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女子一身素服,蒙著麵,站在趙延年麵前,靜靜地看著他。趙延年盯著她看了許久,仿佛與她似曾相識,卻又不記得在哪裏見過。雖然看她身穿素服,可身上卻散發出一股雍容,素而不俗,與眾不同。
在一旁的莫光謙咳了一聲,對趙延年說,“趙大人,看見淑妃娘娘,還不行禮?”
“淑妃娘娘?”趙延年愣了一下,不敢相信站在眼前的居然是幾年前相救過的蘇如似,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微臣,拜見淑妃娘娘!”
蘇如似摘下麵紗,坐到正位,對趙延年莞爾一笑,說:“趙大人免禮!”
“方才微臣失禮了,還望淑妃娘娘恕罪!”趙延年為方才的失態尷尬不已,一直不敢抬頭看蘇如似。
“趙大人,多年不見,一切可好?”蘇如似說罷,示意他們兩位坐下。
“托娘娘洪福,微臣一切安好!”趙延年回話小心翼翼,始終對蘇如似保持著戒備心。
“趙大人,你若與本宮如此說話,那就太沒意思了!”蘇如似端起茶杯在手中把玩著,看一眼趙延年,“多年前,本宮遇難,多虧了趙大人伸出援手,本宮才得以有今天。本宮一直,想找個機會報答趙大人呢!”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微臣不敢貪望娘娘的任何回報!”
“本宮昨日得知,趙大人向皇上上書,建議立本宮為後。本宮心想著,多年前,您相救與本宮,本就欠著您的恩情。如今,您又向皇上建議立本宮為後,這下,又欠了您一份恩情。於是本宮向莫大人打探了您的住處,特地選了今日親自來拜訪您,誰知,剛到門口,就聽到,您其實不是心甘情願建議皇上立本宮為後!真是叫本宮心寒啊!”蘇如似說罷,故意歎了口氣,似是失望的樣子。
趙延年聽罷,頭皮不禁一陣發麻,不知如何是好,吞吞吐吐道,“微臣,微臣並非那個意思”
蘇如似微笑道,“其實,趙大人不必多做解釋。本宮心裏清楚得很。你也別怪莫大人,是本宮讓他假傳瑞王爺旨意的,你若怪,就怪本宮吧!”
“娘娘您?”趙延年頓時感到詫異,“怎麼是您”
“嗬嗬!”莫光謙輕笑一聲,“趙大人,其實,從您與我在瑞王府發生爭執開始,淑妃娘娘對你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本來,你惹怒了王爺,仕途岌岌可危。但淑妃娘娘想給你一個機會,所以讓我,假傳王爺旨意,讓你主動向皇上上書。如此一來,你既能得到皇上的重用,又可以趁機拉攏人心。”
“既然你已成為瑞王爺的棄子,為何不放手一搏?”蘇如似趁機說道,“難道,你對瑞王爺還有所忌諱?”
趙延年聽罷,沉默不語,心想著,若瑞王爺知道了,該如何是好?
“趙大人,皇上的心思,本宮最清楚!不管皇上心中想立誰為後,你此刻站出來,正合了皇上的心意!”
“淑妃娘娘此言,是何意?”就在趙延年不知所措時,聽到蘇如似這麼一說,心中仿佛看到了一絲曙光。
“難道你忘了之前權傾朝野的王氏一黨麼?”蘇如似輕笑一聲,“如今龐黨一幹人擁立龐賢妃為後,而朝中竟沒有反對的聲音。瑞王爺更是不做任何表態,再這樣下去,這朝野,就快變成龐黨的了。龐賢妃的呼聲越高,皇上就越擔心,擔心今天的龐太傅,就是明日的王太師。皇上必定會想辦法製衡龐黨,如今,你站出來,反對龐黨。自然也會有其他大臣跟著呼應你,這麼一來,龐黨的氣焰定會被打壓下去。這,正是皇上想要的!”
“可是,這麼做,不止是與龐黨對抗,更是與瑞王爺作對!恐怕”趙延年心裏還是忌憚瑞王爺,畢竟,瑞王爺的手段,他是清楚的。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顧忌瑞王爺?”蘇如似冷眼看他,“虧你還是軍人出身!連這點勇氣都沒有!難道你不知道,富貴險中求麼?與其做一枚棄子,還不如放手一搏!”
趙延年沉思著,久久不語。
這時莫光謙在一旁勸道,“眼下趙大人已經得到皇上的麵見,難道要因為顧忌瑞王爺而放棄這個機會?”
隻見趙延年深深歎口氣,目光堅定地看著蘇如似,“既然如此,微臣今後定當竭盡全力為娘娘效命,誓死相隨!”
蘇如似聽罷,與莫光謙相對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