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手重重的砸向一旁的牆壁。
疼痛，是人醒著活著的最有力的證明。
隻有疼，才證明你活著。
常雲成伸手攔住，順勢坐在床上。
“齊月娘，這是真的。”他道，一麵站起來，唰的拉開窗簾。
明亮的晨光宣泄而入，滿室明媚。
齊悅不由抬手擋住眼。
常雲成又拉開窗戶。
“喂，張大爺。”他對著樓下喊道，“包子蒸好了喊我一聲。”
“好嘞，常同誌啊，醃菜我也切好了。”有聲音大聲的答道。
這是看門兼夥夫的張大爺的聲音。
窗戶拉開，山風也吹進來。
鳥鳴，清醒的空氣，熱情的陽光，樓下的話聲，街上偶爾拖拉機蹦蹦而過的，誰家孩子的哭叫。
齊悅猛地掀開被子，衝窗邊的常雲成就撲過來了。
光溜溜的白花花的女人抱住自己，常雲成嚇了一跳，忙唰的拉上窗簾。
“成什麼樣子！成什麼樣子！”他道。
齊悅早已經在他懷裏大哭。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她反複的重複著。
常雲成將她抱起來扔回床上用被子裹住，笑著伸手給她擦淚。
“什麼叫不可能？”他道，看著這張哭的跟貓一樣的臉，有些粗糙的手掌慢慢的摩挲著，“你不是也不可能扔下我嗎？可是，你還是扔下了不是？來你來了，走，你就走了，你把我們當什麼人？”
齊悅從被子裏掙出來，伸手抓住他的脖子。
“他們呢？他們都好嗎？”她哭道。
“怎麼可能好？”常雲成搖頭道。
齊悅便哭的更厲害了。
“不過，大家都會好的，他們原本讓我給你捎東西，誰知道怎麼回事，我什麼也沒帶過來。”常雲成道。
“這真的不是夢？”齊悅問道，伸手摸著這張臉，“你不會突然消失？不會在我抱著你的時候突然消失？”
“你這臭女人有完沒完！”常雲成皺眉喊道，“你想什麼呢？腦子怎麼還糊塗呢？”
“你又不知道這種感覺！”齊悅也喊道。
常雲成看著她。
“我知道。”他道。
齊悅愣了下看著他。
“我知道，那時候，我都這樣。”常雲成也看著她，微微一笑道，“晚上和你在一起，明的時候，你就沒了，在和我話的時候，在對我笑的時候，在我懷裏的時候，不管什麼時候，啪的一下…”
他伸出手做了個泡沫破碎的聲音。
“就沒了。”他道。
齊悅看著他，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貼了上去，眼淚沿著常雲成的臉脖子流下來。
“那麼以後，就不會了吧。”她道。
常雲成攥住她的腰，親親她的臉嗯了聲。
因為手上用力，齊悅不由呻吟一聲。
“我的腰”她道，“怎麼要被掐斷了似的”
常雲成笑了。
“那可不怪我，是你要我掐的”他貼近她低聲笑道。
熱氣在耳邊吹氣一片漣漪。
“昨晚的，都是真的？”齊悅側頭看他，問道。
常雲成微微一笑。
“我忘了。”他道，“是啊，真的假的啊。”
齊悅看著他愕然。
“那麼，再來一次試試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常雲成露出白白的牙齒一笑道，然後吻住齊悅的唇，翻身將這女人壓在身下。
山風透過窗戶卷起窗簾，窺視著滿室的旖旎春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