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川?”
榮璟顯然沒想到會是這個人。
蘇伊肚子裏的孩子,能懷疑的不能懷疑的人都懷疑過了,甚至他都以為蘇伊是偷了他的精\/子去做的人工受孕。
沒想到竟然是長川的。
怎麼會是長川的呢?
榮璟怎麼也沒辦法把蘇伊和長川聯係在一起。
“底我已經透給你了,怎麼做就看你的了。”容淺目光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轉身上樓。
“你還留在這裏做什麼?做最後的告別嗎?”易博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榮璟氣的真想一巴掌抽在他的腦門上。
這個臭子,可真是他的好兒子!
“還有一個月媽咪就要生弟弟了,當年你不知道我們的存在,沒能看著我們出生,陪伴我們成長,我不怪你,但是這一次,如果你敢缺席,我會讓你一輩子也別想再見到我們。”
榮璟看著他,半晌才應了一聲“好”。
榮璟走了,第二一早,容淺和瞳早起出門跑步,出門就撞上了拖著行李箱站在大門口的易貝。
“貝?”
看著忽然出現在大門口的人,容淺和瞳都是一陣驚訝。
“我媽咪呢?”
易貝涼涼的看了這兩人一眼,那看人的眼神,把容琛和榮璟的傲慢學了個十成十。
“在樓上睡覺,你怎麼在這裏?一個人過來的嗎?容琛呢?他怎麼放心你一個人過來?”
“你真囉嗦。”
易貝白了她一眼,把行李箱扔給她們,半點不見外的推開門上樓,朝著別墅裏陽台最大的那個臥室走去。
她已經到了一個多時了,這一個多時的時間,她已經從外麵把別墅的構造摸的差不多了,熟門熟路就找到了易淺知的臥室,還沒推門進去,旁邊的房間門忽然打開,穿著睡衣的易博從房間裏出來。
看著站在門口的易貝,易博的眉頭一瞬間皺緊。
“你來這裏做什麼?”
他看著易貝,聲音冷,目光更冷,十分的不歡迎。
易貝立刻朝翻了個白眼:“你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
易博哼笑一聲:“為什麼你不是很清楚嗎?怎麼?你那個哥哥都病入膏肓了,你就這麼舍得扔下他一個人過來,不怕他傷心難過?”
他把哥哥兩個字咬的極重。
“你嫉妒的醜樣子成功的取悅了我。”易貝看著他,傲慢的跟個公主一樣。
易博回以她一聲冷冰冰的笑。
易貝懶得理他,手放在門把上就要推門就去,易博忽然上前一步攔住她。
“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今要是進了這個門,就不能再離開媽咪,不然我就當媽咪沒生你這個孩子。”
易貝的脾氣一瞬間被點燃,怒瞪著他咬牙道:“你憑什麼替媽咪做決定?你以為你是誰?”
“媽咪?你還記得你有個媽咪?我還以為你都忘了自己是誰了!”
易博冷笑。
易貝這個白眼狼他早就看透了。
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媽咪白把她養這麼大了。
“易博,你討打是不是?”
“就你這樣?”易博不屑的冷笑。
“你!”
“我怎麼?想打我啊?有本事動手啊?”
“你以為我不敢?”
“敢,你當然敢,你有個對你千依百順的好哥哥嘛,誰敢惹你。去找你的好哥哥去去吧,這裏不歡迎你。”
“易博!”易貝大吼一聲,衝過去和易博扭打在一起。
兩個孩子雖然是雙胞胎,易博身體從就弱,但那是以前,他跟著葉以玦混了兩年,身體早就養好了,每高強度的訓練,身體素質早就超越了同齡人。
就易貝這個毛孩子,和他打?簡直不自量力。
不過女孩子嘛,總是要讓著她一點。
嗯,讓著她一點。
易貝一踹在易博的腿上,易博掄起拳頭朝她的肚子回了一拳,易貝扯了他的衣領,易博又揪住了她的頭發……
兩個孩子你來我往打的不可開交,易博下手忽然重了一些,易貝立刻耍賴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的一聲哭出來……
臥室門忽然打開,穿著睡衣的易淺知站在門口,看著坐在門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易貝,怔愣之後又驚又喜又怒。
昨她睡的晚,今一直起不來,迷迷糊糊的聽到門口有易貝的聲音,她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自從和易貝分開,她不知道夢見了她多少回。
沒想到竟然是真的,易貝回來了。
“貝。”
她試探性的顫抖著開口,眼淚刷的一下就滾了出來。
聽到易淺知的聲音,易貝更覺委屈,扭身抱住易淺知的腿,哇的一下又是一陣驚動地的哭聲。
“這是怎麼了?”
聽動靜的容淺和瞳上樓來,看到坐在地上的易貝和旁邊同樣狼狽的易博,也是一臉的錯愕。
“媽咪媽咪媽咪媽咪……”易貝抱著易淺知的腿,哭的更加的大聲。
“貝,你怎麼了?乖,別哭了,別哭了啊。”
易淺知彎了彎腰抱住她,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安慰她。
懷孕八個多月,她現在連蹲下都十分吃力。
“媽咪,易博他打我。”易貝癟著嘴惡人先告狀。
易淺知猛地一扭頭,十分不高興的瞪了易博一眼,無聲的譴責他為什麼要欺負妹妹。
易博攤攤手,無奈的聳肩。
明明是魔女先惹他的好不好。
他什麼都沒做好不好。
都女兒是媽咪的棉襖,現在棉襖回來了,他這個兒子就被無情的踢到一邊了。
“媽咪,易博他剛剛打我肚子,還揪我頭發,還扯壞我的衣服………”
易貝繼續控訴易博罪行。
“易博,過來!”
易博嘴角抽了抽,乖乖的走到易淺知的麵前。
“好了,我把他叫過來了,他怎麼欺負你的,你就怎麼欺負回去。”
易博:“……”
還能這樣啊?
“你,過來。”
易貝伸出手指朝易博勾了勾。
“過來點。”
好吧,就當逗媽咪高興了。
易博上前一步走到易貝的身邊。
易貝立刻抬腳,狠狠的一腳踹在易博的腿肚上。
易博十分配合的倒在地上哼哼的喊疼。
“消氣了沒有?”
“消氣了。”
“那就不要哭了。”
“好。”
“你怎麼一個人過來了?”
“我想媽咪了,然後就來看你了。”
“你一個人過來的?你哥哥呢?他怎麼放心你一個人過來?”
“媽咪,那個不是哥哥,我的哥哥是他。”
易貝抬腳踢了踢旁邊的易博,易博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冷冷的哼了聲。
“嗯?”易淺知有點驚訝的看著易貝。
“他他不是我的哥哥。”易貝的情緒有點失落。
和容琛朝夕相處了快一年,容琛在她心裏的地位已經不一般了。
易淺知更驚訝了。
容琛怎麼會這樣的話。
都他性格暴戾,行事乖張,他是想幹嘛?要對付她了嗎?
“他還了什麼嗎?”
易淺知握著她的肩膀,有點緊張的問。
易貝扭頭看了看遠處,想了想才:“他他不是我哥哥,他是我的舅舅。”
舅舅。
易淺知聽到這兩個字更加的不可置信了。
易貝有一張跟容意一模一樣的臉,容琛把她當容意的替身無可厚非。
可他卻給易貝他是她的舅舅。
他他是易貝的舅舅,是不是代表他已經從過去走出來,是不是就間接的承認了她的身份?
易淺知的心裏一時間五味雜陳。
她從來沒想過會被容琛承認,當然,她也不需要他的承認。
萊茵家族的覆滅是必然,容琛隻是將那個必然推前了而已。
她不是容淺,沒有經曆過萊茵家族滅門,甚至沒和她的親人們相處過。
萊茵家族於她來太遠太遠。
“媽咪。”易貝伸手勾住易淺知的脖子,情緒更加低落。
“好了,不哭了。”
易淺知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拉起來,帶著她去房間裏換衣服,梳洗完畢下樓,早餐已經上了桌。
吃過早餐,易博上樓接受遠程訓練,易淺知易貝和容淺她們在客廳裏看電視。
上午十點多的時候,電視上忽然插播了一條資訊。
蘇伊要結婚了。
因為是在國外,美洲地區又是卡特爾家族的大本營,這條婚訊報道的十分詳細。
新聞重點報道了蘇伊肚子裏的孩子,是蘇伊和長川兩情相悅,基於兩人家族利益的考慮,所以直到現在才公開兩人的關係,蘇伊和長川會盡快把結婚手續辦妥,至於婚禮,等蘇伊生下孩子再決定具體婚期。
報道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大篇,將蘇伊的形象美化的很好,和榮璟的婚約隻是一筆帶過,並沒有多做贅述。
報道就是王子和公主的愛情故事,夢幻的不可思議。
然而這夢幻,隻是針對那些不知內情的人來的。
“長川要娶蘇伊,這可真是我聽過的最冷的笑話了。”
客廳裏,容淺放下電視裏遙控器,笑容玩味。
“有問題嗎?”
易淺知扭頭一臉困惑的看著她。
長川易淺知是見過的。
去年那場無疾而終的婚禮,長川是容琛的貴客,和容琛關係非凡。
據長川年紀和容琛相當,三十多歲了,但從外貌上看,他隻有二十來歲都有人信,長相魅惑如妖,一雙眼睛卻冷的嚇人。
聽長川的女人很多,卻從來沒有一個能長久。
那樣的人,的確不像是會娶蘇伊。
“知道那麼多幹嘛,那個綠茶嫁了長川,就再也翻不起風浪了,你應該高興才是。”容淺拍拍她的肩膀,笑的狡詐。
“就是,那個長川叔叔一看就是不好惹的,那個女人不是愛裝嗎?讓長川叔叔收拾她去。”易貝附和。
“長川娶蘇伊,還真是讓人意外。”瞳眉目深沉。
“有什麼好意外的,他們那樣的人,妻子於他們來跟件擺設品差不多,隻要容琛發話,讓長川娶頭母豬他都會照做。”
“不管怎麼樣,總是是把那個綠茶打發出去了。”
“總算清靜了。”
真的清靜了嗎?
易淺知不覺得。
蘇伊那個女人,會那麼容易就對榮璟放手?
當然不會。
那個女人不會那麼輕易就屈服的。
還有長川,他真的會娶蘇伊嗎?
一個星期後,卡特爾家族內部出現前所未有的重大危機,這本來是卡特爾家族內部的事情,卻不知怎麼的被人忽然抖了出來,炒的沸沸揚揚。
卡特爾家族的名聲一夜之間一落千丈。
但這還沒完,卡特爾家族旗下的公司企業接二連三的遭受重創並且被爆出各種醜聞和負麵,負麵還沒被壓下去,卡特爾家族又被爆出洗黑錢,走\/私\/軍\/火,販\/毒等一係列爆炸**件。
緊接著整個卡特爾家族被警方控製,卡特爾家族的重要成員紛紛潛逃。
距離預產期還有半個月的時候,易淺知終於收到了蘇伊的消息。
潛逃在外的蘇伊終於被抓住了,逮捕的過程中,雙方槍戰,蘇伊的父母和兄長為了保護蘇伊被警方擊中。
蘇伊被依法逮捕,但因為她馬上就要生產的原因,審訊等一係列程序全部推後。
看到新聞報道的時候,易淺知鬆了一口氣,以為就此塵埃落定了。
然而,三之後,易淺知再次收到消息,蘇伊逃了。
她在醫院裏把孩子生下來以後,在被押送回拘留所的過程中,逃跑了。
“這女人命還挺長,這樣都能被她跑掉。”容淺收到消息十分的失望。
“瀕死的魚,總要掙紮幾下才甘心不是嗎?”瞳不以為然的笑笑。
卡特爾家族出事之後,本來要離開的容淺和瞳立刻取消了所有的計劃陪在易淺知的身邊,不止她們,葉以玦手下好幾個重要的人都來了這邊保護易淺知,容琛那邊也有派人過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卡特爾家族就算倒了,也難保他們不會狗急跳牆的來拿捏易淺知這條軟肋。
卡特爾家族的落敗,榮璟在其中出力不。
本來照容琛的意思,是直接把易淺知接回意大利,意大利是容琛的老巢,易淺知待在那裏才是萬無一失。
可他們這群人,除了易貝願意之外,其他人都不想去意大利。
容琛和葉以玦是對立的兩個極端,王見王的結果隻有一個,你死我活。
距離預產期越來越近,易淺知卻越來越不安。
這是她第二次懷孕,她的第三個孩子,易淺知一如九年前那樣緊張。
現如今她已經不再是一個人,她的姐妹,她的兒女,她的朋友全部陪在身邊,可孩子的父親依舊缺席。
容琛要死了。
霍爾家族內部的一群元老勾結了家族近半數的人準備逼宮,意大利那邊現在一團亂。
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等著容琛閉眼。
榮璟依舊沒放棄,他還在想方設法的救容琛。
從容琛病重的消息傳來,容淺每一大半的時間都是坐在陽台上對著大海發呆。
容琛要死了。
他終於要死了。
她從沒想到容琛竟然也會死,不,應該是沒想到他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死去。
這樣的死法,對於容琛來實在太過厚待。
他應該死在她的手下,她應該親手殺了他!
她怎麼能讓容琛這麼輕易就死,那樣怎麼對得起被他滅門的萊茵家族。
距離預產期還有一個星期的時候,容淺去了意大利。
易淺知知道的時候,容淺乘坐的航班已經飛進了意大利的領空。
她那時的身體情況並不好。
預產期一來臨,她的身體狀況卻忽然之間急轉直下。
容琛病重的消息傳來沒多久,易淺知每的主要工作就是躺在床上養胎。
每二十四個時她有近二十個時在睡覺。
發現她不對勁的易博第一時間動用所有的勢力找來了慕如非。
慕如非一看她的身體狀況,臉色當場就變了。
易淺知的身體出了問題。
她得了和容琛容意差不多的家族遺傳病。
一種無論任何醫療器械都檢查不出來的病,這種病一旦發作,就如同癌症晚期,基本已經沒有治愈的可能。
這種病,早早的帶走了容意,帶走了容琛,如今很有可能又要帶走一個她。
當年容意病發,容琛遍尋名醫都沒能救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