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方惱於挫,於次日身至玉馬軍營搦戰,單挑穀飛,要報前仇。穀飛出戰,情知耿方必定還會使用定身罩。避免自身遭劫,依舊采用先發製人的策略,暗打梟血石,而且比前戰使用更是見早。想到敵方有鑒於第一番交戰吃虧,必然細心有所防範,所以須用巧妙。呼一聲:“耿方,吃我一石。”“啊,”耿方一驚,集中精力欲加應對。但卻是虛驚一場,對手並沒有用此一手。耿飛大怒,叫道:“敵將,爾敢詐我。”穀飛道:“沒有詐你,當心鼻梁骨。”颼地將石發出。耿飛還當穀飛欺騙自己,因此大意了,便二次吃虧。這一顆石子可可擊中鼻梁,真叫準頭,是要打這裏,便打這裏。耿方眼淚流淌不止,鼻孔出血,自然影響作戰。一隻手捂著鼻子,撥馬敗陣。穀飛大笑,沒有追趕,得勝歸營。耿方返還熊關,怒不可遏,發誓明日再戰穀飛,必擒殺於他而雪恨。出世以來,還沒曾蒙受這等羞醜。花元成行加安慰,願次日同他一並前往玉馬軍營搦戰。
轉過來,花元成、耿方將隊人馬至於玉馬營討戰。這邊太子培爽將一支兵馬出迎來會。兩陣對圓,培爽喝令敵方兩位禦總兵歸降。耿方大罵,誓同玉馬軍決戰到底,並擒培爽以作胯下之騎,行加羞辱。培爽怒忿,問本邊哪一位將軍願出馬,擒殺耿方。穀飛剛待請令,但是卻有將梁秋搶先奪令,上陣來戰耿方。耿方向敵方泄憤,大發凶狠,一镋殺斃梁秋。玉馬將東林同梁秋是結拜兄弟,上陣而取耿方。但是同樣遭受一镋,頭顱開裂,一命嗚呼。玉馬軍驍士胡英,乃是太子培爽的貼身護衛,已經擔任二年。其人不論馬戰還是步戰,均稱高強。但在通常情況下,他一般地不為衝鋒陷陣之事,而主要是負責太子殿下的安全。然而在今日,為敵將的張狂而深深激怒,更在於將東林之死,令之無法容忍,也難抑製悲憤。東林是他的同母異父兄弟。因此,胡英飛馬上場,舞動一杆三股鋼叉大戰耿方。耿方乃是北國名將,殺法驍勇,多少敵邦強將喪命其手,但是今日撞到了最為強勁的對手。這一對手,要比前邊自己對陣過的蔣豐、穀飛,交械本領還要強過。耿方想要製勝敵將,但心有餘力不足,逐漸手上見軟,多招架,少還擊。見情勢不利自己,趕雙方二騎錯開,分有一段距離,忙祭飛劍來斬胡英。不想。胡英有手段,祭一根鋼鞭,將飛劍打折而墜塵埃。繼而,驅使鋼鞭以擊耿方。耿方連忙起镋防禦,化解了此招。但是胡英乘機突靠而至,照耿方當胸一叉,發招疾速。耿方慌亂,盡管用镋防護住了自己,但於馬上沒能坐穩當,摔落在地,兩柄镋皆撒了手。也在於敵方人借馬力,並傾全身之勁,教人抗衡不得。胡英就機,將叉來殺耿方。耿方當然不會待斃,滾身避開來叉。呼一聲:“當心你的後麵。”胡英未知有詐,驚而回頭來顧。耿方乘機躍身而起,隨即躥出好幾丈去,抓緊時間快速祭起定身罩。胡英無法應對,被連人帶馬定住不動。耿方沒有收之入罩,而是將敵方殺死。耿方重新上馬,挑戰玉馬將。穀飛想要三戰耿方,向培爽請命。但有蛇仙白鈺攔住,他認為玉馬將無有真正能夠可以製伏耿方者,即便穀飛這位上將軍,盡管討得了兩回便宜,卻難以有第三次的幸運。因此上,才想出一把力,幫助玉馬軍。上陣而戰耿方,運用梨花槍法,殺得耿方力不從心,筋疲身乏,失去還手之力。耿方剛想要使用定身罩,卻被白鈺一槍刺傷大腿,敗陣而走。白鈺行追。那邊花元成急忙指揮焰幟兵,施放火物,連白鈺帶及玉馬軍,全不想饒過。龍恐白鈺不能當得火術,也為了避免玉馬軍遭殃,急忙身起空中,布陰雲,行大雨,以破除火害。其他仙士也加入進來。培爽乘之將兵而攻,殺得雲夏兵豕突狼奔而去。
花元成吃敗,不敢再行仗膽出戰。但是熊關依舊不易拿下來,還是教玉馬軍這邊愁煞急殺。尤伯平道:“我想好了一個計策,可以破得熊關。”培爽喜出望外,催問:“尤兄,看。”尤伯平一笑,道:“現在先不急,即便現在出來計策,也不宜馬上施行。我軍一動,熊關內的花元成便會知曉。眼下之計,當須有人能夠前往熊關總兵府,毀掉萬事明寶鑒。隻有這樣,使得花元成等於失去了千裏眼,我方才可以秘密用計而不憂。”培爽因此問諸將、諸仙,誰人願往熊關一遭,並有能力與把握完成此要緊之事。金鼠金通叫道:“俺去。”龍也道:“敖某願陪同金兄前去,可做照應。”培爽問尤伯平,此二仙是否可以。尤伯平點了點頭。龍、金通於是當即動身,但借的是土行之術。這樣,便可以避免為敵方通過寶鑒發現。在熊關內總兵府,花元成正同耿方聊事情,忽然有軍士驚慌失措地跑來稟報:“總兵大人,大事不好了,鑒室出亂子了。突然打地下鑽出兩個怪人,將寶鑒打破,而且還殺死了我們好幾個人,您快去瞧瞧吧。”“啊,”花元成聞聽此言,顏色更變,急匆匆快速奔至放置寶鑒的屋室。隻見裏頭橫躺多人,實則並不像報事的的被殺死了,而是被打暈了。再瞧寶鑒,已然變成了一堆碎片。而且還有被神火燒過的痕跡,殘片也盡不是原來形狀,寶鑒徹底被銷毀報廢。即便你想重新拚起,也做不到。花元成眼淚奪眶而出,聲音都帶出悲戚,“啊呀,痛殺我也。”身子一晃,眼前發黑,跌坐在地。寶鑒被毀掉,等同於撕扯他的心肝一樣,焉能不痛心。而幹“好事”的龍與金通,則興高采烈地回轉了玉馬營,回複培爽。而且,還帶了兩塊寶鑒殘片,以做證明。
培爽因為敵方的萬事明寶鑒之毀,自然高興,誇獎了龍、金通一番。而後轉向尤伯平問計。尤伯平道:“熊、甘陽二關互成犄角,唇齒相依。我軍雖然同花元成對峙時久,戰事無所進展,但是同時卻把甘陽關那邊守敵的注意力吸引到這邊來。連城帥耿方也耐不住殺性,跑到熊關。甘陽關相對於熊關,未受兵困,危機較,安然自在許多。加之前不久挫敗我一支兵馬於城下,從而守軍心氣驕傲,輕視我方。由此,便會大意一些,防衛鬆懈。也正好乘著耿方不在其職務,我可改變主攻,采取奇襲,全力拔取甘陽關。甘陽關失陷,熊關孤立。守軍必然心驚膽寒,受到震懾,誌氣必然頹廢,再力加攻擊,下之便容易許多。”培爽道:“隻是擔心耿方臨離開甘陽關之時,做下巧妙的布置,預防我軍攻襲。否則,他也不會那麼大的膽量棄本地而顧他邊。”尤伯平道:“再怎麼安排,一旦甘陽關出現危險,那廝必然會匆忙還身而顧。不論能否取下甘陽關,我均可以乘耿方回顧之時,於半道截殺於他。除掉耿方,花元成失去幫臂,對付起來也變得輕鬆。但能絕掉耿方,在不為敵方獲悉消息之前,尤某有妙計,可以賺取熊關。假如甘陽關沒有如願得手,也同樣方法能夠拿來。不過,具體細節須就情況而定。”培爽道:“全依尤兄。”為了保證計策的成功率,一邊由打後方再調兵馬,一邊頻繁向熊關內討戰,時而佯攻,便是為了教守敵神經處在高度緊張之中,不敢懈怠。同時,可以將耿方較為牢固地拴在這裏而不去,便利於本軍攻取甘陽關。後繼兵馬一萬很快到位,其中一部采取分散行進,秘密集結的方式,接近甘陽關,擇有利地域暫作潛伏。這些生力軍將用於對甘陽關的作戰。而在同步,培爽又運用了一條惑敵之策。於夜,將本營一隊人馬發出,悄悄反敵向而去。一段裏程之後停住。待到大白的時候,又大張旗鼓,大搖大擺地歸營,似乎是由打後方向這邊發來了援軍,同前軍人馬會合。連續三日夜如此,兵員實則沒有增加一人,但軍營卻有所擴大。從而,便給人玉馬軍要全力擊取熊關的假象,引發敵方高度重視與警惕。
一切準備齊當,先行實施對甘陽關之敵的攻擊,選擇夜襲。為了避免橫生枝節,遇到不順,最為擔心關中有妖人,因此培爽請得雞晨、兔繡、羊善、狗良四位仙士至於那邊助力,確保十分成功。而教將軍葛強、穆彪將一支人馬在熊關南關外麵遊動,不教守敵摸清為什而生忐忑。耿方想要回救甘陽關,或會向花元成借一隊人馬。如果借兵,也不會多。培爽教穀飛並將周峰、梁恬,將一哨精健人馬三千人,於甘陽、熊二關中間布設,阻擊敵援。此前,曾經派遣有一彪人馬監視甘陽關,阻斷其同熊關的聯係,攔截那邊的來援。不想,卻被耿方絕命領隊之將福明、福亮,殺一軍也是落花流水,全失作用。培爽請得龍、金鼠兩位仙士助力於此,主要是幫著截殺耿方。若二仙不想開殺戒,可以捉拿活的。本軍之將,大概無有一人能夠成功其事。培爽本人則坐鎮主營,聽候消息,人馬不眠,全副武裝,手不離械,隨時準備投入作戰,攻擊熊關。而尤伯平、白鈺、牛浩、豬奇、虎義、馬正等仙士伴同培爽。布置完畢,分頭行動。玉馬軍要圖取二關,擒耿方、花元成。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五十六回劍仙妙計擒花元成
且長劍仙定下妙計,要取二關,多路人馬有所布置。而這一切,熊關內的花元成、耿方對此卻毫不知情。是夜雖然已深,但花元成、耿方尤在商量兵機。忽然得到稟報,有一隊人馬在關下往來。花元成道:“必定是敵方疲擾之計,害我軍緊張。隻要它不太過靠近,便不要理會,但也不可放鬆警惕。”耿方道:“敵軍壓城,萬事心提防為要。惟恐敵方耍何花招,還是察看一下的好。”花元成點頭。還沒有動身呢,又得稟報,關外馳來一騎,馬上之人自稱來自甘陽關,乃是副將趙海,有緊急軍情麵陳花、耿兩位禦總兵大人。耿方聞此大驚:“莫不是玉馬軍乘我不在甘陽關,而行偷襲?那樣可就糟了。”同花元成匆忙趕到西關,登上城頭。借著“氣死風”的蜈蚣燈,往下頭來看,果然有一騎。馬上之人抬頭瞧到了花元成與耿方,高聲叫道:“城上可是花、耿兩位禦總兵大人?”耿方道:“不錯,下麵是趙海嗎?夜間來此何幹?”那將叫道:“大人,您怎麼連末將也認不出來了?正是趙海。”耿方聞得聲音熟悉,確似趙海,但隻是其人無盔、無甲,滿身血染,包括頭臉,難辨本來麵目。花元成令軍士開城,將他放進關來。相見之下,耿方仔細辨認,來者可不趙海嗎,問道:“趙海,你怎麼跑來了這裏?”趙海道:“我的大人呀,甘陽關遭受襲擊,恐怕保不住了,玉馬軍殺入城中。”
經過是這樣的:甘陽關有旅將三員,一個叫琴啟,一個叫高揚,另一個就是趙海。其中高揚原本是木雄的部將,現在暫時歸於耿方節製,協助防守城關。而趙海則還兼任本關副總兵。耿方但不在關內,便由他全權負責事務。琴啟、高揚也須聽他的。當傍晚,城中有富戶王洪得到幾隻山珍、幾條鮮魚,製作成菜肴,請上述三位將軍吃酒。但是耿方有將令,為了防患於玉馬軍行加威脅,軍旅人員這一段時期之內不許飲酒。所以,趙、琴、高三人本想推卻掉,可是又想到,這王洪可不是一般人,他有一個十六歲的女兒,年初許配耿方,做了夫人並極為受寵。關著耿方的麵子,不能對這位禦總兵的嶽父泰山輕慢。人家好意來邀請,為的也是之間好好搞關係,自己咋能不識抬舉。別惹人不高興,這位王員外但於禦總兵麵前兩句壞話,對於自己便不好了。去就去,好些嘴唇沒沾酒了,讒得不輕。耿方回來之後,但得知此事,也不方便怪罪。另一方麵,雖相隔僅幾十裏地,然熊關那邊戰事膠著,而甘陽關卻是平靜而無戰況,他們自然懈怠於自己的職責,城防也因此不似耿方在關內的時候那般嚴密。於是,三將欣然赴宴。一通暢飲,無不酩酊大醉。卻做夢也想不到,玉馬軍會於是夜偷襲。加上崗哨不上心,一下子,城關被打開了。本來,耿方在關中置有二千木偶兵,五百泥陶虎。用的時候,念動咒語,它們全都會變成實物模樣,活動起來,投入到戰鬥。並能夠凶猛地攻殺敵人,且即便中創卻不知疼痛,真人、真虎不可同它們相比。耿方臨離開之時,將口訣交給趙海了。可是,限於困境之際,被底下人呼醒的趙海卻由於驚惶、慌亂,怎麼也記不起來口訣是什麼了,這多誤事。觀情勢不妙,敗局難挽,城關不保,趙海殺開一條血路,逃向熊關,給耿方報信。在道途,其實設伏的玉馬軍發現他了,但並沒有加以阻截,故意縱之去送信,以便能夠將“魚”(即耿方)釣出來。
趙海見到了耿方,當然沒敢提自己吃酒誤事,隻是稱玉馬軍來勢凶猛,本軍無以抵抗。實則,也的確如此,即便玉馬軍實施明白強攻,守軍怕是也不能當得住。耿方一聽,急如火燒。趙海殺出甘陽關的時候,城內猶在激戰,還沒有完全陷落。耿方想要早早趕回去,或許還有挽救城池的希望,不能輕加放棄。花元成有心並之一起解救甘陽關,但是有敵兵於自己的關外徘徊,居心叵測。或許便是等待這邊向外派兵而向甘陽關,他們便可以乘著城防兵力削弱而進行攻擊。自己不能顧那邊而大意這裏。花元成教部將崔琳將兵一千,(咬牙拿出這麼一部分,兵力實在有限。自己這邊也因此而顯得空虛,凶險增大)跟隨耿方救援甘陽關。刻不容緩,耿方搶行一步,運遁術先還自己的城關,而教趙海、崔琳率兵後腳疾步奔行。耿方,駕土遁飛速而向甘陽關。不想,在半道突然出現了一口巨型之劍,險些令他撞上。幸虧刹身及時,不然必被分切兩半不可。耿方大驚。巨劍被人收起,現出攔截之人。正是龍與金通,候待多時了,精力百分百放到熊關方向,眼睛盯得緊緊。耿方見前途被斷,大怒,揮舞一對短柄鳳翅鎏金镋同二仙交戰。沒幾個回合,便招架不住,急忙運用定身罩。龍、金通早就提防著呢,避開之後,龍劈手施放一記響雷,將定身罩擊飛,掉到了就近的一個水泊之中。耿方駭然,沒防住金通一槍刺到,正中心窩。這鼠兒心也夠狠的。而趙海、崔琳一隊雲夏人,風似西向甘陽關,卻於半路同樣遭受埋伏。結果可想而知,全部被殲。
熊關內,花元成自耿方去後,提心吊膽,生怕這位好友生出意外,餘下自己獨木難支,撐不下去。另一方麵,也擔心於玉馬軍隨時於是夜來攻襲熊關,所以在城牆之上繞彎子,觀察動靜。累了,也隻是底樓裏麵坐片刻。忽然聽到由遠而近傳來喊殺聲,很快便有人呼叫開關,花元成趕忙來觀,卻是有“敗兵”還來。他可不知道,這些全是玉馬軍將士所裝扮,由打雲夏人死屍上扒下衣服,自己套上。問怎麼回事,外頭的人回答,自己遭遇埋伏,大敗而歸。花元成又問崔琳、趙海何在,外頭人回答俱已陣亡。其實外頭這些人誰也不清楚崔琳、趙海是哪個,隻是隨口作應答。花元成趕緊教人開關,以使“敗兵”入內,因為大批敵兵也追至。黑夜裏,難加辨別具體數目。若不迅速放“自己的人”進城,怕是均要覆沒,遭受屠殺。“敗兵”還沒有完全進到關內,“耿方”從而降。要交代,這是龍所變。見得花元成,稱:“甘陽關無有救矣,弟隻得返來。”聲音見出幾分悲愴。花元成安慰道,可以請調援兵,後頭行加複奪。但令他想不到的是,冷不防,“耿方”劈手捏住了他的寸關尺,緊扣脈門。花元成感覺自己整個身子隨之酥軟,動彈不得。於是,遭俘獲。這同時,混入城池的玉馬軍發作,占據關門,接應後麵的本軍殺入。培爽也接到金通的回來報信,將大兵殺至。可以想到,熊關陷落於玉馬軍之手。主將提早被擒,失去指揮,守軍完全混亂,並沒有作太大的抵抗。城將托勇困獸猶鬥,死於非命。城將劉寶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