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喑啞的街燈下,輝映著卓越的倩影曳曳,她獨身一人走在公寓的樓梯上,走到了門口,她抬手看了看手表,十點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隻要三十分鍾的路程她走了兩個多小時,她到底是怎麼了?她自己問自己。
難道,自己還對他念念不忘?五年了啊,他當初對自己是怎樣,真的忘了嗎?卓越拍了拍自己混沌的腦子,從手提包中拿出鑰匙“吱拉——”門開了。
她一把把公文包扔在一旁,自己極為頹廢的臥在沙發上,雙手環著膝蓋,蜷縮在牆角,思緒翩飛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
那是卓越轉到H中的第一天。
她沒有去參加開學典禮,而是在正式上課的那一天去了學校。她厭惡,也看慣了社會上的所謂形式。卓越一頭烏黑的頭發被梳起一個長長的馬尾,青澀的臉上並沒有少女的懵懂,她懂得太多,也明白太多,例如感情,她從不相信。卓越穿了一條當時很流行的白色過膝裙,她就像一塊無暇的美玉,不曾有任何人工的雕琢,又像一朵蓮花,出淤泥而不染,又像一個仙子,不是人間煙花,孤傲的一直驚豔得美。
至於卓越為什麼不相信感情,還都是受他父母的影響,她之所以上H中都是因為父母,兩個月前,她的母親在與父親爭吵的時候,不慎意外死亡了,而兩個月後的今天,她的父親又娶了另一個女人,她知道,她的父母當初在一起,並非因為愛情,而是因為責任,她,隻不過是欲望的產物罷了。正因為如此,卓越才不想麵對她的父親,她離開了,離開了那個不像家的家,獨自一人在同省的H中求學,H中的升學率很高,A班更是好學生雲集,很榮幸的,卓越就憑著她兩年前全省第一名的名號順利的入了H中的高二A班。A班裏麵要麼是社會高幹的子女,富家子弟、要麼就是校領導的子女、教育局某領導的子女。
那天,陽光明媚。卓越背著她軍綠色的書包去教導處報道,被A班的老班帶回了辦公室。正好,就在這時候,她與他演繹了他們的第一次邂逅。
教師辦公室。
班主任吩咐卓越坐在一邊接待的椅子上,自己收拾著新學期的學案,有一句沒一句的問著她,什麼家裏幾口人啊,關係怎麼樣啊,就跟調查戶口差不多,卓越一幅愛理不理的模樣,簡單的說著,她家三個人,她,她爸,她媽。她媽已故,現在有個後媽。多簡潔啊……
班主任見她似乎不大願意透露家裏情況,也明白了這孩子家境不大好,也不再問了,正在此時……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是顧繹。
卓越為了給老師留個好印象便起身去開門,悲劇就這樣誕生了,正在卓越去開門的那一刹,顧繹抱著一摞一摞的新教科書衝進來,一下子撞到了卓越,書散落了一地——
“哎呀,怎麼這麼不小心?”喂,明明是顧繹不小心怎麼賴到了卓越身上?
“……”麵對這樣耍痞子的人,卓越的處事方法是不予理睬。這種人,沒必要與他作過多的交流。
“以後多注意些。”顧繹說道,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好像這事與自己無關似的,說著,他忙拾起了地上散落一地的教材,很無辜的看了卓越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說‘喂,妞,無言以對了嗎’。
卓越白了她一眼。表示厭惡。
這就是二人的初見。
人生若隻如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