望而生畏,不忍目睹。光弼揮揮手,那兩部下將用濟首級掛去轅門旗杆上了。昱人洋洋得意,心道:“當日你追殺王其若,擅殺我舜王坪的兵,而今算是咎由自取了。”

光弼道:“此人罪惡昭彰,有目共睹。有道是國有國法,軍有軍威,一個不服從命令的將兵是打不了仗的,那隻會是一個害群之馬。本帥今日將他正了國法,揚了軍威。諸位莫要為此掛懷才是,希望諸位日後能夠勠力同心,同舟共濟,及早蕩平叛軍,這樣才能對得住朝廷寄予的厚望。”仆固,思禮,馬璘等將領都誠惶誠恐俯首道:“願與大帥同心同德奮力殺敵,保家衛國,誅除胡虜,匡扶我朝。”光弼大喜道:“好。抗敵大業,全賴各位鼎力相助了。”光弼道:“好好準備出征,散了罷。”眾將唯唯而退。

且思禮回到營地,將上項事向崇堯,鏡平兩個了。兩人為之震撼,道:“張用濟也是一員猛將,身為朔方左兵馬使,部下將官都是驍勇猛悍的勇士。臨陣而殺大將,隻怕激起眾怒啊。”思禮道:“卻也無妨。我見朔方將官倒是都安下了心來了,隻怕做了第二個張用濟。”鏡平道:“可歎朝廷沒有能夠協調朔方跟河西鎮兩方將官的人。”思禮道:“之前王忠嗣兼任河西,朔方,隴右,河東四鎮節度使,使得各鎮都能夠友好相處,同心為國出力。可是奸相李林甫為了斷絕王將軍入相的路,惡言中傷,詆毀他的聲譽,致使太上皇罷黜了王將軍的職權,使得他含恨氣死,英年早逝。有他做元帥,斷然不會造成今日這樣各鎮離心離德的局麵。朝廷真是自毀長城啊。”

得晗正要來見思禮,耳聽得他們在帳中這番話,心中氣恨:“時隔多年,誰都忘不了我爹犯下的錯啊。”怏怏地走了。

話思明繼任大燕皇帝,傳命高秀岩,牛廷鎮守大同,呂知誨防守範陽,忠誌,李懷仙二將鎮守井陘各處要塞,自領眾將率十萬大軍南下,中途聽聞唐廷換了主帥。忙問:“是誰?”火拔道:“李光弼。”思明大為吃驚,道:“冤家路窄啊。”想起博陵,太原之役,依然心有餘悸。武令道:“太原一戰,李光弼用兵如神,正是我們的勁敵呀。”火拔道:“我們兵強馬壯,戰將百員,怕他怎的。”思明道:“李光弼精通兵馬,狡計百出,絕對不可以等閑視之啊。”遂傳命田承嗣,薛嵩為先鋒,率部倍道兼行趕往鄴郡,增援朝義,防守李光弼。承嗣,薛嵩接令,率部快馬加鞭風馳電掣而去。

未數日,二將率部來到鄴郡。朝義迎接到帥府,酒肉款待,禮賢下士,賞賜很是豐厚。二將率部紮營在鄴郡城南,承嗣道:“朝義寬仁,亂世之中難成大事。”薛嵩道:“不失為一明主。”承嗣大笑道:“好。眾誌成城,何患大業不成。”

薛嵩回營,自思:“承嗣亦有割據之誌耶。”旁有部將裴誌清道:“將軍何須憂慮。依末將愚見,明日拔營啟程,星夜兼程打破洛陽,也好教皇上對我們另眼相看。”薛嵩道:“我部不滿兩萬之眾,如何能夠抗擊李光弼數萬之眾?”誌清道:“末將對唐營的虛實早已摸得一清二楚。而今唐營朔方軍對新上任的兵馬元帥李光弼諸多不滿,情緒低落,軍心渙散。人人抱有怨言,唯恐李光弼挾私報複,此正是我們一舉克敵的良機。”其時兄弟薛矓快步而入,附耳了一句。薛嵩會意,道:“不錯。他們正忙著在窩裏鬥,想不到我們會突然發起攻擊。交臂失之,悔之晚矣。我們打下洛陽,一雪前恥,重振我大燕軍威,正好比降甘霖啊。”誌清道:“將軍足智多謀,末將追隨將軍,三生有幸耳。”薛嵩道:“立了大功,我一定保薦你。”誌清道:“多謝將軍抬愛,敢不盡心竭力效忠。”薛嵩大喜,傳令道:“明日一早拔營啟程,派兩部人馬佯攻滎陽,陳留,造成攻取滎陽,陳留的假象,吸引唐兵。其餘各部晝夜兼行,奔襲洛陽。”

卻聽得帳外笑聲朗朗傳來。薛嵩道:“是誰發笑。”衛兵進帳回稟道:“是田將軍。”薛嵩道:“承嗣兄既然來了,何不進來一敘。”承嗣進帳。薛嵩命上茶。茶罷,承嗣道:“薛兄想要建功,我恐獨木難支啊。”薛嵩道:“田兄有何見解,但何妨啊。”承嗣道:“取東京洛陽,這場頭功還應是我的。”誌清道:“這是我們的計議,指望一戰功成,憑什麼讓給你耶?”薛嵩道:“田兄,有什主張,來聽聽。”承嗣道:“量你部不過萬餘兵馬,怎敢虎口拔牙,不過是自取其辱,引火燒身。試問李光弼用兵何許了得,論用兵打仗,你不是他的對手。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幫你獨占澤潞。打洛陽交給我好了。”薛嵩沉默不語。承嗣道:“唐兵與我軍相持,必然從澤潞調動糧草物資。你率部去打澤潞,動搖他的糧道基地,重新奪回舜王坪,豈不是一雪前恥。還可有意外的收獲呢。”薛嵩聞言,怦然心動,想到張雁,黯然歎氣。承嗣道:“我已得到密報,呂崇堯跟張雁鬧翻了,早已離開了舜王坪。不知流落在澤潞什麼地方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