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恒搖搖頭,“你們且去!我尚有一搏之力。”
女道士急道:“那些人修為高深得很,師兄可不是對手?”也不知怎的,臉色突然一紅。又跑回來站在他身旁,看樣子是要一起禦敵。
見著同門師妹不走,剩下那幾人相視對望幾眼,也跟著撤了回來。
亦德道:“儒者何來如此?你們離開便是,我亦有法保得眾位。”
王子恒道:“那些邪人目的未明,我豈能離開。”他看著亦德,拱手一禮道:“還望大師解惑。”
寺間一陣沉默,亦德不言,王子恒亦是不語。幾名道家弟子聽著寺外聲越來越近,神情愈發警惕,腳步緩緩朝著殿門外挪去。
亦德終是開口:“因果係我寺自得。諸位何必參與!”
王子恒最厭佛家言語機鋒,聞言冷冷道:“道家清心,佛家寡欲!隻好由我儒家管這下閑事。如今邪崇作亂,儒家弟子豈可退而不管?”
話語一落,幾位道家弟子立即怒目而視。那女道士委屈道:“師兄為何辱我道家?”
王子恒見她怔怔望著自己,眼神中不出的難過。心中不知為何一軟,極為罕見的向著眾人道了聲歉。
旋即又反應過來,我言非錯!為何又要道歉。他心下一陣惱怒,卻是不敢再望她一眼。繼續大聲道:“大師若得這些人上山理由,我便立即隨著眾道家師弟退下。”
“非是不願,實是不能!”
王子恒大怒:“那些人奪舍進得漢境後還能重傷曾師叔,本身修為已是高得不敢想象。所圖如此之大必是針對我大漢,你這和尚又有何力獨抗?”
他一番激憤脫口而出,那幾名道家弟子再是不問世事也聽出嚴重性了。紛紛把劍出鞘:“如此更不能讓大師留在此地了。大師暫且避讓,我等師兄弟為您守得後路。”
“皆虛言而。你等自管退下,在這寺中,還沒人能傷的了和尚我的。”見著幾人腳步都未移動一步,苦笑道:“難道佛家人在你們心中如此不堪,盡是謊之輩麼?”
幾名道家弟子聞言有所鬆動,亦德又道:“曾觀主尚在昏迷,待會防禦一破,你等不在身邊,難保安全啊!”
這些道家弟子平時常居山中,心思那是極為單純的。觀主對他們亦師亦父,聽得亦德言語,頓時有些驚慌,麵麵相望不知所措。幾番猶豫間,終是觀主占了重要。收劍告禮後就朝後殿奔去。離去時,那年輕女道士還朝著王子恒望了眼,眼中頗有擔憂。
王子恒被那一眼瞧得渾身不自在,哼了聲掩飾不自在。“手段使得倒好。一句話便勘破道家幾人心中弱點,以此為機逼得他們離開,也非尋常和尚了。”
亦德微笑道:“活得久些,知道得便多了。再我佛家弟子卻也非那不知變通的人,我再套用儒家一句對你言,位卑而言高,其罪也!”
王子恒呆了呆,又欲開口,亦德揮手止住他接著道:“你想知道的,卻是你不該知道的。你還要呆在此地嗎?”
“趨利避害,卻也非我儒者所為!”
亦德搖頭,“儒家向來認理,占著了便不計得失。要留便留吧,我卻不再勸你了。想來也是佛緣注定於此!待會你隻記不要妄自插聲即可。”完,低念一聲佛謁,不在言語。
裝神弄鬼!王子恒暗啐一口。這老和尚怕是想要獨自麵對邪人以顯慈悲。雖仁義,卻過分消極。在學宮便有長輩評價:佛家指望來世,教人行善。行為雖可讚,但來世之太過虛幻,實乃仁。
亦德與王子恒話音落下時,殿外的金剛伏魔壁也支撐不住了,在眾多屍氣的混濁及劍光的碰撞下。那層薄薄反射著金光的壁開始出現裂痕。開始時不過一兩道,隨著時間推延,如同蜘蛛網似的裂痕延伸而來。終於,清脆的破壁聲起,這佛家大神通終是被空禦派眾人以極卑劣的手段破去。
殿外空禦派六人中那老頭見著伏魔壁破,先是麵露喜色,但隨即低低一歎。“先輩手段,如今我等用此術破之,罪孽也!”那女子聞言不屑的瞟了眼高個男子,那高個男子臉色頓時通紅。剛剛在寺外與王子恒交手的白師弟勸道:“師兄,進去吧!莫要多想。”
待六人進殿後瞧得情形,一僧一儒,一坐一立。僧人臉色淡淡,毫不在意。儒者緊蹙眉頭,怒視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