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完後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官服,搖了搖頭後自言自語地:“看樣子我也該換一換行頭了。”罷在兩個隨從的陪同下走進了屋內。
爺爺,父親和村長將吳伯的屍體收拾停當後,村長用鐵錘將木釘沿棺材邊一一釘好後,又用力抬了抬,確保嚴絲合縫後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爺爺站在棺材邊,大顆大顆的眼淚流了出來。他雙手扶著棺材,俯身對棺材裏的吳伯:“兄弟,你在我家幹了一輩子,一直跟著我們擔心受怕,沒過上一的好日子。這輩子我欠你的下輩子我做牛做馬來還你!”罷鋪在棺材上放聲大哭。我生平第一次看見爺爺這樣,想起吳伯多年來對我像親孫子一樣,我也忍不住淚流滿麵。
父親和村長哽咽著將爺爺扶起。不知什麼時候,陳大人已換好了衣服,站在了我們身後。
他一襲紅色綢緞長袍,腰上束了一根花紋繁複的腰帶,看起來像一個財大氣粗的大財主似的。
他默默地看著這生離死別的場麵,歎了一口氣後從懷裏摸出了一張銀票遞給父親道:“將吳伯厚葬吧!”然後朝大門外走去。
爺爺擦幹了臉上的眼淚,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後和我緊隨陳大人走出了大門。我看來看四周,通道長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醉月樓離我家並不是很遠,這晚上氣很好,明亮的月光將四周的景象照得清晰可見。陳大人,爺爺和我三人的步伐都很快,大概隻用了半柱香的時間就遠遠地看見了醉月樓的輪廓。
我們三人停下了腳步,在遠處仔細地打量著醉月樓。這棟四層樓雖然位置偏遠,但生意卻極為紅火。四層樓每樓的梁簷上都懸掛著明亮的大紅燈籠,把整個醉月樓籠罩在一片燈火通明之中。門口站著一排花枝招展的女人在不停地迎來送往。十多匹高頭大馬,七八頂轎整整齊齊地停放在門口。此外還有一抬頗為引人注目的八抬大轎。跟隨客人來的仆人,馬夫和轎夫三三兩兩地圍坐在一起聊著,抽著煙。
我朝四周反複地看了又看,又抬頭看了看空,始終不見通道長的蹤影。“他到底跑到哪裏去了?”我嘴裏暗自嘀咕著。
一會兒,十多個身著黑色夜行服的士兵從後麵跟了上來。陳大人朝為首的使了一個眼神,這群人立刻四下分散開來,各自找好合適的地勢隱藏了起來,等著陳大人下一步的命令。
這時陳大人對爺爺道:“老爺子,我們三個這就直接進去吧!”爺爺默默地點了點頭,又看了我一眼,又長出了一口氣。那個有些愁眉苦臉的爺爺頓時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滿麵春風的爺爺。他和陳大人相互對望了一眼,兩人同時放聲大笑。這笑聲是如此的酣暢淋漓,我聽後也莫名其妙地興奮起來。
陳大人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麵,爺爺和我一左一右地緊隨其後。三人很快來到了醉月樓前。
還沒等我們走攏,早有兩個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的女人熱情地迎了上來。其中一個年齡稍大的一個女人看了看陳大人的穿著打扮後,先是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詫異,接著用一種嬌媚無比的語氣對陳大人道:“呦!這位客官,不知是什麼風把您這樣的貴人吹到我們這個地方來了。我們這兒的姑娘們和你們大地方的姑娘們相比,可又是一番味道呦。”完用手裏香氣四溢的絲巾在陳大人臉上輕拂了一下,一邊用一種挑逗的眼神看著陳大人,一邊用絲巾捂著嘴咯咯直笑。
陳大人雖然是朝廷大員,可他畢竟也是一個正當壯年的男人。麵對一個美女如此露骨的挑逗,雖然他明知對方是青樓女子,也竭力克製自己,可嘴角還是露出了盈盈笑意,眼神也開始迷離起來。他摸著那個女人的長發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回大人的話,您叫我鳳就行了。”“鳳,是個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