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然麵對高建春溫和中隱含著侵略性的目光,不耐地三言兩語打發走他,又親自送雲河一家出門,回院子看一眼打著蔫站不起身的兩條狼狗,想了想,回屋摟著媳婦悄悄話。
雲相思聽了他的提議,很感興趣地跟著他到院子裏,蹲在兩條嗚嗚哀叫著的狼狗麵前,滿眼蠢蠢欲動。
魏安然撚著媳婦細白柔嫩的手,又開始舍不得了。
“要不,算了吧,等亮了送它們去看看獸醫。”
雲相思搖頭,能從兩隻狼狗急促的哈氣中,聞到一股腐臭的氣味。
凶手給它們喂了毒藥。
那毒藥不定就是給她準備的,這倆狗幫她擋下一劫,她可不能見死不救。
“沒事的,就拿針紮一點點血出來試試。”
她以前身體內的血對這些犬類有著強大的刺激,越是靈性的狗反應越明顯,對她本能地流露出一種渴望,就連戰狼都不例外。
那其實是因為她被屠龍強行灌下的一瓶子高濃度毒品水所致。
隨著她自身強悍的新陳代謝功能,一段時間過後,她血液裏的毒素成分越來越淡,到近期,她出入明誠的時候,那些守門的狼狗已經很能沉得住氣,不再失控地對她吠叫。
不過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那個詭異的夢之後,她確信她的身體有了翻覆地的變化,不單單是肉眼可見的部分,連她的骨骼血液肯定都有了如同進化一般的修補完善。
那麼,就看看她現在的血液是否還存在某些神奇的副作用。
雲相思對那些進入身體的靈異白霧耿耿於懷,總是壓抑不住地向往修仙的方向思考。
雖然她並不真的向往那樣漫長又孤寂的生命,但是她並不拒絕自身變得強大。
世界這麼危險,壞人這麼多,她防身的本領越強越好,來者不拒,多多益善哪!
魏安然看著她比上寒星更加熠熠生輝的雙眼,心裏又是一悸,這滋味卻完全不同於之前的驚慌,而是充滿獻祭一般的虔誠與渴望!
他輕咳一聲,見鬼似的移開視線,抱起她風風火火地回屋,摸出一根繡花針又避開鋪炕的周蘭英跑到院子裏。
“這倆孩子,搞什麼鬼。”
周蘭英笑罵一句,指揮雲海把外頭的被子鋪展,滿臉輕鬆笑意,像是遺忘了半夜的驚魂。
有這麼厲害可靠的女婿在家,確實叫人心安。
魏安然捏著雲相思蔥似的手指,手裏的繡花針怎麼都紮不下去。
“快點啊,好冷的。”
雲相思畏冷地催促,這麼低的溫度,她真的很不適應。畢竟她是醫院那個恒溫無菌的溫室裏養出來的花兒,這樣酷寒而真實的氣環境,她早已經闊別良久。
魏安然摸著她快速降溫的手,一狠心,手裏的針尖往她肉呼呼的手指頭輕輕一紮,一滴殷紅的血珠立即滲透出來。
兩條打著蔫的狼狗像是被注入興奮劑一般,一股勁兒站起來,湊過來貪婪地凝視著那滴渾圓無瑕疵的血珠,哈喇子從嘴角低落地麵,很快凝結為薄薄的冰層。
“看起來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