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洞陽館大門,繞過影壁,到達二進門時,杜衝笑容滿麵地走出來迎接,道:“各位掌門和世兄大駕光臨,在下有失遠迎,招待簡慢,還請見諒。”
青靈子看著杜衝假仁假義的笑容,心中雖有氣,但也不好戳穿,隻是略帶諷刺道:“杜館主客氣了,這次選舉大會還多虧您如此費心操勞。”
杜衝雖然聽出青靈子的口氣,但並不以為意,反倒是熱情地拉著青靈子的手,道:“天玄門作為天下玄門正派的領袖門派,天下正派人士都是景仰得緊。洞陽館和天玄門這些年交流不多,此次世兄駕臨,我們得多多親近。”見青靈子越是心裏發酸,他越要親近青靈子,擺出笑臉在青靈子顯擺,膈應青靈子。
青靈子見杜衝那副自信的笑容,知道自己第一陣敗了,隨口應道:“那是自然。”
二進院中已聚滿各個門派的年輕弟子,三五成群,互相交流討教,自有洞陽館的弟子招待。玄靜子雖是年輕弟子中的佼佼者,但也隻能待在二進院,和其他年輕弟子一起。
杜衝引著各位掌門及長老穿過二進院子,跨過三進門,則是一個寬大的院子,也是洞陽館的主院。
主院古柏森森,分列院子東西兩邊,張開的樹冠正好為主院提供了陰涼所在。院子正前方是一個四方寬闊的主席台,顯然是洞陽館平時宣布重大事情時所用。台下兩邊相對各擺了十二張太師椅,配有茶幾,茶幾鋪著一塊絲綢紅布,上麵均擺著有泡好的蓋碗茶。
太師椅上已然坐著不少正派人士,朗雲宮宮主朗伯左邊上首的太師椅上,身後站著他的師弟上官飛鴻。其下首的太師椅則暫時還空著,再往下,坐的是正一教、玉清派等門派的掌門,他們身後也是站著一兩個本派的長老。
右邊那排,上首太師椅仍然是空著,流火庭庭主歸無望緊挨著而坐。往下是一位滿頭白發的老者,是無極門的掌門上官無極,在場的就數他輩分最大,直逼道宗廣成子。再往下就是真武門、通玄門、洞玄門等門派的掌門,基本是坐滿了。
杜衝拉著青靈子到左邊朗伯旁邊的太師椅前,道:“世兄,請坐。”然後自己坐在右邊上首空著的太師椅上。
天玄門作為天下玄門正派的領袖,安排的位置卻是四大玄門正派中地位最低的。青靈子忍著怒氣,跟對麵歸無望點頭打了聲招呼,然後側身對朗伯拱手道:“朗兄,沒想到你路遠,比我還先到了。”
朗伯欠身靠向青靈子,道:“我是閑人一個,所以動身早,不像你,要處理門中各項事情。”同時朗伯用傳音之術悄悄告訴青靈子,“聽說洞陽館背後會搞小動作,你要小心點。”
青靈子點頭表示明白,口中卻是說道:“我隻是無事瞎操心。”心想總算朗雲宮沒有被洞陽館拉攏過去,還是向著天玄門的。
見玄門正派人士已經到齊,相互敘舊也告一段落,基本已落座,杜衝走上主席台,向台下群雄抱拳,說道:“承蒙各位朋友瞧得起杜某,惠然駕臨洞陽館,在下對此感激不盡。隻是此次光臨的朋友人數較多,出乎在下意料之外,以致諸般供應及服務頗有不足,招待簡慢,還望各位朋友請勿見怪。”
為了照顧二進院中各門派的年輕弟子也能聽到,他此番講話是借了真氣發出,即便離他幾十米遠,聽到的聲音也如在他身旁一樣大。
二進院的年輕弟子聽到,早已喊出聲,道:“杜館主客氣了,能參加此次盛會,我等年輕弟子甚感榮幸。”最開始喊出聲時,並不整齊,到後半句則已是念得整齊一致,猶如一個人對著一隻銅鍾大喊,聲音響亮,傳導較遠。
台下的真武門掌門馬大空則是站起身來,對杜衝拱手道:“杜館主實在太客氣了,洞陽館作為玄門正派的領袖門派,如此費心操勞,倒讓我等坐享其成,我等才應該慚愧。”
他轉頭向院中的各大掌門掃了一眼,說道,“在座的各位,你們說是不是?”
台下不少掌門立刻附和道:“杜館主費心勞神,我等感激不盡。”聽這意思是將洞陽館奉為天下玄門正派的領袖,早已無視天玄門了。
青靈子內心冷笑一聲,杜衝可說為這次大會費勁心思,還找了這麼多玄門正派的掌門人做托,附和他的言辭,為大會造勢。他掃了一眼在場附和是哪些門派,基本斷定了這些門派是支持洞陽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