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架偶遇(1 / 3)

這時,杜喬悄聲對顧陽道:“咱們得追上無相禪師。”顧陽道:“為什麼?”杜喬道:“你瞧不出來嗎?沈寒山與葉士信純粹就是來攪局的,真正能為鳳凰派主持正義的,除無相禪師和太乙道長外,別無他人。”顧陽道:“正是!”言罷,二人起身追出莊去,遠遠瞧見無相禪師與太乙道長在前並道走著,三步並作兩步追了上去。來至距無相禪師一丈之地,顧陽叫道:“大師,道長請留步。”無相禪師和太乙道長止步後瞧,這時,顧陽已來至無相禪師麵前,恭恭敬敬朝無相禪師與太乙道長打了個躬,唱了個肥喏。無相禪師道:“這位友可有何事?”顧陽道:“晚輩有要事相稟,大師可否借一步話。”無相禪師與太乙道長四目相對,隨著顧陽走至一側樹林裏。四人方站定,隻見顧陽雙膝跪地,道:“晚輩顧陽,見過兩位前輩。”無相禪師大吃一驚,問道:“顧陽?你是顧掌門的獨子顧陽?”顧陽道:“正是。”無相禪師大喜,忙將顧陽扶起。太乙道長在一旁狐疑道:“你你是顧掌門的獨子,卻為何作丐幫打扮?”杜喬接口道:“我們作丐幫打扮,隻是為了能跟著丐幫混進英雄大會去。”太乙道長問道:“這位是?”顧陽邊剝著臉上的幹麵邊介紹道:“她是晚輩的一個姐姐,叫杜喬。”顧陽一壁著,一壁將臉上的幹麵塊一股腦兒地剝將下來,立時露出一張清秀的麵龐來,無相禪師一瞧之下,喜道:“是是是,是顧掌門的獨子,數月前,他與石明根來遞邀請帖,老衲見過他。”太乙道長也喜道:“正是,老道與顧友亦有一麵之緣。”無相禪師問道:“如此來,鳳凰派還有人活著?”顧陽沉聲道:“整個鳳凰山,就獨活了晚輩一人。”無相禪師歎道:“唉,可憐的孩子。”太乙道長問道:“那麼你可知道圍襲鳳凰山的人到底是誰?”顧陽道:“晚輩正要向二位前輩明。晚輩那夜曾聽對方過自己是顏色組織的什麼使者,那一群人都穿著黑衣,蒙著黑布,還有些人似乎不是中原人,操著完全不一樣的話。”無相禪師奇道:“顏色組織?沒聽過。還有外族人,難道是域外的幫派嗎?”太乙道長接口道:“域外的幫派?那麼這夥人來中原是想要幹什麼呢?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否則不會目標明確地圍攻鳳凰派。”無相禪師突然想起什麼,問顧陽道:“顧掌門可與域外人士有過什麼交集或者過節嗎?”顧陽思索片刻,謹慎道:“晚輩從未見過父親和外族人士打過交道,況且那晚的三個使者父親也並不認識。”無相禪師接著問道:“那麼顧掌門近年來可有何異常的行為?”顧陽道:“沒什麼異常的行為,隻是幾年前突然禁止鳳凰派所有人與師叔相見,有違者門規論處,十分嚴厲。”無相禪師問道:“師叔?哪個師叔?”顧陽奇道:“劉玄至劉師叔呀。”顧陽暗想:“禪師為何問我是哪位師叔,難道父親當真還另有師弟?難道那日那位高個子男子當真是自己的師叔?”無相禪師道:“微言子劉玄至?”顧陽道:“正是。”無相禪師道:“恐怕想要解開謎團,全係劉先生了,老衲一時參詳不透。”太乙道長道:“老道也是如墮霧裏,一團亂麻。”這時,一旁沉默半晌的杜喬突然開口道:“一時參詳不透沒什麼要緊,隻是此事與顏色組織有莫大幹係,卻全不關星輝教的事,星輝教可是背了黑鍋。”無相禪師道:“老衲也以為凡事須講求個因果緣由,不能因星輝教名聲不好,便將全下的惡事都推在星輝教頭上。”杜喬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太乙道長問顧陽道:“顧友意欲何往?”顧陽道:“晚輩打算先去杭州府鳳凰分派那裏走一遭,看看情況,然後再做定奪。”太乙道長道:“嗯,的確需要去看一看,到這裏,不知為何張拾得今日未到,照理東靈派與鳳凰派向來交好,張拾得應該來關心一下昔日好友呀。”無相禪師道:“或許張掌門被何事給羈絆住了吧。”太乙道長道:“那麼今日葉掌門為何突然如此囂張跋扈,大改往日作風,這之間又有什麼關聯呢?”四人均想不通是何道理。無相禪師對顧陽道:“顧友當早日趕往鳳凰分派,宜早不宜遲,老衲與太乙道長回去再調查一番顏色組織是何幫派,他們要幹些什麼,顧友倘有何要事,可來少室山尋老衲,老衲必將掃榻相候。”太乙道長道:“也可來純陽宮尋老道,老道與無相禪師定然全力助你。”

顧陽與杜喬二人當即拜別無相禪師與太乙道長,返回客店,歇了一宿,次日用過早飯,便即啟程。出了徐州城,二人沿著一條荒野徑一路疾馳,遮莫行了有十來裏路,來至宿遷府筆架嶺。筆架嶺號稱當地一險。它並無奇山危石,高峰異脈,然而卻溝壑縱橫,陡壁林立,草木遍地,殊難行走。當地老百姓間普遍流傳這樣一句話:“高不登華山,險不走筆架。”可見筆架嶺道路之艱險。隻是歸,筆架嶺卻是自徐州府往宿遷府最近的路,武林中人往往為了趕時間,甘冒大險,從此穿嶺而過,自然,時有人墜崖而亡。不過數百年下來,筆架山也被無數的武林人士開辟出一條相對安全的道來。喬陽二人翻身下馬,牽著韁繩,便沿著這條道徐徐前行,沒走多久,前方隱隱有人聲傳來,二人四目相對,不知發生何事,商議著去探個究竟,遂將馬牽至叢林裏拴著,向來聲潛步過去,在一個土丘下,有幾十來號人。二人趴伏在土丘後,伸出頭來,定睛細瞧,一瞧之下,都是瞪大眼睛,倒吸一口涼氣。原來這幾十來號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日參加英雄大會的綿山派與歸宗派,兩方各十來號人,沈寒山與葉士信站在各自人馬的頭裏。杜喬奇道:“他們怎麼湊在一起了?”顧陽低聲道:“這倆人在一處,準沒好事,昨日的英雄大會,就是這兩位攪了局。”杜喬道:“咱們且聽聽他們要幹什麼。”顧陽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