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下這個題目的時候,汪子涵來到了我身邊。今年十七歲的她,身材高挑,皮膚白皙,陽光般明媚的臉蛋上寫滿青春女孩特有的靚麗色彩。窩在沙發裏麵的我沒有理睬她,像血一樣鮮豔的葡萄酒在午後的陽光下泛著刺目的紅光。
一條蟲子慵懶的爬在地板上,一個紅嘴少女騷首弄姿的從窗前走過。我抬起頭,伸了下懶腰,瞥了下汪子涵,才懶懶的道:“涵子,這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你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汪子涵憤怒的形態,從側旁看去有些像破碎的雕塑。輪廓沒有問題,問題出在光線上。葡萄酒折射出來的光線打在她臉蛋上,恰巧留下了一道從側麵才能看得見的暗影。
我心裏一酸,忍不住想道:“她,這個鬼精靈怪的涵子,不就是一個令人恐怖的惡魔麼?”一個沙發枕忽然砸到我頭上,之後蕩起一串整蠱人的笑聲:“敢罵我叫惡魔,看我不砸死你!”
我楞楞的看著汪子涵,心裏沒有任何怒意。這個名叫做涵子的少女,喜形不露於色,若你以常理度之,哼哼,那你就虧大了。“砸死兩眼一抹黑,砸不死嘿嘿……”剛剛撞進屋來的蘇迪兩眼放光的看著汪子涵,內心有多齷齪隻有他自己知道。
“你——”
“別你呀我的,記得我這張麵孔就好。”蘇迪是自來熟,對汪子涵這樣漂亮的女孩子,自然會調戲一番以過嘴癮,“我叫蘇迪,宋代大詩人蘇軾的蘇,文學家的文,你就是傳中的大美女汪子涵吧?”
對蘇迪自我臉上貼金的介紹,我冷冷的報之一笑。有美女的地方,自然會有蘇迪這個花花公子。汪子涵聽他直麵叫出了自己的芳名,不由得一怔,有些像卡通畫上的人物拉冷了臉蛋問蘇迪:“你認識我?”
蘇迪點點頭,像報幕一般道:“汪子涵,女,生於年月日,牧羊座,身高一米六三,體重一百零八斤,喜歡音樂,彈得一手好吉它……”聽他流利的出自己的性別、出生年月、身高體重和愛好,汪子涵利箭般銳利的目光直接射進蘇迪的瞳孔:“你是神秘調查局的暗探?”暖昧的眼神迅速像冰糖一樣融進蘇迪的眼眸之中。
不等蘇迪接話,我打趣的笑道:“他大爺的大爺的外祖父的大爺的舅舅就是大唐那個叫狄仁傑的侄兒,也隻有他這種血統的家夥,才會對你的體貌體征調查得如此準確啊!”
“去你大爺的羅洛,不興這麼損人啊!”蘇迪一臉無辜加憤怒,要不是他是汪子涵的追隨者,他那足以打爆米花糖的拳頭早打到了我身上,“看在涵子美女在場的份上,你損我不傷筋骨的話我記下了,心我改直接打斷你三百根頭發來發泄我對你的不滿。”
汪子涵拉拉風衣的立領,把眼睛望向了窗外。
窗外,馳過了一台法拉利跑車,車後揚起的灰塵有些像蘇迪示威的拳頭。一隻寵物貓正騎在一隻寵物狗的背上,像漂流的魯濱遜一樣在人流中旅行。燃燒著血色火焰的太陽歪斜地懸掛在綠色的牆頭上,不冷不熱的風在人們的耳鼓裏鳴叫。
這是十月喝下午茶的大好時光,在那家名叫午後陽光的餐廳裏,一個打扮妖豔的少婦在吻一個男生。祼露在外麵的背脊光滑性感,沒有穿胸衣,整個人美豔得讓人抓狂。
看著大概四五十米外這一幕動物世界才有的特寫鏡頭,自詡風流俊少的蘇迪卻不合時宜的發了一句極為煽情的感慨:“媽媽呀,原來吻還可以這樣接啊!”
“萌萌弟,你別這樣萌好不好?”汪子涵洗刷人從不留情麵。落到嘴巴裏,縱不被咬啐,也要滿身受傷。
公共場所接吻,膽大是其一,其二是敢於吻響。一般人接吻,至多發出一點點噓噓聲。可眼前這吻,卻響得離奇,響得大膽,街麵上呼嘯而過的汽車,也被其鎮住了。
超短裙超短,連肥臀都沒遮住。一個長發男子舉起相機,精準的按下快門,把肥臀收錄到了他的鏡頭當中。“一對野東西,兩個狗男女!”一個老太則憤憤的罵道。
她老公對她擠眉弄眼的笑道:“娘們,這叫激情,你懂麼?”老太婆對上他的老眼,定定的望著在皺紋中轉動的眼瞳,沒好氣的罵道:“我不懂?哼!五十年前的你,也不是個東西!”一道迷醉的淺紅,微露在老太婆皺紋密布的老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