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發商雇的社會上的人也奈何不了他。如果要跟他動手或者是強拆,正中他的下懷,這樣他就占有了充足的理由。在拆遷費方麵,不至於受製於對方,話也就有了主動權。
他仍然堅守在巷的深處。仍然住在四麵透風的兩間破房子裏。以前有房產公司的人負責維修。現在這裏成了房地產開發商的地盤兒,這個單位早就沒了蹤影。沒有人給他修房子。他自己又不會修理。也許是懶得修。反正隻是晚上睡覺,白他也不在家裏多停留。有時候到熟家去替人把脈,為人開藥方。有時候到河邊去垂釣。他在其他人紛紛搬走之後,堅持數月了。他的條件是,必須按照他所計算出的麵積給予補償。對方認為他是獅子口大開,沒有答應。於是就僵持下來。
今早上可剛一出門。感覺周圍氣味不對,不知是誰缺德的,盡然把很多垃圾堆放在他出入的巷口。他想罵人都找不著對象。於是找了一個推車拿著鐵鍬,幹了將近一個鍾頭終於算清理幹淨了。旁邊的住戶房子搬走之後,有半堵牆已經塌了。很多房子的門窗不翼而飛。這裏顯得十分的淩亂,沒有次序。好在一百米外還有一戶他作伴兒。那家的院門始終緊鎖。門上用粉筆寫著醒目的幾個大字:“莫進,狗咬”。
這一切都是錢的問題。如果他們拿到了認為合理的拆遷費,立馬就搬走了。他們才不想在這多待一分鍾。
不遠處是一所技校。學校的學生經常出沒這裏。因為有些廢品他們可以拾起來,送到廢品站去賣。然後去網吧上網。他的鐵柵欄門,是前兩剛剛安上的。因為沒有圍牆,他覺得不安全。他見旁邊有搬走的一戶,院裏鐵柵欄門不打算要了。於是卸下來拖回來,安在自己家院子,等他從屋裏出來的時候,發現,兩個年輕人,已經把鐵柵欄門卸下來了,扛著準備要走。怎麼敢這樣,他一把拽住偷鐵門的,敢拿我的東西。膽真大!那兩個年輕人看事情不對,立馬要跑。讓他們跑了也就沒事了。可他還要抓住混混不放。結果後背上挨了一磚頭。哎喲,蹲在地上不做聲。那兩個家夥跑了。回屋裏坐著破椅子上,半都在發呆。好在他是一個很想得開的人。等到下午就不生氣了,又提起釣魚竿。走著瞧,看誰能耗過誰,他自言自語的。
從我的店裏往外望,兩棵枝繁葉茂的槐樹,首先映入眼簾。
這兩棵樹已經有年頭了,樹冠很大。到了夏季,給街道遮擋出巨大的陰涼。如果一場雨過後。這兩棵古像是沐浴了一場的洗禮,樹更加蔥鬱。這兩棵樹外形確實美觀。其中有一個畫家坐在我的櫥窗前拿著畫板整整畫了一下午。可是最近這兩棵數好像遭了劫難。由於大範圍的拆遷。可能是損壞了它們的樹根。終有一場暴雨過後忽然倒地了。讓我心裏好惋惜了一陣。如果當時有人把它們移走就好了。現在的人本事特別大,不管多深的樹,多高大的樹都可以移走,重新栽種竟然能夠成活。可惜兩棵古樹了。還好畫家已經把它留在了畫像中。我還可以隨時看兩棵古槐樹。現在就掛在我房子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