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延年聽罷，看了看莫光謙，“實不相瞞，近日我在京城，街頭巷尾總能聽到一些小兒在唱一句歌謠，正是你所說的：牡丹王，入金宮！因此，我對此事，很是覺得奇怪！”
“噢，趙兄覺得哪裏奇怪？”莫光謙眼神閃爍，一邊把玩著手中的茶杯
“按理說，這牡丹公主是北國人，在京城之地怎麼會一時之間流傳著關於她身世的流言。而且恰恰是北國使臣剛入京沒幾天，這牡丹公主還未進宮，仿佛京城內外對她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北國使臣來得隱秘，牡丹公主身世流言又來得蹊蹺，難道，還不夠令人懷疑麼？”
“趙兄可想過，關於牡丹公主身世流言，是有人故意為之？”
“這當然是人為，一時之間流言四起，難道莫兄不是這樣認為的麼？”
莫光謙輕笑一聲，“我自然也認為是有人故意為之，趙兄可知，我查到是誰在背後做的？”
“是誰？”趙延年對此人感到十分好奇，直覺告訴他，在背後操作的，不一定是北國人。但不是北國人，又會是誰？
“是嚴寬！”莫光謙表情嚴肅地看著趙延年，“我查到，居然是嚴寬在背後指使人散播關於牡丹公主身世的流言！”
“嚴寬？他不是瑞王爺的心腹嗎？”趙延年眉頭緊鎖，“難道，這件事情與瑞王爺有關？”
“與其說跟瑞王爺有關，不如說，是瑞王爺在背後指使！”
“你也認為是瑞王爺在背後指使？”趙延年想了想，“但是，瑞王爺這麼做，到底有何目的，他和北國之間，到底有何關係？”
“瑞王爺與北國之間，有何關係，我暫時還查不出。趙兄你在王爺身邊辦事多年，之前又為他私下招攬群臣，難道，就沒發現什麼？”莫光謙試圖引導趙延年，想從他嘴裏套出一些信息。
趙延年思索了許久，不經意間瞟了一眼莫光謙腰間佩戴的配飾，“莫兄，你這玉佩，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莫光謙聽罷一愣，轉而尷尬一笑，“趙兄，我這塊是三彩碧璽，乃是王爺所賜。怎麼，趙兄喜歡這玉佩？”說完把玉佩摘了下來，遞給趙延年。
趙延年接過玉佩，仔細看了許久，忽然說道，“對了，我想起來了！就是這個玉佩！”
“趙兄想起什麼了？”莫光謙見他神色凝重，仿佛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記得，當初為瑞王爺遊說群臣時，還給他們送上一些價值不菲的奇珍異寶，其中有一件頗為名貴，世上罕見！”趙延年用手指反複揉搓著手中的三彩碧璽，再看一眼莫光謙，“那最名貴的玉，就是九彩碧璽！”
“九彩碧璽？”莫光謙對珍寶也有些研究，一聽到“九彩碧璽”這幾個字，眼神頓時光亮，“九彩碧璽，乃是世間珍寶。傳聞隻有北國才能產出如此珍寶，即便如此，數量也是非常少。即使有，也隻會專供北國王室。我收集珍寶多年，也從未見過真正的九彩碧璽！”
“沒錯！九彩碧璽實屬罕見，而且價值不菲。正所謂黃金有價玉無價，這九彩碧璽，可不是能用黃金就可以買到的！”趙延年放下手中的玉佩，對莫光謙道，“記得當初我意圖為王爺拉攏李敖，一開始，李敖根本不屑，對我不理不睬。但是李敖手握冀州重兵，王爺一直想將他納為己用，最後，王爺把九彩碧璽交給我，讓我給李敖送去。那李敖一看到九彩碧璽之後，不久便答應做王爺的幕臣，並且任由王爺調動他底下的軍隊。現在想想，那九彩碧璽，既然出自北國，那王爺與北國，似乎有著不一般的關係！”
莫光謙想了想，“這麼說，王爺所擁有的珍寶有一部分來自北國，那麼，也可以這樣認為，王爺的財力，有北國的支持！”
“難怪王爺會暗中命嚴寬去散播關於牡丹公主的流言，原來，他是想讓北國與大金聯姻！”
“恐怕，不止是聯姻這麼簡單！倘若隻是讓牡丹公主進宮，何須如此大費周章！”莫光謙聲音低沉，小聲道，“除非，王爺想讓牡丹公主成為大金的皇後！”
“原來如此！”趙延年瞬間明白過來，“難怪之前建議立淑妃為後，王爺一直沉默不表態，原來王爺是想讓牡丹公主為後！”
“趙兄，你這下明白了吧！”莫光謙說著，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似是得意，又似嘲笑
“那你還騙我說立淑妃為後，是王爺的意思！現在看來，你果然沒安好心。好啊你，居然害我！”趙延年知道真相後，惱羞成怒，準備起身要揍莫光謙。
就在這時，房門被打開，從門外進來一位蒙麵女子。
“趙大人，何須動怒？”女子緩緩進來，雙眼明媚地看著趙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