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店在這個城市的外圍。再走幾公裏便到了錯落有致的鄉村。這裏很早以前是荒涼的。
我聽久居此地的老人們講,曾經有過狼,當然這是半個世紀以前的事。
現在這的人口密度很大,單從那些連成片的低矮的平房,以及一條條狹窄的街道,就可以知到道這裏的居住條件不敢恭維。居民大多數,是附近磚廠的工人,多年以前,人們發現此地的黃土,適合做建材,於是開了磚窯,人們紛紛而來。這個地方也就叫瓦盆窯了。當地的居民大多外搬遷過來的,大部分來自內蒙,或是壩上,民風彪悍,但人也樸實。在這裏長大的孩子們子們,出了幾個飛行員,同時也出了幾個吸毒的。聽從戒毒所回來大都改好了,開始自己做些買賣,看來結果還不是悲劇。
年輕人們上學或是出去工作的,隻有一些老年人坐在,槐樹下麵曬太陽,發呆。
政府下了通告。一個大大的拆字寫在了各個巷道的牆壁上,這裏要拆除了。城市要三年大變樣,首當其衝在此地實行。因為環境確實需要改變了。於是,大麵積的拆遷正在進行中,矮的平房被推土機推成平地。狹窄街道變成了一片瓦礫。
這裏到了傍晚不再是以前熱熱鬧鬧的街巷。孩子們的喧鬧聲也驟然停止。能搬走的大部分都已經搬走。無人照看的流浪貓在磚頭瓦塊上竄來竄去的,還有無家可歸的流浪狗,後來,我實在沒有太多的時間照顧他們。和瀟瀟過,你去把它們裝在提袋裏放山上去吧,讓它們加入貓群
幾以後,和她男朋友上山溜達,順路把流浪貓都捎帶的山上去了,臨走的時候我買了一大兜子兔肝兒讓她帶上。蕭蕭不屑地,貓吃魚腮,無論吃什麼,隻要它們別挨餓就行。
拆遷在按部就班的進行當中。
自從拆遷的指令下達以後,過去的把瓦盆窯已經不複存在,基本上變成了瓦礫廢墟,那一年四川的汶川發生大地震。國際上也來援助救災。俄羅斯的飛機從,裝載著救災物品,從遙遠的俄羅斯飛赴災區,來到此地上空,準備停飛降落。地上的導航人員,非常奇怪,終點還沒有到為什麼要停?飛行員我們已經看到災區了,看到了大片的廢墟。原來他們把這裏拆遷的地方當成了地震的現場。後來才發現是搞錯了。拆遷的地方房屋倒塌,遍地磚頭瓦塊的和地震現場也有一拚。這也是成了當時的笑話。
拆遷辦的人找過我幾次,讓我去那裏拍一下現場,留下資料備用。我騎著摩托車,帶著攝影器材,在那片廣闊的廢墟地上來回穿梭,我心翼翼的,以免被那些建築材料絆倒。不時有幾隻無人照看的野狗,跑過來很快又消失了。
拆遷戶有自己的想法。有人盼著拆遷,在擁擠的地方住的時間長了,已經受夠了各種不方便的困擾。終於盼到拆遷,好似生活也有了希望。補償的拆遷款也有一定的誘惑力。他們都在謀劃著,爭取抓住這次機會把利益最大化。有些占據公共道路的臨建房,似乎成了矛盾的中心。房子主人多次被告知立刻無條件拆除。但是這些人都在積極的活動。通過各種關係渠道,爭取把房子放在合裏的拆遷範圍之內。這樣就可以領到更多的補償款了。在這個當口誰都想多拿一些錢。反正開發商有的是錢,盡管是從銀行貸帶出來的。他們不缺這點資金。居民們心裏十分的明白。
老劉是個鄉村醫生。在當地也算是一個知名人士,後來到城市後,便顯露不出他的才能。現在不信中醫的多。有了病去找門診部輸液,很少吃啥中藥。他因此也就歇業一段時間,然後便給一些熟人做一些保健。他很快迷上釣魚,他在這住有一兩間很舊的房子,是他的一個親戚給他留下的,這次輪到拆遷了,讓他心裏非常的高興,因為有機會可以,得一筆錢了。其實他家的住宅五間平房,一個大院子相當寬敞,他是心裏比誰都願意趕快拆遷。然而他表麵上不露聲色。他成了最堅定的釘子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