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不過去幫忙加油?”
魏承祖去過洗手間,溜達到牆根兒底下,眯眼望著人頭攢動的訓練場,溫和地問。
雲相思掩下一個嗬欠,淚眼朦朧地仰頭看他。
“喊不過他們,就不費這個事了。”
魏承祖低頭睨她一眼,哂然一笑,拖過旁邊魏國平的椅子,挨近她坐下,一雙長腿很自然地分開,大馬金刀的坐姿,腰板兒同樣直挺挺的。
“嫂子很怕冷?我幫你換熱水。”
他拎過地上的暖瓶,伸手討要雲相思手裏抱著的罐頭瓶子。
“不用了,剛換過的。”雲相思又忍下一個嗬欠,大冬在牆根底下背著風曬太陽實在是太享受了!
她摘下手套,掏手帕抹眼角,視線清晰許多,也看清魏承祖眼底溫煦笑意下的寒意。
誒?這子打的什麼鬼主意?
雲相思警覺起來,把手帕裝回取的同時,雙臂輕輕一震,飛刀滑入手腕處,隨時能出手,在魏承祖白嫩的脖子處劃上一刀。
魏承祖溫和地笑笑,把暖壺放回地上,左手腕的手串意外落地,輕微翻滾,掉到兩人椅子中間的地麵。
他忙彎腰撿起來,細心吹拂上麵沾到的泥土。可惜訓練場本就是黃土地麵,沙塵本就多,再吹拂也不抵事兒。
“擦擦吧。”雲相思配合地遞過手帕,友好地微笑。
魏承祖忙掏出自己的墨藍手帕示意。“我有,謝謝。”
雲相思也不勉強,慢條斯理地裝揮手帕,暗暗思索他做出這一係列動作,到底想試探什麼。
難道他也發覺手串中的莫名變化?
這也難,畢竟是常年不離身的東西,能感覺到磁場變化也是情理中事。
可他怎麼就認定問題出在她身上?
所以,隻是無差別試探?
甚至連順手推舟地積極促成明誠一行,擺出合作的姿態,也是由此而來?
雲相思瞬間想通不少關節,自認為這樣才解釋得通魏承祖的一係列正常舉動中的反常,也就安心下來,等著見招拆招。
反正那塊血石中隱藏的奇妙能量已經被她的白霧吸收,此刻正在白霧中翻騰著呢,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對,被困住無法脫身的模樣,她也不擔心魏承祖能看出什麼門道來。
再者了,這紅線古古怪怪的,魏安然擔心了一晚上,生怕會對她的身體不利,對他們未來的寶貝孩子不利。
如果魏承祖真能把這玩意兒驅逐出她體內,估計魏安然會舉雙手讚成吧。
“嫂子跟堂哥打認識?是娃娃親?”
魏承祖慢悠悠地一顆顆仔細擦拭手串上的佛珠,連順著十八羅漢圖的紋路耐心擦拭,狀似無意地閑聊。
“一個村住著,不算熟。他常年在部隊訓練,不好請假回家。不是娃娃親。你呢?有對象了吧?聽你們那邊定親結婚都早,不會連孩子都有了吧?”
雲相思把問題拋了回去,擺出一副三八的德行追問。
魏承祖抬眼瞧她一眼,差點被她閃亮的眼神晃瞎眼。
近距離看才發現,這個村姑長得很有幾分姿色,一雙眼睛清淩淩的,黑眼仁比一般人大,墨黑透亮,顯得十分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