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揚著眉,一副高傲的姿態,仿佛底下的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一個囚奴一般。
楚鴻抬起眼與那男人的目光對視,以往的自己覺得父王這等模樣當真是十分威風帥氣,而現在,自己仿佛看透了什麼一般,覺得坐在那個位置上的男人實在是太過涼薄,那目光中映這個大殿的一切,卻偏偏沒有他的影子。
“尚書大人家小姐的藥是你給的?”那男人依舊揚著眉,語氣沒有絲毫溫存,仿佛在審訊一個犯人一般。
楚鴻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將衣襟都已經哭濕了的男人,那男人麵前放著一個擔架,擔架上躺著一名八九歲的女孩,麵色蒼白,雙目緊閉,若不是她胸前還有微微的起伏,簡直與死人無異。
聽到那男人的話看到這一場景,楚鴻若是再不能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麼那他可就是真的蠢了。
“是。”楚鴻直接開口承認,僅僅一個字,不做更多的辯解。
那男人終於止住了哭泣,聲音卻還有些顫抖:“雖然微臣知道這不合規矩,但我們卻隻有鈴兒這麼一個孩子,五殿下……您上次究竟給鈴兒的是什麼藥啊,她吃了之後便成這般了。”
楚鴻冷冷的看著那躺在擔架上的女孩,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他卻異常冷靜,仿佛這件事自己早已經曆過一般。
“楚鴻!趙尚書在問你呢!”坐在上位的男人皺起了眉頭。
楚鴻看著那男人,再一次覺得他是那般的刻薄無情,在他眼裏自己到底算什麼?一個頂著天才名頭的賺錢工具?
不知道從哪裏來了膽子,楚鴻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坐在高位上的那個人似乎被楚鴻的舉動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差點沒站穩直接摔過去,然而楚鴻卻隻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徑直走到了那尚書女兒的旁邊,直接把那趙尚書嚇得夠嗆,他還沒來得及撲上去,楚鴻便收回了自己搭在尚書女兒脈搏上的手,抬頭看向趙尚書。
“敢問尚書大人,我給令千金藥的時候,有沒有提醒過你們在服用此藥期間不能食辣?”
趙尚書噎了一下,是啊,楚鴻當時的確給過他們這個警告,隻可惜鈴兒吵著要吃辣椒,自己拗不過自己的女兒,便給她吃了一點點,難道這……
楚鴻冷笑著:“我明明提醒過服藥期間忌食辣,此藥的主要成分是寒草,與辣椒相衝,趙尚書,這出了事能怪我嗎?”
趙尚書麵露驚慌,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啪的一聲響起,楚鴻轉過頭,隻見坐在高位上的那個人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眉毛胡子早已氣歪。
“大膽!你竟然敢用寒草入藥,可知那是劇毒之物,一點便可要人命!”
楚鴻抬起頭,正正的對上了那男人的眼睛:“萬藥之中有多少藥草帶有劇毒,為何它們能入藥,而寒草卻不能?”
坐在高位上的那個男人也被問住了,是啊,是藥三分毒,每一種藥中誰能保證一定沒有一種草藥帶著毒素?
“你們無非就是不敢嚐試罷了。”楚鴻一針見血的指了出來,所有人一聽到寒草帶有劇毒,便將它歸到了危險品之列,沒有人敢拿它去嚐試,自然發現不了寒草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