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集會畢眾人百態紛現 遇良機兩方角力詭謀 2(2 / 2)

李成梁一聽,不由得有些惋惜這個吃夜宵的地方,怎麼一派的弟子在總壇辦吃宵夜的地方都不像話,之前的默契對於易平來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事情,但是有了自己這扇招牌入主春秋堂,估計過不了幾日這種地方便會被內堂掌刑執事查抄了,也算是針對自己進行打壓的一種方式。

兩人言語間不多時,便已經來到了可以吃宵夜的地方——此處就在西岸各堂背靠的山坡山脊西側坡上,一間約莫丈餘寬的木屋,木屋外搭著幾張四尺方的攤子,有不少弟子正坐在其上,大快朵頤。

帶著李成梁傳過在座的弟子,衡嶽熟練地走到木屋前,拉開門,道:“把這半隻端過來給我。”

“衡師弟,這半隻烤羊是內堂的幾名師兄要的,你莫要亂來。”屋內正在忙活做宵夜的弟子一口回絕了衡嶽。

“我身邊的是李成梁李香主,你方才你這半隻給誰?”衡嶽毫不含糊地扯起李成梁的“虎皮”做大旗,同時也很知道分寸地在旁人麵前稱呼李成梁為香主,不給李成梁找麻煩。

屋裏的弟子聽了衡嶽的話,立時有些炸毛,趕忙朝屋裏的同伴囑咐一聲,推開屋門,走出來和李成梁見禮:“弟子劉儉,不知香主來到,恕弟子渾身油膩,不能到香主近前行禮見過。”

李成梁上下打量著這名剛剛還在屋內忙活宵夜的“大廚”——滿臉的黑煙,但遮掩不住月光照耀下眼神中透露出的狡黠,木屋外搖曳著的火把光芒映照下的雙手沾滿油膩但是指節寬大,虎口厚繭,顯然武藝縱非高手,也是本事紮實,日日勤學苦練。

“劉儉?哪個儉?看你麵相不大,也沒有弱冠吧?”李成梁問道。

劉儉拱手道:“香主慧眼,弟子今年十七。弟子的儉是節儉的儉。”

李成梁聞言點了點頭,帶著衡嶽和劉儉轉身到屋的另一側,躲開在場的眾多弟子,誇讚道:“好名字。靜以修身,儉以養德。既然你也是我春秋堂的弟子,那我有一件事情要托付給你,辦好了我幫你把這個躲躲閃閃的攤子光明正大地開出來,而且讓巨子或者掌閣使幫你取成年的字號。”

“香主此話當真?”劉儉聽完李成梁的話頓時有些喜不自禁,自己弄了這麼個攤子,有時候內堂的弟子會默許,有時候又會嚴謹查處,日日來打秋風,要不是時常會有做晚課的弟子來照顧照顧生意,早就撐不下去。而且能夠得到巨子或者掌閣使的賜字,那在墨閣弟子中當真屬於榮耀,李成梁的條件無疑對劉儉有巨大的吸引力。

“香主如有吩咐,劉儉莫敢不從!”劉儉抱著拳的身體都快長鞠到地了。

李成梁滿意地拍了拍劉儉的肩膀,渾然不顧上麵滑膩的油煙痕跡,道:“隻需要你將那半隻烤羊的香辛佐料和醋多多地放,放到難以下咽為最佳,還是把它交給內堂的人。而你如果按我的做未來的一段日子你可能要不見日了,而且還會受到內堂、暗堂明裏暗裏地針對,這件事你可能答應?”

劉儉一聽,黝黑地眼睛轉了轉,立刻作領命狀:“弟子遵令!”

李成梁點點頭:“你去吧,別露破綻,一切如常。”

“是!”劉儉轉身返回木屋內。

衡嶽在旁邊看完李成梁和劉儉沒頭沒尾地一段對話,心中立時疑惑頓生,也不好不懂裝懂,趕忙問道:“不知堂主這是何高招?”

“無他,本堂主坐穩權位的時候無需等到明日了,今晚大事可定!”李成梁勝券在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