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還是帶著那種頹廢樣子,醉醺醺的抬起手指著我的鼻子就質問道,“好,那你說昨天你到底是為什麼會突然到花木店裏來?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了壽子的事情?為什麼你知道了還不跟我說?”
我皺著眉抬手把薛寶的手壓了下去,點了點頭,“我承認昨天去花木店不是路過的,但那是因為我知道了最近壽子壓根就沒去勞務公司工作,整個勞務公司都不能運轉了,我去找她就是為了問問她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昨天我沒把話給你挑明,是不想讓你瞎猜,而且在你出去買菜的時候我也問過壽子了,她跟我說了是她出了點私事需要去解決,而且她也跟我保證過說過兩天就能好。”我看著薛寶的眼睛,幹脆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你和壽子倆人現在的關係這麼好,我要是把這事跟你說出來,萬一你瞎想跟壽子鬧矛盾怎麼辦,你倆都不容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好過日子行不行。”
薛寶喘著粗氣聽完了我的話,非但沒有解開對我的心結,反倒嗤之以鼻,發出一聲冷哼,“童關,那你知不知道壽子到底是因為什麼私事才耽擱了你的勞務公司?”
他的話裏帶著釘子,聽起來特別的刺耳,可現在也不是我挑毛病的時候,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壽子都說是私事了,我還能怎麼問?”
“好!那我現在就告訴你,壽子說的私事就是川島高田回來了!”薛寶冷不丁地站了起來,搖晃著身體朝我大聲吼道,唾沫星子濺了我一臉,聲音之大,讓整個酒吧裏的人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川島高田?”我被薛寶的話給說愣了,他這個川上壽子的夢魘為什麼消失了那麼久突然回來了?他這會不應該化名村井富江待在明穀開始他的新生活麼?我在和雪奈接觸的時候可是一直加了小心刻意避開他的,他應該不知道這些事情,沒道理會突然回來的。
“薛寶你是不是搞錯了,川島高田那個混蛋消失半年了,連個音訊都沒有,怎麼會突然回來?”我看著薛寶,疑惑的問道。
“我會搞錯?為什麼壽子會突然穿回高領衫,那是因為她現在的身上又被那個家夥弄得全身是傷,她怕被人看見才這樣的。”薛寶瞪著眼睛,雖然眼睛不大,但盡是赤紅,“要不是我今天撞見壽子在屋子裏塗藥,這些我還發現不了!”
“什麼!”我這下也是徹底傻了,難怪薛寶今天會這麼恨我,原來他是在怪我沒有把壽子的狀況早些告訴他,害得壽子又平白受了那麼多傷。
可這哪裏是我能預料到的,就是神仙也算不到川島高田鬼魅般地回來糾纏川上壽子的。
“這事是我做錯了。”做錯事就要認,我看著薛寶誠懇地道歉,不過立刻就想到有些不對,趕緊問薛寶,“不過你既然知道壽子出了事為什麼應該陪在她身邊啊,為什麼你自己躲在這裏喝悶酒?”
薛寶聽到,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氣,忽地嗬嗬一笑,把他微胖的身子窩進沙發,頹廢地說道,“壽子趁我不注意的時候跑了,連手機都沒拿,我找了那麼久也沒找見,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本還在消化著川島高田回來的消息呢,這會卻又被川上壽子失蹤的消息震驚到了。
川上壽子被薛寶撞見她和川島高田還有瓜葛,一時情緒失控離家出走這我能理解,但她一個渾身是傷的女人能跑去哪裏,大半夜的萬一再出了什麼事,那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薛寶你先別這麼懊惱,眼下趕緊先把壽子找回來才是真的,你別著急,我這就報警。”我說著話就掏出手機,想要打電話。
“沒用的,我已經打過了了,可那幫混蛋說壽子是成年人,隻是離家出走幾個小時,根本不算失蹤,他們不受理。”薛寶抓過酒瓶子,咕咚咕咚就灌下去大半瓶,“童關你說我是不是個廢物,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真是太沒用了。”
我知道這事對於薛寶來說,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他不過是個向往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老實人,偶爾傻裏傻氣的為兄弟義氣一回,哪裏有什麼大誌向,川島高田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過於強大,那種無力感我曾經體會過,心裏真的很同情他。
“薛寶你別擔心,他們不給找人,那我給伊藤美沙打電話,讓伊藤組幫忙找,你放心隻要壽子還在市內,肯定會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