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雄笑傲10(2 / 3)

第五十八回五行星官下界緝凶

且五行星官用鐵索索了龍、虎義等六位仙是,要拿往庭問罪。這樣一來,可慌了一個主兒。是誰?正是黑水湖龍王。這個黑炭頭無時無刻不在關注桃花河龍王被殺的案子,通過關係密切的知情人,第一時間獲悉五行星官下界擒拿六仙,心中無比高興,便急速並悄悄潛至百瀑嶺觀察動靜。他是這樣想的,依六仙的脾氣,肯定不會伏罪,而不然會同五行星官拚殺一場。這便是罪上加罪。於此,根本用不著糾察桃花河龍王之死的是是非非,單就抗命一條罪狀,便可致六仙難逃死劫。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六仙挺規矩,跟著五行星官欲上界。黑龍暗道:“實指望他們相互打起來,亂上添亂,我取其利。不想,六個仇家如是怯弱,束手就擒。倘若是到了庭,盤根問底,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明白真相,召我對證,老,我該怎麼應對?弄不好,腦袋得搬家,剮龍台上吃刀子。真真急煞我也。”這廝畢竟老謀深算,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見他把手一張,攝到手上五隻麻雀。然後,往地上一丟,變之成為了假的五行星官的模樣。這五個假星官“噌……”出現在真的五行星官的麵前,大喝:“呔,站住。”五行星官一瞅,便發了愣,哪兒冒出來五個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物?假金行星官大喝:“那五個假換頭臉的賊,是何方妖孽,膽敢變作我們的模樣來索凶徒?從速將欽犯交給我們,便可饒你等不死。如期不然,將你等一同拿上庭問罪。好不好,惱上一惱,興許當場就將你等殺絕,永世不得輪回。”幾句話氣得金行星官七竅生煙,罵道:“真是少有的稀罕事,還有敢於冒充我們的臊鴰,太歲頭上妄撮一把土,明擺著尋釁滋事,惹麻煩。必定捉到你們,盤問清楚來路並想要為甚,而後打現原形,看是什麼樣子的妖邪。”亮出一柄紫金錘,晃動兩下,詐唬道:“對麵的蛙、鼠,從速露出本來麵目,乖乖就伏,可免一死。否則,殺而不饒。”假的金行星官道:“假冒仙官的是你們,該就伏的也是你們。”金行星官道:“我們有玉帝禦賜的腰牌以證身份,你們呢?”著,將腰牌一亮。假的金行星官冷笑道:“這並不能明驗誰真孰假。看,我們也同樣具有腰牌。”也亮出腰牌一麵,示於對方。這教金行星官氣衝鬥牛,怒不可遏,叫道:“不同你這裏白證,且納命來。”將錘而擊假金行星官。假的金行星官哪裏敢接戰,飛身上了旁邊的高崖。那四個假星官也隨之晃身而起,到得崖上,並叫道:“要戰,這裏來戰。”還不住罵罵咧咧,施以激將之法。由於手上有欽犯,不能夠不顧他們而全都脫離去擒殺挑事之輩,金行星官教水、火、土行星官看住欽犯,他則同木行星官,一個晃錘,一個舉鐧,飛身登崖,來同五個假星官交戰。一班假星官隻是比劃了幾下子,叫道:“你倆若是有膽量,咱們找更僻靜的地方接著戰鬥。”抽身就走。金、木二星官心裏:“這班賊太過可氣,或許同欽犯一路,必要捉住,究一明白。”緊追窮打。這夥人逐漸遠離,轉眼不知哪個地方去了。

水、火、土三星官並未在原地停留等候,水行星官道:“是非之地,不可逗留。不如咱們先行回複旨。”便要離開。不想,忽然眼前五色光閃,又現出來五個假的星官,一頓辱罵與挑逗,把水行星官、火行星官也引走了。最後,單隻剩下一個土行星官看著六仙,原地等候同伴歸聚。然而冷不丁由打樹林之中蹦出來一個“土行星君”,手執鋼鞭劈頭蓋腦便向土行星官來打。土行星官避身躲開,起鞭迎擊。僅僅兩個回合,土行星官偷腿而將假星官踢翻。“啪嚓”一鞭下去,絕殺假星官的性命。原形現出,一隻麻雀。土行星官心中那個氣就甭提了,“原來是‘老家賊’精變,折騰我們。”卻在這個時候,背後狂風卷,土行星官不備,拾了一個跟頭。回頭看時,欽犯不見了蹤跡。氣得土行星官大罵不止,暗道:“定然是這幾個凶徒心中存鬼,不肯上界領罪吃官司,便使花花腸子動歪點子,將我的同伴一一激怒並引誘而去,他們借機逃走。真叫狡猾。我必揪他們回來,挨個兒打上三百鞭,才能解恨。”四外尋索六仙。

六仙哪兒去了?被一陣疾風攝到了一處山坳之中。到底怎麼回事,他們自己也不清楚,就像身墜雲霧之中。正在納悶,眼前出現五行星官。但要交代,這全是假的。其中“金行星官”卻正是黑龍自個兒所變,“嘿嘿”一陣冷笑,言道:“五個賊,還想逃嗎?又能逃到哪去?”虎義道:“我們並沒有想要逃命。”“金行星官”道:“不想逃,那怎麼會到在這裏?”虎義道:“我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來了一陣風兒,便落到這裏。”“金行星官”道:“你是瞪眼瞎話,幹了事咋不敢承認呢?是大丈夫嗎?明明就是不想吃官司,玩詭計逃身,還找啥子理由?”虎義道:“我們便就沒有逃遁的意思,隨你怎麼尋思。”“金行星官”問道:“那麼,你們還想著赴庭折辯嗎?”虎義道:“當然。”“金行星官”大笑,言道:“別想了,今日是你們活在世上的最後一,現在也是最後一刻。實話同你們講了吧,我們其實並沒有真想著押解你們到上去。桃花河水兒霸公子已經許諾,予以我們大大的好處,金玉珠寶一堆,托我們哥五個暗地之中結果你等的幾條賤命,免得一旦真相白明,最後倒楣的是他苦主一方。本以為你等能夠凶頑抗法,不肯順從,從而也會使得我們有借口可以痛下殺手。玉帝問起,也可以‘就地正法’稟奏,並無過錯可擔。誰知你等出乎我們所料,倒是比較順服,反而使得我們哥兒們幾個為難起來。然已經應許了水兒霸公子,就得為之破難解災。為此,我們隻好想出來一個辦法,演了先前的假戲。變一些假身出來,為的是掩人耳目,以教本方山神、土地也被之蒙蔽,看不出是啥子名堂。即便玉帝查問下來,也不容易搞清楚,最終是一個解不開的謎團。事情已然講明白,透徹,讓你們幾個不會做糊塗鬼算是一分憐憫吧。早點伏地受死赴黃泉,莫誤時辰。”完,掄錘來擊打龍。六位仙士一聽“金行星官”之,頓時大悟,當然不能平白受死,否則便冤上加冤,冤沉海底了,於是各自掙開鎖鏈,攝取兵刃,要同“五行星官”拚命。黑龍哪裏敢戰,率領那四個“星官”逃之夭夭。六仙士鬧得莫名其妙,“這五個星官原來是紙糊的老虎,外表凶悍,卻是假充威風,居然連鬥殺幾個回合的膽量也沒有。我們家什一亮,來一點強橫的,他們便跑掉了。”對頭跑就跑了吧,難道還追他們回來索自己呀,六位仙士就地坐下來,商量下一步如何應對。不過一盞茶的工夫,真的五行星官卻尋索來了。沒能擒得一班假星官,反而把欽犯給丟失了,五行星官連呼“上當”,又急又氣。空手回去,可是沒法子交差,於是急急忙忙覓索欽犯。尋來找去,與六位生肖仙又撞到了一起。五行星官怒火熊熊,不容分,各自掄揮武器,上前就打,毫不留情。意在廢掉六仙,就不用擔心他們逃跑了。龍、虎義等人心中本來就有怨氣,見五行星官又一次氣勢洶洶撲來,哪裏還怕什麼玉帝老兒降罪,豁出去一切,先解除眼前之災。齊揮兵刃,同五行星官亂打一團。黑水湖龍王躲在暗處,瞧著熱鬧,暗自拍手叫好,就差蹦高了。他心:“打,打,越激烈越好。最好是五行星官將六個仇家打死,要不就讓六個仇家打壞五行星官也行。玉帝降罪,他們一班賊逆也難脫劫禍。”在這裏幸災樂禍。

卻言六仙士同五行星官交上手之後,發覺不對勁兒。前者,自己剛一晃兵刃,對方便現恐懼之狀,逃離而去。而現在,這一班神卻為何變得這般厲害起來?五行星官也沒有想到對頭有些本領。鬥殺半個時辰,水行星官“卷地風”掃一腿,翻倒羊善。舉鞭要打之時,忽然一道金光飛至,這位星官“哎呀”一聲,跌坐在地。原來是龍覷到羊善有厄,急忙甩頭飛出金箍,打中了水行星官的當胸。水行星官承受不住,噴出一口血來,整個人變軟。而那邊,土行星官則吃到虎義一記鐵尾巴,麻木了一條胳膊,丟掉了兵刃。眾生肖仙乘亂搶救著羊善,聽得虎義一聲喚:“隨我走。”俱化風而去。五行星官不能索到欽犯下落,隻好悻悻而又無奈地回轉庭,麵奏玉帝,陳名全情。玉帝大怒道:“這六個張狂的凶徒,目無條聖律,連界神君也敢來打,情殊可恨。如不對之嚴懲,威何立?”傳十曜星君並五行星官再次下界,捉拿六位生肖仙。“且慢,”旁邊太白金星出班。玉帝問道:“愛卿有何話要與朕?”李長庚道:“陛下,區區幾個土蛙腐鼠,怎值得如是之多的神將下界擒拿。再者,敖鴻等輩的前身係界十二生肖仙將,因為觸犯律而被貶下界,再行磨煉。現在災期將滿,他們還是要重新歸於界而複原職,何苦還要嚴加懲罰,再讓他們劫中輪回一遭呢?桃花河龍王之子水兒霸同黑水湖龍王聯名狀告六仙擅殺桃花河龍王,始末原由尚未查清審明,誰是誰非,實偽難斷,不可先輕下結論。六仙不肯跟隨五行星官上界吃官司,也可能有他們的委屈。六仙非糊塗之輩,決不會妄自抗法,對五行星官施加惡手。想必事情當中另有隱情,還須調查。要拿六仙上界歸案伏罪,其實並不難,可以下旨,教海湖聖水大神敖凜去拿敖鴻等輩,他是敖鴻的生父,定然辦成其事。待到欽犯被押解至庭,詳審是非曲直,再做論處。”玉帝道:“朕若是降旨由敖凜去擒拿敖鴻,其必會因父子之情而對欽犯庇護放縱,那又將如何呢?”李長庚道:“陛下,您想錯了,敖凜乃是正直之士,忠於職。陛下的旨意他絕然不會不遵,也不敢不遵。這點,微臣可以擔保。又了,敖凜縱然想要庇護敖鴻等輩,有意放縱,欽犯又能藏匿多久,藏匿哪裏呢?地間畢竟有限,都在陛下的掌握之中。徇私枉法的罪名,敖凜怕也承擔不起。還有,不管敖鴻心中有多麼不肯,也不敢同自己的父親反目相仇,隻能乖乖隨著而來庭伏法。欽犯當中數敖鴻的本領為最強,先伏一個敖鴻,餘下五名欽犯必將膽子嚇破,自首投案。微臣所言,陛下以為呢?”玉帝道:“卿言之有理。”準奏,即刻刷聖旨一道,教由李長庚持旨前往海湖。

李長庚到在海湖神府,見到了玉龍敖凜。敖凜問道:“老人家,來此有何公幹?”李長庚笑道:“前來下旨。”敖凜連忙跪拜接旨。接罷,顏色更變,心中一陣撲騰,暗思:“這令我如何來為?我既不能違背命,變為忤逆之臣,又不忍心捉拿親子押赴庭領罪,更怕對不住惠賢。”真叫人左右為難,暗自埋怨龍等人做事太過火了。李長庚看出來敖凜心中的憂慮,笑了笑,道:“敖凜呀,這件事情大可不必太過為難。你去為擒拿欽犯之事,總比由上界其他神將去做要好得多,以免引發幹戈相互,傷及於誰,造成更為嚴重與惡劣的後果。你見到敖鴻,先好好問一下他,事情究竟是什麼樣的。倘若你的兒子真正造禍無端,負有大罪,押赴庭受審伏法,於法於理均是應當。你絕不可以徇私而包庇姑息,毀掉自己的前程。反之,如果你的兒子有委屈,可以抓緊時間尋找足夠的證據為他並他的同伴洗冤,尋思脫罪的辦法。一旦上得庭,同苦主水兒霸並他的重要現場目擊人證黑水湖龍王對質起來,便有打贏官司還你兒子清白的希望。老朽曾聞你同黑水湖龍王、桃花河龍王之間存在舊恨宿怨,我認為可能是此二龍王臭味相投,聯手生事,結果卻落得害人不成反而害己,導致桃花河龍王被殺。黑龍便假此,攛掇水兒霸並聯名狀告你的兒子。為了避免敖鴻等人承受災禍,你多拿主意,多費精力將是非搞清楚。老朽先行回複旨,定然暗中助你。”言畢,告辭去了。敖凜不敢怠慢,往百瀑嶺而來。

敖凜到在百瀑嶺,仙喚出了山神,打聽龍等人去處。山神道:“他們逃去了,不在這裏。神知曉他們同桑嶺的神避士雲無忌有來往,會不會那裏躲災避難?你不妨去問問。”敖凜問明的桑嶺的方位,謝過了山神,隨後前往。不多時候,來在桑嶺雲無忌的山莊。這個時候,龍等人正在莊上,正為怎樣才能逃避大劫而傷頭發愁呢,卻一直沒有好辦法。忽然有門上人來向雲無忌稟報:“莊宅外麵來了一位異客,也不是誰,隻教人往裏傳,單請敖仙士出外講話,稱自己同敖仙士有非同尋常的關係。”雲無忌道:“會是誰人?”虎義在旁道:“管他是誰呢,就這裏沒有敖仙士,支他去便是。”門上人道:“怕不容易。他肯定知道敖仙士在山莊裏頭,否則必也不會貿然來在這兒。”虎義:“會不會是玉帝老兒又差遣下來誰人,從何渠道獲悉我們躲在這裏,而來行拿。敖鴻兄弟不可出去。由俺出去問明來者,若是上客,就將他打跑便是。”龍道:“不可造次。來人十分客氣,不似上界神將那般盛氣淩人,粗口蠻橫。來人或有可能是我的朋友,見見無妨。如果要是玉帝差派下來的神將,看情況再做道理。但仗是絕對不能在這裏打的,事關咱們六個,不管雲無忌兄,且不要蠻劣而連累於他。”完,隨門上人山莊來見客人。見門外一人,身高體壯,金冠錦衣,儀表不俗。不看猶可,一看,慌忙跪倒大拜,口稱:“父親在上,孩兒給您見禮。”來者正是玉龍敖凜。敖凜比較聰明,他來到之後,並不作打聽龍在沒在莊上,而是直接言要見,給人一種已然知道要找的人在這裏的假象,便可以避免莊上人稱沒來過而擋駕。

敖凜見到兒子,百感交集,許多年沒見麵了,父子情深呀。但於高興之餘,又多苦楚,因此來卻是奉敕緝凶。敖凜喚龍起身,簡單詢問了一下龍近些年的情況,當然也不能不問及惠賢龍姑。龍問父親來此事為哪般,敖凜麵色陰鬱起來,言道:“鴻兒,你看看這個。”懷裏取出玉帝的禦旨,示於龍。龍看罷,心中也亂了,問父親打算如何做來。敖凜歎了一口氣,道:“這教為父也束手無策。假若真如水兒霸、黑水湖龍王所狀告的那樣,是你夥同朋友無端大鬧桃花河水晶宮,擅殺是地龍王,其中並無任何委屈的話,那麼為父也隻能秉公執法,不徇私情,必要拿你們赴庭,接受審問、治罪。”龍再度跪倒,言道:“父親,孩兒不肖,給您增添了為難。孩兒甘願隨同父親往庭領罪。但隻求由孩兒一人承擔全部罪責,請您不要捉拿我的朋友。”敖凜驚問:“鴻兒,聽你之言,擅殺桃花河龍王一事確實有的,為你所為?”龍點頭,道:“事情屬實,的確是孩兒親手打死了桃花河龍王,闖下滔孽禍,但事情與我的朋友們絲毫不相幹。而且,事出有因,並非無端而生,內中有隱情。”敖凜問道:“拔刀相向,殺斃桃花河龍王,何忿至此?”龍道:“父親,事情完全是由桃花河龍王引起,孩兒是有冤屈的。”接著,便將自己在桃花河所遭遇、身上所發生事情的始末原由一五一十細細講述。敖凜聽罷,問道:“此番話當真?”龍道:“孩兒不敢有半句謊言欺罔於您。”敖凜道:“如果真如你所講,事出有因,或有可救,能夠保全性命。但雖有冤情,卻仍有大罪。另者,即便有滿腹委屈,也該上得庭,向有司申辯,而不當還要同五行星官武鬥,以致於錯上加錯,罪上加罪,也鬧得越加不好收拾。”龍道:“是那五行星官心懷歹意,收受了水兒霸的賄賂,想要將孩兒與諸友殺死滅口。我們為求活命,自保生路,故此迫不得已而同五行星官動了武,”敖凜道:“卻是有如此隱情。隻是,其中好像存在一些蹊蹺,且不論它。但殺死桃花河龍王畢竟是觸犯條的大罪,寬恕不得。想為父當年,中太湖龍王一箭雙雕之計,醉鬧洞庭山,誤斃洞庭山山神。本當受到剮刑,幸而有四海龍王同太白金星從中情,存住了性命,被罰以隨同兵到六盤山、合黎山掃蕩妖黨,效力軍前,將功補過。卻也因此而有於今海湖聖水大神的頭銜。時下,你又攤上了與為父當年何其相似的官司,能否因禍得福,轉危為安,全要看你的造化了。”他也沒有為兒子脫罪的好主張。最後一狠心,決定帶著龍一人去庭打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