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那的記憶,夜無仇總懷有一絲隱隱的不安,他的心頭總是悸動。悸動倒不是因為被刺一劍險些喪命而後的興感,而是在潛意識中有所幻想。所謂幻想,乃無憑無據憑空猜測的產物,既然無所依據,那麼妄自臆斷也成非明之理,所以夜無仇隻能皺皺眉一笑了之。此事雖然不排除雲譎波詭之嫌疑,但也有可能隻是有著簡單起因經過結果,古往今來智者因慮而傷神且不得其善者不計其數。夜無仇自問非聰明絕頂,但經過玄歲月在玄劍神的指導亦絕非愚鈍,因此夜無仇隻能暫時將此事拋置腦後,不作無用之想。
再者,讓夜無仇深感疑慮的便是炎老,他好似能真的能看見夜無仇的未來,而且他還時時刻刻都對夜無仇保持著足夠的尊敬,沒有絲毫長輩對晚輩的頤指氣使。
難道這是所謂的既視感?但這在夜無仇看來玄之又玄,因此也就難登大雅,更遑論確信自己的猜測。
夜無仇端坐在柔軟的帶著少女香氣的床上,雙眼輕合,光著上半身,硬朗的肌肉線條呈現一種力量與靈敏完美結合的陽剛之美。其之體膚,金華閃爍,似寶光奕奕,有神藏待掘。再加之細瞧,隱約中有光龍翱翔,仰目睥睨,有淩下而黎元之威勢。再瞧金龍纏身的夜無仇,身子微震,汗如春筍,自皮膚表麵盡數冒出。不過此時的夜無仇並無半分疼痛之象,而是淡然如風,看不出或喜或悲。
其之內地,磅礴鬥氣如百川到海,蜿蜒彙聚,經絡龍騰,靈動生姿。四肢百骸盡皆浸於暖洋之中,好似身處三月豔陽,舒適的令人神往。
遽然,夜無仇渾身一顫,金芒驟溢,一股鬥氣波動圈圈暈開,波紋徐徐擴散。夜無仇緩緩睜開了雙眼,握了握拳,感受到體內充盈的力量,心中大為暢快。他成功晉級至九級鬥士!
夜無仇之所以還住在霍靈暢的房間,倒不是他自己要求,在這件事上他自己也很無奈,因為這是霍炎宇的安排!至於霍炎宇為何如此安排他倒能看出些端倪,這明明就是想用霍靈暢拉攏自己嘛,不過霍炎宇倒真是舍得,像霍靈暢這種冰雪純良的女子竟然用於這種用途,頗讓夜無仇詫異。至於霍炎宇為何做如此厚恩以期拉攏自己,他看重了自己什麼,這又是一個令夜無仇很不解的問題。
看了看門外,夜無仇嘴角抹上了一絲溫和的微笑,道:“要看便光明正大的看,這樣算什麼?”
門外嬌羞的姑娘慌亂了,宛如自己犯下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誤,她語調急促且缺乏必要的輪次道:“我……我剛剛路過!”
夜無仇剛欲有所言語,卻聽聞門外一陣急促的跑步聲響起。霍靈暢跑走了。
夜無仇啞然失笑,穿好衣服,選了一個舒適的姿勢躺下。心中卻默念計數起來。
“五,四,三,二,一。”果不其然,就在夜無仇剛剛默念到一時一陣女孩急促的跑步聲由遠及近傳來。
霍靈暢本來是奉其父親霍炎宇的命令來傳話的,但剛到門口卻見著宛若神人奕奕燁燁的夜無仇在修煉,她一時之間竟忘了自己所為何來,原地呆看了半響,直至被夜無仇發現,她羞澀之下便奪路而逃,沿著青泥徑剛跑到一半,忽然想起父親的交代,不得不又跑了回來。
腳步聲在木門前明顯停頓片刻,木門便在雪白手的推力下吱呀打開。
少女羞紅了臉,微低著頭,似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那風情,夜無仇竟怔怔而神滯。
尷尬的咳唾了一聲,夜無仇此時亦略顯不自在:“是你父親叫你來的吧?”
“是”
“那麼你知道所為何事麼?”
見夜無仇沒有在提及剛剛的尷尬之處,少女也稍稍放鬆下來:“父親是想和你談談出去曆練曆練之事。”
“曆練?”
“我也不太清楚,隻是聽我哥和我父親著什麼露水鎮白虎鏢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