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喝完之後,不敢看碗,忙叫鄭管家將碗拿走。李金雖然胃裏如翻江倒海般惡心,腹疼痛卻大減,不一時,雙腿一動,竟然活動自如。
自己“咦”了一聲,穿鞋下床,走了兩步,喜道:“好了,我好了!”向唐靈謝道:“多謝神醫!”
唐靈想他這病叫“富貴病”,病因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如他這般家財萬貫之人,無非是:一怕偷,二怕搶。何況他已位極人臣,再者怕的就是朝廷來查。
唐靈道:“此時大人您的病症雖然暫緩,但我們還得舊話重提。”
李金揮手道:“先生放心,我決不會虧待王先生,以後你二人可在我府中住下。”
唐靈搖頭道:“江湖中人,對錢財看的不是太重,隻是這藥需內外並用,方能祛除病根。”
李金道:“內外應如何並用?”
唐靈道:“方才煎的藥可謂是內服,而外用則需大人的親力親為。”
李金道:“願聞其詳。”
唐靈道:“我二人來時,見襄陽城內百姓安居樂業,足可見大人治理之功勞,可城外卻總有大批災民流離失所,倘若大人肯出一部分錢財用以賑災,救濟難民,想必上定會眷顧大人福祚綿長,則終生永不受病患之苦。”
李金聽了他話,付之一笑道:“先生一路勞頓,必是身體乏累,請先在我府上歇息吧。”
唐靈聽他語氣輕佻,想必他是決計不肯拿出錢財為百姓賑災的,口中稱謝道:“多謝大人,隻是這服藥卻還有一點難處。”
李金問道:“怎麼?”
唐靈道:“每日需服四次。”
李金臉上色變,猛的起身,叫道:“什麼,四次!”
這時,隻見鄭管家進屋道:“老爺,田大人來了。”
李金坐臥不安的回到床上,沉聲道:“叫他進來。”
不一時,隻見一身著官服的中年男子貓著腰走進屋來,男子身著絳紗衣,腰係革帶環犀,頭上烏紗冠為六梁,是個二品官打扮。
男子見到李金,俯首拜道:“學生田忌英,見過李大人。”
李金神色威儀,麵皮不動的道:“免了,你來見我有什麼事?”
隻見田忌英從衣袖內抽出一本黃皮卷宗,雙手呈上道:“大人,這是蓮城的六千畝房產,請李大人過目。”
李金陰沉沉地道:“上次姚氏姐妹的屁股擦幹淨了嗎?”
田忌英聽他提起那樁事,頓時張皇失措,滿臉冒汗,忙道:“上次是人失職,請大人不要怪罪。”著,又從袖中取出一遝銀票。
李金眼色一掃,鄭管家伸手接過,籠在袖中。李金點了點頭,道:“這次你強行征地,可還有人不服?”
田忌英回道:“是有幾個賤民鬧事,不過大人放心,下官已處理得當,絕不會再有類似之前的事發生。”
李金閉上眼睛道:“這個我收下了,你下去吧。”
田忌英滿臉喜色,再拜道:“多謝大人栽培。”直起身子,向鄭管家微微點頭,緩緩向門外退去。
唐靈心道:原來這些見不得光的事都是由底下人來做,實際上幕後操控之人還是這些朝廷大員,朝廷一旦追問下來,查處的都是這些替罪羊。
田忌英走後,鄭管家將袖中銀票遞給李金,唐靈見那遝銀票很是厚重,少也有幾萬兩。
李金在銀票中抽出一張,對唐靈道:“這些錢,王先生辛苦,這些權請拿著。”
唐靈也不謙讓,叫程硬接過。
李金疼患消除,心中大樂,喚道:“叫七夫人和八夫人進來。”
鄭管家會意,對唐靈二人笑著道:“請!”態度恭敬了好多。
唐靈點了點頭,回身走到李金身邊,用手拍了拍他肩頭,道:“大人您衣服髒了。”
李金歪頭看了看,道:“好,下去吧。”
唐靈二人隨鄭管家出門,大門打開,一陣風吹過,李金身上忽然打了一個冷戰。
剛走出庭院,那兩個美貌少婦已各自重新換了套光鮮衣服向這邊走來,唐靈見她們舉止妖嬈,搔首弄姿,麵不改色的與她二人擦肩而過。
鄭管家替李金在後堂安排一桌酒席,就前廳廊下,又收拾兩間閣樓,讓唐靈與程硬二人安歇。
鄭管家走後,程硬問道:“這大人得的啥病,咋的一碗尿湯就把他治好了?”
唐靈冷笑道:“他的病可不是一碗就能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