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會內,眾人走出臨時作為囚室的房間。
許夫人與她一雙兒女淚如雨下,田彬、鄭濤和另一名經曆過伏殺的雲山派弟子滿臉悲憤。
葉掃了後三人一眼,不去猜測他們的悲憤有幾分真情實意或虛情假意,交代徐登文和關同領幾名弟子輪流看守,便帶著眾人到正廳敘話。
“先夫泉下有知,總算可以瞑目了。葉掌門及長安會各位的大恩大德,許家永生不忘。”許夫人三人對葉幾名長安會高層深深一拜。
“姐姐言重了。”顧琉璃連忙上前扶住許夫人。
葉道:“長安、雲山既是同盟關係,我與許掌門又是忘年交。於公於私,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請問葉掌門,這些賊子我們是否可以帶回去處置?”鄭濤咬牙切齒。
田彬也不甘落後道:“還望葉掌門恩準。”
許亮死後至今一個多月,雲山派尚未選出接任的掌門,正是田彬和鄭濤雙方之間仍處於僵持狀態。論派內威望,田彬毋庸置疑比鄭濤高,但鄭濤更得許亮喜愛,在雲山派亦非什麼新聞。
其實原本兩人的勢力對比頗為明顯,田彬終歸是大師兄,權責要較鄭濤高不少。偏偏田彬在許亮死後,迫不及待的向卻敵幫表示親近,這就惹得眾多人心生反感了。
卻敵幫組建之初,石建新找上門來,許亮就當眾明確拒絕合並的邀請。以石建新的暴躁性子,不難想象苦勸無果時會撂下些什麼難聽的話嘲諷或威脅雲山派。
石建新在卻敵幫組建一事上十分活躍,現在雖然掛著長老稱號,可他平日裏常有自己才是老大的舉動,哪裏是什麼長老,分明把自己當成真正的一幫之首了。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更遑論石建新為人高調,雲山派又離卻敵幫不遠,誰人會不知曉?這種情況下,田彬私自請卻敵幫介入調查許亮被害一事,即便再有理由,雲山派眾人都要覺得不是滋味。
相反的,鄭濤不光沒有討好卻敵幫,還於許亮喪禮首日,對前來祭拜的邱如白強硬相待,無論對錯,均讓不少人生出值得信賴的感受。
一消一漲之下,兩人在雲山派倒形成了平分秋色的局麵。可惜這樣的結果好處沒見著,反而導致一個多月過去,雲山派仍未能決出主心骨,延續著混亂狀態。
似乎所有人都有意無意的忘記了許亮還有一雙兒女也居住在雲山派。葉並未直接回答田彬鄭濤,而是看向許夫人:“實不相瞞,許掌門的死,與其和如白有關,反不如和我有關更確切。這些人的真正目的是想對付我,許掌門是受我牽連的。我要跟嫂夫人你聲對不起。如果我們兩家沒有結盟,許掌門或許就不會遭遇不測。”
許夫人搖搖頭,紅腫著眼睛道:“先夫多次提及葉掌門,無不讚譽有加。同盟這種事兩廂情願才能落實,我又怎會不懂。至於牽連一,又有誰能未卜先知?我們都無需放在心上,葉掌門就莫要再提了罷。”
這女人智商不低,情商也不低,一番話言辭誠懇,既反過來寬慰了葉和邱如白,又不當眾指責鄭濤當日的不是。唯一不足的,大概是她性子稍嫌與世無爭了些,到現在仍沒對雲山派掌門之位有何偏向。
來奇怪,許夫人在雲山派再是低調,也該明白蛇無頭不行的道理,怎的任由雲山派掌門之位空懸呢?葉忽然想到這點,再看許夫人,便覺得她似乎另有難言之隱。
鄭濤倒光棍,聽了許夫人的話,當即道:“師娘所言極是,在此我理應跟邱大俠賠罪一聲,請邱大俠原諒我那的衝撞。”
邱如白微微頷首以示無礙。
鄭濤又主動向葉示好:“葉掌門,賊子背後未必無人指使,這回失手,難保還有下一回,諸位要心提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