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陳寅與李純德在嘉靖的壓力和自身對於目前局麵舉步維艱的情況下迸發出了相當的效率,與以往的辦差的拖延拖遝不可同日而語。不出一個時辰,四名錦衣衛百戶與三名東廠的三名檔頭身著便服勁裝便在今月樓大堂候著了,並且帶來了上百名錦衣衛也是身著便裝在街市上匿著,隻消一聲令下,便可一齊殺出。
嚴世蕃對這番配置還是頗為滿意的,借勢有時候真是件妙事。
嚴世蕃沉吟片刻,看著已經等待得有些焦急的幾名廠衛,輕輕打開隨身折扇,道:“幾位久等,今日還須得幾位多多支持了。”
“嚴大人嚴重,我等今日聽候差遣,莫有不從。”
“嗯,那嚴某先謝過幾位了,接下來咱們去今日的第一站,城北日中坊崇玄觀。”嚴世蕃微微頷首,發出了第一條指令。
“諾!”
順府西北日中坊,崇玄觀,這座立觀不過十餘年的道家香火之地其實是鹽幫幫主宋之虞前些年因為斂財壓榨過甚,於心不安而捐建的一處安心的場所。
現下宋之虞、唐青嫣、應知非等人都彙集在此,商議著下一步的動作。眼下九門戒嚴,嚴禁出入,雖然他們備齊了官憑路引此刻也是全然無用,昨夜之事必然是引起了當今子的重視,自己這些人首當其衝會是開刀對象。
“那個白墨生不聲不響,倒端得是個武藝絕頂的厲害人物。墨閣偽君子,都是些口蜜腹劍的家夥!”應知非有些恨恨,他常年身處塞外,對中原武林的牽涉其實並不多,消息更是閉塞,對於這次算是被墨閣擺了一道,頗有點耿耿於懷的意味。
“白墨生當年的凶名在江浙與東南可是能止兒夜哭的!千裏追殺一名玉族長老,一路擊敗無數阻攔的江湖好手,堵截在玉族本家大宅門口整整四年,凶名赫赫!不過老夫記得當年他似乎被人們熟知的是江南白家公子的身份,對外也報的是白老三的諢名,到時他的家承名姓被遺忘了。”宋之虞一邊從弟子手中接來一盤西瓜大嚼,一邊麵露追憶地道。
唐青嫣歎了口氣,柔嫩的麵龐上顯現愈發凝重的憂色,道:“家父囑托女子代參樓會,不意遇上這些亂事。且先不論那墨閣白墨生的故事,兩位前輩可有妙招能夠脫身?”
聽到唐青嫣的話語,宋之虞和應知非目光訕訕地對視一眼,對於唐青嫣這位年輕的魁星閣少主的疑問一時有些語塞。自己二人提著白墨生的威名其實是存了稍稍緩解一招敗陣的尷尬,尤其應知非是主動賣破綻的。唐青嫣雖然也是一招即敗,但是她是主動迎擊,而且屬於下一輩的人,與宋之虞這些已到中年的知名人物不能以一種標準論衡。
幹咳兩聲,宋之虞提出了一條方案:“我等不如去找嚴世蕃,以嚴世蕃之智,必然能夠助我等出城。”
唐青嫣突然像看傻瓜一樣看著宋之虞,兩隻眼睛瞪得溜圓。
“咳咳,唐家侄女,你瞪著老夫幹嘛?”宋之虞麵色一窘。
“宋幫主,您莫不是被西瓜水梗了腦袋?”唐青嫣毫不客氣地出言諷刺道。
應知非一見有些僵,趕忙出來圓場道:“唐家侄女,你別怪你宋叔,他昨夜敗在白墨生之手,現在還有些心緒不定,莫怪他!老宋,我等在入京之前與嚴世蕃達成協議,在樓會上襄助於他,逼宮掖夢山莊,為此不惜與墨閣、丐幫等虛以為蛇,到底其實是我們這次辦事沒有考慮周全。過分高估了嚴世蕃之智謀,低估了墨閣的實力,千年傳承的底蘊不是我等能夠揣測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