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凝眸認真道,“不可貿然用藥,得找個地方讓她休息休息。”
冷塵霜望過一眼,似是有些不自然地說道,“那,回去?”
我轉過頭,堅決道,“不可,玄靈宗本就是在地下,空氣本就稀薄,她現在需要一個好的空間來休息,現在一定不能回去,否則,生命恐怕會有危險。”
師父低聲道,“現在沒有其他辦法,她隻能在這個地方先好好休息著。”
師父站起了身,望向了呂歡,輕聲道,“阿歡,你派人去煮一碗熱茶來,這姑娘此刻脈象太亂,我也沒辦法診斷出是怎麼回事,隻能先給她喝一些熱茶看看,會不會有所好轉。”
呂歡點了點頭,應道,“好。”
我站起了身,望了望周圍的人,白胡子老頭與南北在師父與呂歡的籮筐裏找著藥草,呂歡在安排人去準備熱茶,冷塵霜在一旁靜靜地站著,渾身仍是透漏著高傲的氣息。而師父則是在靜靜沉思,他在想著是綠蘿到底是怎麼了。
雖然說師父與綠蘿毫不相識,但他本是醫者,醫者仁心,對誰都會好生照料。
可是,同為醫者的江逸行,他怎麼還沒有回來?
我走到師父身旁,輕聲問道,“師父,你有沒有看到江公子?他還沒有回來嗎?”
師父環顧了一遍周圍,見沒有江逸行的身影,也奇怪道,“他還沒回來?我方才也沒有再見到他。”
我擔憂地問道,“他會不會遇到什麼事情了,要不要去找找他。”
師父道,“好,我去找找。”
我忙攔住了師父,“不不,師父,你現在要照顧病人,你不能離開這裏,我去吧。”
師父皺著眉頭道,“不行,萬一是危險,你一個人怎麼能應對得了?”
“沒關係的,我現在也是有保護好自己的能力的,放心吧,也不一定會有事呢,說不定什麼事情也沒有。我就去看看,很快就回來。”
師父叮囑道,“好,那你保護好自己,有什麼事情就記得大聲呼救,別走太遠。”
“好,師父放心。”
我朝江逸行方才去的方向走去,便走便呼喊著他的名字。
方才師父與呂歡的簍筐裏,都沒有雪心蓮。
也就是說現在雪心蓮還是沒有被找到,這一種藥,怎麼會那麼難找。
也不知道江逸行現在有沒有找到雪心蓮,還有,他找到雪心蓮了嗎?
我停住了腳步,愣在了原地。
我抬頭望著天空,蓬萊的天很藍很藍,比京城裏的天,藍太多太多了。
銘軒,你此刻在哪裏。
周圍有粉色的花朵,小小的,似乎隻是這諾大蓬萊裏最小的一部分。
而我,在這個地方,又有多渺小。
我所處的地方,很平常很平常。
除了這蔚藍的天空和天邊的晚霞是京城少有的之外,其他的,都很平常。
這些藥草,長在蓬萊的各個地方。
長在小小的山坡上,長在小樹的陰涼旁。
有的與小草生活在了一起,仿佛相依在一起一樣。
而我,又該與誰相依在一起。
他,又會與誰相依在一起?
我如今,身旁有很多很多的朋友,我有師父,有蘇己,有江逸行。
可是他呢?
他的身旁,連自己的手足兄弟都不能相信。
他生在皇室的家裏,心思比常人要多出很多很多。
許之什,你這一路走過來,一定很不容易吧。
你如今,也是一個人來蓬萊的嗎?
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
一個人的日子,很難熬很難熬吧。
你現在,一個人在找雪心蓮,會不會感到無助與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