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到大,由比濱結衣都是一個乖巧的孩子,乖巧,意味著不會讓家長操太多心,不會受到老師太多的責怪。這是一個讓所有人都對結衣十分滿意的優點。

但是,很多時候,當你的作為一個孩子的優點是“乖巧”的時候,那就意味著,他已經沒有其他優點可以供家長和老師們進行誇讚了。“乖巧”,反而會成為一個人本身的束縛,事實經常就是如此。

相比起有由比濱家的另一個性格張揚的孩子,結衣顯得實在是有些太普通了——幸運的是,結衣的弟弟實在是太張揚了,張揚到有些目中無人,而不是那種家長和老師眼中的典型的好孩子,而是一個讓人覺得十分鬱悶,但是放著不管又有些可惜的男生。

所以,“乖巧”的結衣至少在“乖巧”這一方麵,還是能夠成為由比濱和也的榜樣的。當然,這也是結衣的能夠作為和也的姐姐而自豪的唯一的一個方麵。而在其他方麵,和也總是得意洋洋地站在自己的姐姐的身前,充當著由比濱家的那個年齡較大的孩子的角色。

大概是因為姐弟兩人的年齡隻差一歲,所以,從結衣對這種情況有印象開始,和也就已經自然而然地取代了自己的位置。雖然結衣也曾經會努力地堅持過自己作為“姐姐”的自尊過,但是,慢慢地,她也就習慣了這種由和也在自己的麵前為自己開路的做法。而她,就隻需要在自己的弟弟身後,安心地看著無所不能的占據了由比濱家十分才能中的十分的和也,出色而又理所當然地解決一切問題。

當然,嚴格意義上來,和也的這種“開路”其實並不是為了幫助結衣,而是一種不那麼成熟的學生特有的展現欲。和也隻是單純地喜歡著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問題的過程,也隻是單純地享受著支配其他人的快感。

然而,學時期的由比濱和也畢竟不是之後的那個橫行清泉中學的魔王級別的人物,單純地享受著勝利和支配的他,會有遺失的東西,如果暴君沒有能夠完全利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和暴力手段對其他人進行排除的話,那麼,反抗的暗流就一定會存在。

結衣雖然不懂這個道理,但是,她還是偶爾能夠從和朋友的對話中發現一些端倪的。

“結衣,你的弟弟,是不是有得罪高年級的學長啊?”

“怎麼了,美,和有出什麼問題嗎?”

“其實我也不清楚哦,但是結衣的弟弟一直以來很高調不是嗎?高調的孩子是容易被高年級的學長所敵視的啦!”結衣的朋友,新穀美波一臉高深莫測地樣子地看著結衣。

隨後,她看了看四周,確定了一下周圍沒人,壓低了聲音,對結衣道:“我隻是和你一下這件事情而已哦。你知道的,我們學校的體育祭,高年級的學長會幫助老師組織比賽的。你弟弟要參加什麼比賽我不清楚,但是,他們肯定會在你弟弟參加比賽的時候給他下絆子的。”

“學長們有這麼討厭和嗎?”結衣瞪大了眼睛,不解地問道。

“要不是因為是足球部的成員,他參加不了足球的球技大賽,我覺得學長們最有可能做的就是在球技大賽上動手腳了,讓你弟弟在他引以為豪的領域摔一個大跟頭之類的,他們估計是這麼想的,”美波聳了聳肩,道,“當然他們現在不會這麼做了,但是讓你弟弟那樣一個驕傲的人在其他地方吃苦頭,一定也會很打擊他的自信心的吧?”

“所以得告訴和呢!”結衣點點頭,道,“謝謝美波了。”

“這件事情我也是從田徑部裏的一個前輩那裏無意中聽到的,我也是看在結衣和我是好朋友的麵子上才告訴結衣的哦,如果事情暴露了,千萬不要是我告訴你的,明白了嗎?”

“沒問題。”看著認真的美波,結衣也嚴肅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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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還一直在奇怪,由比濱和也那個目中無人的子,到底是怎麼會注意到芥之君他們的那些動作的,本來就不應該有人會告訴他這些事,就算有人告訴他他也一定會不在意才是,當然,芥之君他們沒有注意到你的存在吧?實話,如果不是美波漏嘴了,我們也不會知道還有你的存在。”牆角裏,一臉陰鬱的臉色的幾個高年級女生,把結衣堵得嚴嚴實實。

看著人群當中,那個眼神有些躲閃的自己的朋友新穀美波,結衣的原本想要爭辯的想法慢慢地黯淡了下來。

“如果事情暴露了,千萬不要是我告訴你的,明白了嗎?”

結衣不知道美波在這句話的時候到底有沒有預料到現在的這種情況,從她現在看著自己的那種想要哭泣的眼神當中,結衣覺得,這也是美波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會遵守約定給你看的!”結衣暗暗地咬了咬牙,倔強地看向了圍住自己的高年級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