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掃視四周,尋那老人,忽然看到一個佝僂的老人滿頭銀發,背對著我,站在裏屋的門口處。我驚得差點跳起來!
就那麼無聲無息的站著,我以為她會坐在衝門的桌子旁,等著我進來呢。
“老人家,我叫吳心,昨夜不心看到了不該看的,怕衝撞了對方,今特來向您請教破解之法!”我忙深吸口氣,正色道。
那老人卻歎了口氣,氣息無力的道:“夥子,我知道你為何而來。你確實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但遇到便是緣,禍福相依,誰知道又該與不該呢?命裏其實沒有該與不該,一切都是命運使然。”
老人所並不難懂,但這種悲觀的宿命論我卻不敢苟同。但也沒有支聲,隻點頭是。
“我本想為你算上一卦,以窺機,隻可惜你來晚了。”老奶奶歎息道。
我皺了皺眉,“您知道我要來?”嘴上如是著,但心裏卻認為這老太太隻是在故弄玄虛。連張雲山道長那樣的隱世高人都不知道我這個路人甲,這老人家又怎麼可能知道我要來?要不是拗不過伯伯,我現在估計正和劉詩韻那個美女鬼一起聊人生呢!
“有人混淆了機。你的命數本不該如此。我已續命十年,但還是沒有等到你。意如此,已不可逆。”老人低歎。
我愣了一下,有點發蒙,老人家該不會老糊塗了吧?明明就站在我眼前,什麼續命十年還沒等到我,這是白日發夢嗎?
“老人家我來是……”
“我知道。劉家那個女娃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與她有些緣分,她的事情也是你的事情,我會略盡綿薄之力的。”老人家沒等我完就打斷了我的話。
“裏屋床上有個黑匣子,匣子裏麵的東西可以保你平安,你自去取。你戴上它,那老鬼便尋不到你了。”罷,老人家佝僂著背向裏屋走去。
我張了張嘴,覺得很不可思議,他果真知道我是為了劉詩韻冥婚的事來的!這老人絕不簡單,更不是老糊塗,可她等不到我又是什麼意思?莫非她……!
我硬著頭皮跟了進去,裏屋很,隻有一個床鋪和一個衣櫃。我一怔,老太太躺床上睡覺去了?你躺那睡覺,我怎麼好意思從你床上拿什麼黑匣子?還讓我自己取?你給我不就得了嗎?
我一頭霧水,尷尬地咳了一聲,低聲喚道:“老人家?”
“前輩?”
足足等了一分鍾,老太太居然沒回應我一聲。我的後背瞬間布滿冷汗,我想我已經猜到了什麼!
她不會已經……死了吧?
剛剛那隻是她的魂魄?!
我往後挪了挪腳步,想出去喊伯伯和吳磊進來,退到門口,又咬牙放棄了。那老人應該不會害我,何況就算要害我,我叫了兩個普通人也白白搭上性命。既然老人家續命十年都沒能等到我,此刻更是以魂魄相見,我豈能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即便讓我將這位孤寡老人入土為安也不為過吧?我連這點勇氣都沒有,也太不是東西了!
我長吸口氣,來到床鋪前。
老人身上蓋著薄被,薄被上還有大大幾個補丁,讓人看著心酸。老人睡得很安詳,沒有什麼猙獰的表情。我伸手在老人鼻子下探了一探,確實已沒了呼吸。
枕邊放著一個書本大的黑匣子,我輕道一聲“得罪”,將黑匣子取了過來。打開匣子,裏麵放著一個紅色的布包,布包裏麵應該是朱砂之類的沙狀物,我攥在手裏,雙手合十,對著老人的屍體鞠躬行禮,輕聲道:“謝謝您!願您一路走好!”
我把伯伯和吳磊叫了進來,跟兩人了情況,隻老人家已經死了,看她還有沒有什麼親人,是否應該通知村委會,盡快將屍體處理了。
“我咱們自報家門兒,怎麼老人家也不答應一聲,原來已經……唉!”伯伯歎了口氣,道,“哪裏還有什麼親戚,十年前她一個人來到這個村子,為村裏解決了不少麻煩,後來她就買了這破舊的老房住下了。有人她還有個兒子,隻可惜早早就夭折了,她屋裏的靈位就是她兒子的。現在早是孤家寡人一個了。”
我沒有跟伯伯、吳磊他們老人家的魂魄現身的事情,也沒有告訴他們那個紅布包的事。伯伯去村委會通知村幹部,我則站在太陽底下,認真思索著老人家的話。
老人家等了我十年,而我的命數被人篡改了,有人混淆了機。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我隻是一個路人甲,因為遇見了幽靈,我的世界才變了。看了不僅僅如此,我的身上或許背負著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可又能是誰呢?
是我年幼時跟爸媽去見過的那個老人?
隻有他給了我一塊兒黑曜石,保我十年性命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