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欽正跟唐忠說話,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偷偷摸摸地說什麼呢!老實點!說,你們是從哪裏進來的?”
“你說呢?”唐忠反問,“我們在這裏出現,會是從哪裏進來的?”
“……是我在問你,不是你在問我!”那個聲音一下子氣惱起來,想必是因為唐忠這話的緣故。
“你退步了啊。唐禮。”唐忠沉聲說道,“真是讓人失望,當初我把護衛長的職位交給你的時候,你是怎麼跟我保證的?”
“你怎麼會知道這個?”那個聲音很是意外,“等等,這個聲音,你,你是!”
唐忠不答,依舊是沉聲說道:“……你就是這麼履行職責的麼?”
“是,是忠大哥!”
前方的陰影當中傳來一陣窸窣聲,接著走出一個人來,瘦瘦高高。
“都收起來!”他快步向眾人走來,一邊走一邊抬手喝道。
其實不用他說,隱藏在暗中的紫明堂護衛聽出來唐忠的聲音,已經收起了家夥。
那人走到唐忠麵前,借著旁邊的燈光,謝欽看到此人麵容清臒,大約二十歲出頭,比唐忠要小一些。
嗯?燈光?
謝欽側頭一看,就見邊上立著一尊石燈,他沒見過這種古老物件,於是多看了兩眼,結果發現石燈裏麵居然不是蠟燭,而是電燈,還是那種裝電池的一次性電燈。
這可真夠與時俱進的,謝欽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發出這種感慨了。
那邊廂,那人在唐忠麵前站定,躬身拱手,沉聲說道:“忠大哥!你回來了!”
唐忠拱了拱手,低聲說道:“小禮,你是怎麼回事?你應該在我們走出暗道的時候就發現我們了!”
那個青年名叫唐禮,聽了唐忠的話,他低下頭去,小聲說道:“忠大哥,在下……確實在你們一走出暗道就發現了……隻是沒有馬上出聲罷了。”
謝欽心下暗忖,這兩人的聲音之所以變得這麼小,估計是因為不想讓其他護衛聽到暗道的事情吧,記得之前唐忠說過,暗道的存在,隻有少數人知道。
“為什麼?”唐忠問道。
“在下……是想看看你們想做什麼。”唐禮回答。
“看什麼?這都到了自家後院了!”唐忠沉聲說道,“如果是敵人的話怎麼辦?你們不馬上出手,豈不是喪失了寶貴的先機?你就是這麼當護衛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謝欽心說,難道我們應該一走出暗道就被弩箭迎接麼?你能躲開,我們可躲不開啊!
“不……我……”唐禮吭哧了一會兒,想不出說辭來,隻得拱手說道,“忠大哥教訓的是!是在下失職!”
“嗯,我也是突然想到的。”唐忠擺了擺手,“事態緊急,我走出暗道的時候忘了亮出腰牌,這事我也有責任。”
什麼?還有腰牌?等會等會!你剛才說啥?你是突然想到的?那你還能理直氣壯地說別人?!謝欽暗暗吐槽。
“不過,”唐忠話鋒一轉,“這事你要記在心上。”
“是……在下記住了。”唐禮又拱拱手。
“不對,”唐忠一下壓低了聲音,“你看到我們從暗道裏走出來,就應該知道我們是自家人啊!”
謝欽看看唐忠,暗道,我看你是太心急了,思維混亂了吧!不過話說回來,果然是提到暗道就壓低聲音啊,看來我猜的沒錯。
“是,在下的錯!”可憐唐禮,剛挨了一頓錯誤的訓話,就又要認錯。
“算了,以後注意就是了。”唐忠擺擺手,似乎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是。”唐禮又應了一聲,接著話鋒一轉,“忠大哥,您不是還在太連陪大小姐嗎?怎麼回來了?”他又看看眾人,“這幾位是……”
“……說來話長了。”唐忠擺擺手,“我先向你介紹一下這幾位朋友吧。”
“好。”唐禮應道。
唐忠便道:“這位是福州戚家的戚不二。”
“喔!”唐禮連忙衝戚不二拱手,“久仰閣下‘刀癡’之名!”
“哪裏。”戚不二拱手回禮。
唐忠又道:“金陵祖家的祖祚世老前輩和祖予姬姑娘。”
“久仰久仰。”唐禮再次拱手。
祖家爺孫倆還禮。
唐忠的食指最後指向了謝欽,嘴裏說道:“這位是……”
唐禮看到謝欽,頓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欸!你,不,您莫非是……”
謝欽當場愣住,您?什麼情況?這位看起來年紀比我大呀,怎麼還對我用起敬語來了?!
“小禮!”唐忠開口打斷了他,“此人非彼人!”
謝欽又看向唐忠,什麼此人鄙人的,你在說些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