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命運的必然(2 / 3)

「你們來到這……到底是來做什麼的?為什麼散布那種結晶怪病!」這位警備隊員又再次提出了這個在剛剛不間斷的問題,他真的想不透為什麼一個盜賊團要冒這種會被大陸通緝的風險。

「啊啦,你不知道?」法師看著被冰凍住半邊身體的男人,彷佛就像是在看一條無關緊要的喪家犬:「愚蠢的鄉下漁夫,所謂的盜賊團,顧名思義不就是個四處搶劫錢財的背良團體嗎?疾風盜賊團現在來到這裏,為的目的當然也是相同的,至於“播種”的話,就當我們是多此一舉吧!」

隨手施了一個魔法,將警備隊員連同的他隊友們一般,冰凍了他的上半身,之後年輕法師毫不猶豫的下達了一連串命令。

「第一隊負責以此為中心東麵的掃蕩,第三隊負責西麵的掃蕩!第二隊、第四隊跟隨在第一隊、第三隊後麵,每一戶、每一家都不得放過!發生任何突變狀況立即使用傳聲水晶通知其它隊!弓手留守原地!記住,如非必要,切勿殺人!*女性之事更是不可行!」朗聲提到這,擔任著指揮地步的魔法師突然想到了在這次行動中還有幾個好男色的,為了保證不出現任何非道德畫麵,他又另外補充道:「當然,男性也同屬在這個範圍內!而任何違反規定者,下場大家都知道!」

法師從左而右掃視了所有人,在注意到幾個人臉上出現可惜之色,他才滿意的揮手平舉在胸前,帶著自信及威嚴。

「現在,行動開始!」

見到四個隊以整齊的隊形各自離去執行任務,年輕法師仍然有些許的不滿意,這離他理想中的部隊還是有一段不的差距,遠不及能夠與聖堂發生任何一次正麵衝突的能力,但是像這樣的龍蛇混雜的盜賊團體,他也不期待那些人能發揮到什麼關鍵的可能性,頂多也就隻能起到擋箭牌的功用,所以他才會使用這樣惡毒帶著傳染性質的結晶粉末以分散聖堂的注意力,以引誘那個人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在廣場上的所有盜賊都離開後,魔法師才慢步離開弓手們的視線,那毫無起伏不帶點人氣的行走方式讓這些在屋頂上的擅長偷襲者都心生恐懼,絲毫不敢有多餘的動作。

暗巷內,那擁有指揮權的年輕法師正雙手分別按壓著兩邊牆壁,呼呼的喘息著,一邊調節著自己的呼吸,一邊進入冥想回複自己的精神及魔力,這狼狽的模樣什麼都不能讓任何人望見。

剛剛那個魔法的確是秏費他太多的魔力了,將水池內的水元素激化,並且在瞬間將那四處暴流的清水結凍,然後把範圍控製在剛好籠罩那群鄉下土狗的圈內,就像是時間定格般將那無聲的恐懼深植在每一個在場人的心中……那可不是個簡簡單單隨手就能施展的低級魔法!但他就是有這樣的必要營造出這種高深莫測的形象。

沒錯,就單純論以實用性而言,以水池為媒介噴射出無數冰槍將被包圍其中的人們擊殺是更加的省時省力,但他要的隻是個表演,不是魔法!其目的在為了讓更多的盜賊成員能真正認識到自己,並在這虛偽的強大實力的威迫及崇拜下真正化身為能夠任他使用的棋子,為了因應未來任何一個不確定因子,這手上的勢力是得把持住的,這一丁點代價是值得的。

在某一個屋頂上,曚著厚布的半妖精少女正若有所有思的望著魔法師離去的黑暗角落,貌似在心中盤算不軌點子的她,其事實上那模樣名副其實的階段早就結束了,這位新入盜賊團的射手正什麼都不想的發著呆,進入了純然的思緒,而在片刻後意識過來時,她總會覺得奇怪,因為在那唯一與王子那一年多來的不完整記憶中,那時的自己一向都是很勤快的,哪會浪費時間在這樣沒有意義的行為呢?但是此時此刻的她,卻很容易在任何屬於自己的時間中進入那放空的狀態。

當心靈回複了平靜,那在剛剛的戰鬥中毫不動腦,同時也不間斷的拔弓取箭之姿令那該有的疲憊酸軟一下子就湧上來,她想了想,覺得自己在此刻休息一下也不傷大雅吧?在心中為自己的偷懶行為灑下無數借口後,這位新進盜賊理所當然的抱腿坐下。

這樣的機會,在女子的身後,躲藏在另一棟石質建築後方的巨劍男子是不會放過的,雖然依他的猜想,在剛剛那段時間中就有無數得已下手的機會。

男子將巨劍插回背部上的劍鞘,貓著那並不格外龐大的身軀,一步步的接近背弓少女,直到可下手的距離時,男子伸出完好的右手將還不知道抵抗的女弓手夾在自己的身上,然後一步跳下旁邊的巷子,這行凶過程沒有任何人發覺,而這也歸功於那位魔法師,因為魔法師給於弓手所下達的命令僅僅隻是“留守原地”,這讓生性隨便的盜賊們真的是“留守原地”各自偷懶著。

修德將那有著異族情調水藍色頭發少女放置在靠牆的木箱上,或許是因為與少女還擁有著所謂的“同伴感”的關係,並沒有做出任何限製少女行動的舉止,他就這樣右手抓著左肩,背部靠牆的瞪視著少女的雙眼。

少女如有默契般,也或許是生就缺乏了危機感,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並沒有大聲呼叫著其它盜賊同伴,反而是歪著頭,麵帶為難的道:

「又是你嗎?」

她知道眼前的他已經感染了那種病,對於這樣遲早會因結晶而死的似熟年輕男子,她已經不再帶著猶豫,此時這個麵貌普通的家夥隻讓人覺得困擾,尤其是男子那扭曲得不成樣的左手,總是莫名的讓她擔憂。

「我想,我們得談談。」

修德刻意壓著嗓子話,他覺得造成此時迪雅哥的局麵或許是種很複雜的局麵,這令他不知道該從何問起,而這個他曾經熟悉的好友,在某些反應上卻像是其它人一般,那細微的程度在這短短的接觸時間下他就能明顯感受出來。

「談什麼呢?你和我不都應該隻是陌生人嗎?」少女麵帶微笑的詢問著,在她的印象中是真的沒有這號人物。

「就談……妳額頭上的裝飾品。」

修德在剛剛就已經注意到了少女額頭上那唯一與印象中不符合的細節。

「阿?這個嗎?」少女下意識的摸了摸那個菱形芯片,她麵帶懷念與溫柔的道:「這是我家主人給我的,很特別、很精致不是嗎?」

修德看著那陌生的表情,這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她從未給人的感覺……他知道他的感覺不會錯,這個人就是迪雅哥,而唯一能解釋這個狀況的就是她的記憶出現了問題,甚至有可能被弄進了什麼荒唐惡質的記憶,對的,隻要是那個人,他曾經深查過生平資料的那個罪人王子就有那個能力!

「妳所的主人是亞嵐國的王子,那位被聖堂通緝的修葛羅斯嗎?」

「是的,但請你注意你的語氣。」

無論如何,看著自己好端端的老友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模樣,那絕對是不好受的,尤其還是被塑造成這副莫名奇妙的忠犬模樣,這令他不得不感受到殘忍與憤怒!

修德走到少女的麵前,右手按著後者的左肩,兩人雙眼對視毫無羞色,平常得宛如相識許久的青梅竹馬──雖然基於某方麵的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他隻是個窮凶惡極的罪犯,我國王室的汙點!」

「盡管如此,王子大人也還是我的主人。」平靜的臉色毫無波瀾。

「你……!」固執!迪雅哥那生的性子果然沒有改變。

「為什麼沒有疑問?為什麼不去質疑?我不相信妳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尋常的地方。」

「你不懂的……」在那唯一的記憶中,自己就已經是修葛羅斯王子的侍女了,她隻得繼續扮演那熟悉的角色,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不然她早就迷失了自己,沉淪在那段日子中時常發作的瘋狂之中。

「什麼我不懂?」抓著肩膀的手指猛然發力:「我得完好如初的將妳帶回去知不知道!凱茲叔叔……妳的父親已經將你托付給我了,無論是當初那次事件,還是將妳帶回圖拉村……那都是我的責任!」

自責、重任的圖拉村少年……不!或許在這裏的他已經算得上是青年,在他胸口中那團深藏許久的火焰一次爆炸開來,從喉嚨中吼出來的聲量足以讓附近正在偷懶的盜賊弓手們聽見,但是就在那怒吼突發的同時,巷子外麵傳來的淒慘嚎叫及驚慌吶喊卻更為震耳,甚至將修德的聲音完全蓋過,但是那些聲音對於在這裏的男女都沒有任何影響。

少女微微的皺眉,她輕輕的撫在修德使力的右手上,這讓後者帶著歉意鬆手,少女朝著他滿意的一笑,盡管她的內心中頗不平靜,因為那深藏心中殘破的記憶碎片又再度飛舞了起來,少女知道眼前宣稱認識她與她的父親的男子就是原因,而這同時也是“瘋狂”的前兆。

「嗬嗬,托付給你?怎麼講得好像你是我的未婚夫?」

少女曖ei的笑著,她得引開剛剛的話題,不能再深究下去了。

對於這樣的問題未曾有機會談論的修德理所當然的感到臉部發熱,他否認了幾聲後又正了正神色,認真的道:

「如果妳不相信的話,我還有一個妳無法否認的證據。」

「那就是妳的左邊的肩膀上。」修德用大姆指揉了揉少女肩胛骨的位置:「血之契約的十字印記就在這裏!」

「怎麼會……?」

費娜爾驚訝的看著修德,她當然知道自己身上有這麼一個十字血色印記,那其中的神秘在隨主人進入疾風盜賊團前雖然不得而知,但是在入團之後主人就三不五時的來引導自己這種契約的能力,並且是在非必要時千萬別使用的危險力量。

眼看巨劍男子流利出其位置,費娜爾確信自己沒可能讓他看到肩膀,那十字印記也隻像是種畫上去的符號,而且也是不可能摸得出來的!

「那可是妳求了萊安大哥許久才得來的契約。」

修德這句話對費娜爾而言無疑的是一股強勁的旋風,讓費娜爾努力壓製的記憶碎片又再度浮動起來,那一幕幕殘破的景像沒有毫無循序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她沒有辦法記住每一張碎片,隻覺得頭痛欲裂,兩眼緊閉,雙手下意識的抱緊頭部。

少女痛苦的模樣讓修德認為她的記憶正在被喚醒,所以接著又出其它以前發生的事情,但他殊不知這隻是讓少女腦海中的記憶碎片更加的雜亂無章──任何可能回憶起過去的零件都會被破壞殆盡,這正是少女額頭上菱形芯片的恐怖之處。

「不要!不要再了,你好煩!」實在無法承受下去,她不禁大聲吶喊阻止了修德。

少女睜開眼睛,那原本湛藍的瞳孔被一層血色所汙染,整個氣質出現絕對性的改變。

修德在感到不對勁的同時,自己的身體就已經被少女的雙腳踢至一邊的牆壁,帶動著左手的痛覺,硬是讓他的臉孔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