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紀平搖了搖頭,又與眾人了會兒話,才道:“方才從人都在這裏見過了,有什麼需求隻管吩咐。想來義平兄長有言在先,清盛也不敢不從,我這便先去了,也好收拾一下,等會兒再過來。舟車勞頓,你們也借機好好休息一下。”著站起來身來。
樓明月一行也起身送別,待他走了,才重又坐下,看著四下無人,道:“藤原家看著權傾朝野,內裏相互之間也有齟齬。藤原紀平看著恭順,背後卻未必甘心。藤原家隻怕變故不遠了,禍端還要起於蕭牆之內。”不待李岩話,又道:“好了,各自回房梳洗一下,晚間還要見那個比皇權柄還重的家夥呢。”李岩一笑,自己回房去了。樓明月等也各自回房。
到了寅時,自有下人上了飯食。樓明月也早就習慣此間的一日兩餐,喚李岩來用了一些。又過了一個時辰左右,藤原紀平回來了,應是洗漱了一番,倒是顯得麵目一新,道:“兄長已吩咐過,便在東廂擺宴,他一會兒就到。”
當日氣不好,早早就黑了下來。過了一會兒,藤原紀平一聲吩咐,下人開始準備。待布置的差不多,又去將藤原清盛與靈寶皇子請了過來,眾人一麵話,一麵等主人藤原義平到來。藤原清盛不斷向方晴羽獻殷勤,畢竟方晴羽已是“有夫之婦”,此行算得十分無禮。好在晴羽玲瓏剔透,總能找到法子擺脫糾纏。靈寶皇子比上次見到的德業皇子還要上兩三歲,童心未泯,倒是與楊霞很玩得來。
又過了好半晌,藤原義平終於回來了,原本放浪形骸的清盛立刻起來躬身施禮,再坐下時已是正襟危坐,與之前判若二人。靈寶皇子也乖巧地叫了聲“外公”,藤原義平笑了笑,向樓明月到了聲“恕罪”,吩咐酒宴開始。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隻是比平時多了些配菜果醬而已。
宴間藤原義平問了一些中原的概況,又與樓明月談起貿易往來的詳細事宜,一麵叫了藤原清盛過來耳提麵命。藤原清盛看著隻是一個花花公子,畢竟被父親當做繼承人培養了這麼長時間,也並非真的不學無術,從隻言片語中已明白貿易的利潤。又見父親親身躬聽,知道事情定然非同可,逐漸認真了起來,間或還提了些建議,倒是很有見地。李岩原本很是不屑於他的為人,此時倒有些刮目相看了。
談完了正事,藤原義平找了些歌姬表演樂舞,李岩也看不出什麼來,隻覺得如同牽線木偶一般僵硬,當真不如晴羽。再加上畫得跟鬼一樣的妝容,真是不出得恐怖。楊霞在旁邊悄悄道:“跟晴羽姑姑差得遠呢!”李岩一愣:“你見過晴羽姑姑的舞蹈?”楊霞道:“當然啊,不過你那時候去江都了。”
旁邊的藤原義平見他們竊竊私語,道:“怎麼,這些歌舞入不得貴客的法眼麼?”李岩忙到:“那倒不是。貴國舞蹈奇特,與中土迥異,一時走神,還請勿怪。”藤原義平道:“這些庸脂俗粉,李公子自然是看不上的。若是李公子肯留在此間,助我打理朝政的話,女子、權位、財富,任君挑選。”李岩啞然失笑:“在下一介武夫,哪裏值得閣下青睞。況且故土尚有牽掛,不敢遠離,還請見諒。”
藤原義平也不惱怒,隻是端起酒杯敬酒。交易確定,藤原氏等於又開了一條財路,心情大好之下,忍不住多喝了幾杯。藤原紀平也是跟喝水一般一杯杯下肚,最後藤原清盛似也被他們感染,結果都喝得有些東倒西歪。
藤原義平看著也差不多了,醉眼惺忪道:“都撤了吧,讓貴客也好好休息一下。”他不住在此間,於是護衛護著他離開了。從人待要去分開藤原紀平與藤原清盛,誰知二人牢牢糾纏在一起,無奈之下,隻得將喝醉的二人扶回了北廂,僧聞也吩咐人回府報信,道今晚就不回去了。
隻有靈寶皇子結識一個新玩伴,倒是一點都不困。楊霞也難得有個同齡人一起,要樓明月給二人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