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雄笑傲9(1 / 3)

第五十五回火臉君設難熊

且花元成偷襲玉馬軍營,玉馬軍盡管有一定的防範,但僅限於常規。又哪裏想到,敵方會運用此宗非常厲害並殘忍的手段來侵害自己。幸虧有眾仙士施加法術,對抗花元成,使得將士的損失降到最低,也算是拯救了玉馬軍。否則,必將全軍覆沒。花元成被諸仙逼退,但已然賺得了大彩頭。而玉馬軍營盤一片灰燼,人馬傷亡更不在少數。培爽對此極為光火,對花元成恨得咬牙,發誓一定要擒殺此賊。暫後退數裏地,重新安營。轉過來,培爽將兵而於關下搦戰。然而,花元成卻並不因為昨夜之勝而得意忘形,貿然求戰,而是重又緊閉城關,隻不出兵。發動百姓而組民兵,幫助守護城池。花元成在本間還是頗為得民心的,所以能夠聚集得一定的力量。培爽怒而揮軍攻城,但遭致挫敗。雖然有諸位仙士在軍中,但不方便太過參與常人之間的戰爭。一旦花元成施用火術,他們才會出手幫助玉馬軍,但也僅限於解困。培爽三攻無功,隻好悻悻兵退。回至營中,同諸將商議對策。有人獻策:“熊關坐落於熊山上,正麵強攻不是辦法。可以收買其國之奸,搜取隱蔽道路,繞之後方,突然發動偷襲。前麵聞戰,快速攻擊。兩相夾攻,致敵首尾難顧,處於驚慌失措。我軍從而能夠一舉大破熊,擒殺花元成。”培爽認為可行,重金收買當地土民,找到了一名獵戶。他對於一帶的地理情形十分熟悉,可以為向導,引領玉馬軍避開敵方哨卡,秘密摸至熊關之後。培爽大喜,命令穀飛並將張虎、梁秋率一哨精銳人馬,為數不是很多,擔綱此事。為了防止萬一,請虎義、馬正、羊善、狗良隨隊。為了避免為敵方察覺而驚動,所以玉馬軍選擇於夜間行動。色黑下來之後,穀飛即將兵先一步出發。培爽則親自將大隊人馬在一大段時間之後,悄然出營,接近熊關,潛伏下來,等候其中起亂而行發作。按照向導的估算,攻擊城關的大致時間在後半夜醜時與寅時之間。

穀飛將兵跟隨獵戶穿林跨溪,攀爬高岩,下墜深溝,心翼翼行進。在夜半時分,至於一個山坳。穀飛問向導:“還得多少時候才能夠抵達熊關之後?”向導答:“再有半個時辰左右,便就到了,一定不會耽誤工夫。”卻突然,高處燃起了幾堆篝火,隨即一片火把就篝火燃起。更聽得有人高聲喊喝:“玉馬軍聽真,你們妄想偷襲我關,想什麼呢?本將軍神機妙算,早已為你們置下了羅地網,爾眾還想遁逃嗎?身逢絕境,還是趕快棄械歸降,可保活路。否則,本帥略縱術,將你一軍化為一隻隻燒雞烤雀,有來無回。”穀飛抬頭觀,借著火把的光亮,認清喊話者乃是一員大將,身被刷金甲胄,正是熊關主帥花元成。不假,花元成早就等候玉馬軍多時矣。他又是怎麼知道玉馬軍要襲取熊關呢?原來,總兵府之內有一麵銅鑒,名曰“萬事明”。由其中可以觀察眼時下五百裏範圍之內隨處之景象。花元成令親兵輪流看守寶鑒,密切觀察玉馬軍的大致動向。所以,玉馬軍一出營,花元成便知道了,分析過敵方的意圖之後,當機立斷,吩咐部將崔琳、劉寶謹守城關,自己則帶領半數焰幟兵擇地布設埋伏,欲行殲滅繞襲關後的這一股敵軍。守株待兔,候了一個正著。穀飛見情勢不妙,急忙下令撤退。可是要走又哪裏容易,花元成施展火術,來燒玉馬軍。穀飛及四位隨隊仙士掐著辟火訣,可以避免遇害,但是其他將卒不能,被燒得焦頭爛額,慘號不絕。如此哪成,四位仙士身起空中,攻擊花元成。花元成不敵,隻好敗退。從而,一隊玉馬軍得到了拯救,脫離劫難。也當然放棄計劃,匆忙而又狼狽地撤還來處。一通挨燒,死六百,傷千人,折了隨隊將張虎。

培爽精心準備,卻無功而返,白加折騰,並搭上一些將士的生命,怒不可遏。他不明白,自己布置機密,花元成是如何知道玉馬軍要去偷襲關城?接下來運用什麼計策,才能夠將熊關拿下來?為此心悶,茶飯難下。這日,有安國將軍蔣豐、定國將軍彭壽奉旨來到,慰問前軍。蔣豐見得太子殿下麵無喜色,曉得戰事不順利,當問及時,培爽答道:“我軍行動機密,卻不知花元成那廝如何窺知了我軍意圖,提早反製,大敗我軍。本爵懷疑我軍營之中藏匿有敵方細作,可是現今未得查實。”將事情詳細一。彭壽於旁道:“殿下,我軍之所以失利,末將以為其原因並非是有奸細通敵,外傳軍密,而是敗於華元成的一宗寶貝。”培爽聞聽,如墜雲中霧裏,不明所以然,“寶貝?什麼寶貝?”彭壽道:“此寶是一麵神鑒,名喚萬事明。五百裏之地,無論時下發生什麼,都可以通過它來查知,都能在它上麵呈現出來,一目了然。因此上,我軍一舉一動,都逃不出敵之掌握。敵方搶先一步應對,方會導致我軍不利。”培爽道:“原來如此。彭將軍,你由何獲知花元成有此寶鑒?”彭壽道:“不瞞殿下,將原曾有一房親戚在熊關總兵府之內辦事,因犯過錯惟恐被責,所以潛逃我國,投奔將。將便是由之口中獲悉寶鑒之事。”培爽言道:“我軍若想破關勝敵,須得破壞花元成的這麵寶鑒為上。”彭壽道:“殿下,我方若是能夠擁有此一麵寶鑒,又何愁不知敵方部署?將不才,願往熊關一遭,將寶鑒盜來。”培爽道:“彭將軍,這太過冒險了吧?你一旦去了,敵方便會由鑒上觀察到你的意圖,從而布下陷阱。你豈不是自取劫禍?”彭壽微微一笑,道:“殿下,您大可不必憂慮。您有所不知,將幼年曾偶遇仙人,蒙其傳授三、五種異術,特別通一樣蔽目隱身之法。花元成縱然百倍留心,也全不曉得我的一切。”培爽囑咐道:“那就有勞彭將軍了,但可要心。”彭壽道:“將謹記,現在就去了。”完,遁身不見。

彭壽運用隱遁之術,入在熊關總兵府,尋到了放置寶鑒的屋室,看到裏頭有多名武士看護。彭壽未加理睬,徑直進屋,抱起了寶鑒,向外就走。這一來,可把屋內的兵丁搞得目瞪口呆。這鑒一不長腿,二無翅膀,如何也會屋外去?上前來搶。彭壽左踢一腳,右蹬一腳,護鑒軍士趴下好幾個。他們看不到彭壽,不明白怎麼挨得打,還以為白鬧鬼呢。有人趕緊去給花元成報信。容等花元成聞訊趕到,彭壽早已拿著寶鑒出了總兵府,並很快回到了本營,見太子邀功。丟失寶鑒,花元成那個怒惱就甭提了,謾罵不止。正罵著,有軍士來報,甘陽關耿總兵來到。花元成一聽,趕忙去迎接,將耿方請入總兵府,客廳落座。耿方稱,“獲悉這邊戰事吃緊,弟放心不下,也加我那邊無戰事而致心癢,故此前來助力,以退敵軍。”花元成大喜道:“難得賢弟掛著這邊。隻是,須得當心培爽兒乘你不在,遣兵攻取甘陽。”耿方道:“兄長大可放心,弟來之前已然精心做了安排。”花元成道:“這便好,不然教人不能放心。”耿方道:“玉馬軍也沒有什麼可以懼怕的,烏合之眾。弟在來途,遭遇一支。他們妄圖攔截於弟,卻為弟殺死主將,粉碎其眾。”花元成道:“賢弟神勇也。你之來,正是時候,愚兄心中正存有一件不痛快的事情。你道法較我高超,請為愚兄排解。”遂將自己丟失寶鑒並當時之奇異道於耿方。耿方道:“這必然是敵方妖人所為。非同可,大不妙也。寶鑒落於敵方之手,彼便可以利用它來觀察我軍的動態,於我大大不利。”花元成道:“的確如此。玉馬國不知由打哪兒覓來了一些異人充當爪牙,必是為其中通曉隱遁之術者潛入關內,盜走了寶鑒。”耿方道:“且容弟去失鑒現場做一下察看,或可能為兄奪回寶鑒。”花元成心喜,道:“那便太好不過。”引領耿方來至放置寶鑒的屋子。耿方看過之後,言道:“幸好寶鑒之座還在,攝回寶鑒倒見容易一些。”教其他人站得遠遠,避免妨礙自己作法。見他掣出肋下的佩劍,揮舞起來,並口中念念有詞。最後將劍向放置寶鑒的底座指去,又道道白光射於其上。這一切把花元成看得木訥發呆。

不表耿方作法,另彭壽盜取了寶鑒,興衝衝回轉了本營。見得太子,呈上寶鑒“萬事明”。觀此鑒,雖所製作的樣子與普通的鑒無異,然包裹著一層彩氣。鑒的正麵有龍鳳呈祥之象,活靈活現。培爽將寶鑒遞給了尤伯平,尤伯平稱讚此鑒確實是上乘寶貝。觀罷,遞還給培爽。豬奇在場,其人口直,叫道:“殿下,這鏡子除了照人的模樣,還可以做啥用,這般瞧來瞅去?”培爽道:“從此鑒之中,可以觀得眼下五百裏內任何地方所發生的事情。”豬奇一聽,眼睛睜得大大,道:“有這等稀罕事?何不瞅瞅花賊元成在做什麼。”培爽道:“有此鑒在手,可以明察敵方兵力布置,從而利於我製定相應的對之策略。隻是不知其妙用是否屬實,可試看花元成丟失寶鑒之後,急得上火的熊樣子。”轉向彭壽,問道:“彭將軍,可知此鑒如何使用?”彭壽道:“隻要道一聲所觀之地,它自會顯現。”培爽遂對鑒喝了一聲:“本爵欲觀熊關帥府情形,爾速顯來。”話音方落,鑒中現出一片府邸,有人走動。培爽將鑒放到帥案,偏於一側,正麵半衝自己,半朝在場人眾,大家都來瞅瞅。將寶鑒側傾斜,宅相轉換角度,可發現一處房室之中有一員紅袍的將軍正在舞劍,具體在做什麼不甚明確。另有一個人兒,同他一樣裝扮,好似花元成,站立於近旁。培爽正看著,忽然,寶鑒霍地由打培爽的手上掙脫,力量很大,向帥帳的外麵疾速飛去。“這是怎一檔子事?快些抓住,”豬奇嚷叫著,一個箭步上去,張手來捉。結果,撲了一個空。由於動做太疾,身子失去了平衡,“撲嚓”,摔在地上。急得培爽連連抖摟手,叫道:“怪事了,寶鑒生腿兒了。要麼便是敵軍之中亦有會隱遁之術之人,盜回去了寶鑒。”彭壽道:“不會。如果有人隱遁而來,別人未必能夠發現,而將卻是能夠看到。鑒中所出現的舞劍之人,所處正於置鑒的屋室。想必便是此人,作法攝取了寶鑒。不過,殿下,您不必著急,待將再去把它拿回就是。貼上靈符,它便再也飛不去了。”鑒丟一次,敵方必加提防,再去盜取,不僅困難,而且也相當危險。培爽欲加阻止,但已然不及,彭壽颼地不見。

熊關內,花元成正瞧耿方作法,猛聽“叭”地一聲,寶鑒出現在座上,穩穩當當。耿方收法,對花元成道:“兄長您看,寶鑒這不回來了嗎?”花元成有些不敢相信,但的確奇異的事情發生了,令他欣喜若狂。朝耿方深深一躬身,道:“賢弟,好法力,愚兄自愧不如。謝你幫助,攝回寶鑒,排我之憂。”耿方道:“兄長,不必言謝。但要心,敵方會隱遁之人二次前來盜取寶鑒。”花元成道:“當如何防範?”耿方道:“這個問題,您大可不必憂慮,弟自有辦法應對。他若是敢來,管教他有來無回。”完,先用一道靈符附著鑒的上端。而後,轉道花元成:“有此符鎮壓,那廝縱然有萬鈞之力,也休想把鑒提動分毫。”又用寶劍在放置寶鑒的桌案前方劃出了一個大圈子,另將自己的一宗法寶懸吊於上方,近於屋頂,並念了一個口訣。道花元成:“賊入圈子,定身罩會放射光輝罩定於他,使教難以逃脫。咱們暫且隱蔽,暗中瞧看。”幾名軍士仍舊做出護鑒的樣子,立身左右,但都要離開耿方所畫下的圈子。花元成、耿方則藏身於梁上。沒有半盞茶的工夫,輕風吹入屋中,來了彭壽。彭壽看到屋裏並無異常狀況,又見那寶鑒安放於原處,膽子壯起,上前來拿取。可是剛剛踏入耿方所劃定的圈子,頂上的定身罩“呼”地射下圓錐形的紫色光束,將彭壽罩住。光束似乎有無窮的力量,將人束住,動彈不得,根本無以逃脫。而且,隱身法也被破了,彭壽顯現真容。花元成、耿方“哈哈”大笑著出現。花元成道:“賢弟高明,略施手段,便擒住了盜鑒之賊。”看了看彭壽,三十幾歲,白麵短須,身量中等,擐有甲胄。花元成喝道:“敵將,好大膽子,擅闖我本帥府邸,盜竊寶鑒,今朝看你還能施用出什麼本事,逃出這裏。留你存世,對我不利,必要加以滅絕。”完,亮寶劍,照光束之內的彭壽就砍。然而,劍觸及光束,卻給定住了。花元成收它不回。耿方笑了,道:“花兄,瞧弟的。”念了一個口訣,光束縮回罩內。沒容彭壽醒過神來,耿方照定其腦擊發一掌,絕他性命。花元成教人將屍首整個懸吊城頭,以向玉馬軍示威。

玉馬軍營中,長時間不見彭壽回歸,培爽深感不妙,別再發生什麼事情。蔣豐是同彭壽一起來的,二人關係平素也是相當友善,對培爽言道:“殿下,彭將軍恐怕是遇難了,再不能回來。將願領一哨人馬,前往熊關搦戰,做下摸探。假如彭將軍真的不幸,將斬殺敵將一、二,也算為之報仇。”培爽點頭應允。蔣豐遂引領隊人馬至於熊關前,卻見到一具屍體高懸關上,近而辨別,正是彭壽。蔣豐既悲痛又憤恨,向敵討戰。城內,耿方此來熊關,隻是帶了一百名兵卒,為了張顯自己的高強本領,便僅憑這點兵力殺出關來。兩陣對圓,蔣豐同耿方照麵,相互通了名姓。問答幾句,得知好友是死於此輩之手,蔣豐怒不可遏,拍馬舞刀大戰耿方。蔣豐自幼也受到過高人指點與教授,不僅刀馬純熟,而且也具有幾樣異術。敵我二將殺了有三十回合,沒有能夠分出勝敗輸贏。耿方暗叫:“這廝有些本事,居然教某戰不倒他,惱殺人也。”口中念念有詞,祭出一口寶劍,來斬對手。然而,蔣豐瞅著劍來,並不躲閃。這一劍如切豆腐,毫不費力,可可將蔣豐斜肩帶臂斬為兩半。教人想不到的是,劍方被收回去,兩半的身軀重新又合並一塊兒。蔣豐仍舊是生龍活虎。耿方這才意識到,敵將懷有異術。蔣豐還在叫喚:“耿賊,縱使你砍上魔家上百劍、上千劍,也是無用。”所以如此,也是因為不能取下敵方,故而顯露奇術,張揚自己,同時給對手以心理上的壓力。敵方一旦心怯力軟,便對自己有利了,可乘而取之。耿方心中發惱,祭出定身罩,收蔣豐於內。一隊玉馬軍兵士見之,無不驚駭。耿方衝他們叫道:“一班豚犬,饒你們性命回去。轉告培爽兒,教他洗幹淨脖項等著,耿將軍將要取其首級。”轉身回關,來見花元成。放蔣豐出罩,乘他短時間內的渾噩,打落頭盔,以一道靈符貼到了頂心,連及前額,使不教逃去。花元成聽了耿方對戰情經過的講述,認為敵將有異術,不能多留時候,須及早殺掉,以免意外。刀斧不能殺之,花元成教人將火龍旗就官廳外麵插好,成一個圈子。而後,投蔣豐於其中。花元成吹了一口氣,赤幟飄展起來。圈子裏麵火龍飛騰舞作,烈焰熊熊。蔣豐發出淒厲的慘叫,化作了飛灰。

玉馬敗軍回營,向太子稟報蔣豐被捉事情。培爽大驚:“敵方有能將也。”穀飛言道:“聽軍士回報,此將自稱耿將軍,並其長相及所使用的兵刃推斷,極有可能是甘陽關的主將耿方來在熊,為花元成幫臂。其人非比等閑,不是平常之將可以勝得於他。”向太子請令,挑戰耿方。培爽道:“穀將軍,耿方強梁,你可要萬分心了。”穀飛道:“料也無妨,請殿下放寬心。”穀飛將一哨人馬至於熊關下搦戰,指名點姓,單要耿方。耿方大怒,出關對敵。同穀飛話不投機,水火不容,當場動武交戰。不知多少回合,穀飛見對手果然強勁,難怪敢於甘陽關頭懸垂條幅,辱罵玉馬國朝,氣焰囂張。有鑒於蔣豐之禍,當要心敵方使用法寶,最上之策還是先下手為強,穀飛於是暗發烏光梟血石,此法寶乃是用貓頭鷹的血煉製而成,像是石子一般。耿方未加防備,被打破了嘴唇,斷了一顆門牙。不能當痛,敗陣而走。穀飛於後緊追。耿方怒而施發飛劍,但是被穀飛投刀擊落。耿方再祭看家法寶定身罩。穀飛大驚,颼地棄馬而走,逃過一劫。而耿方牙痛厲害,沒有再同穀飛繼續糾纏,轉回關內。穀飛此戰沒有見大功,但也沒輸陣,算是勝,回營也有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