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兒冷冷道:“原來是你,哼哼,我早該知道是你,真是太大意了!”她語氣寒冷如冰,但卻帶有些許驚訝之色,似乎她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永遠也不可能會再見到的,但她今卻還是見到了。
隻聽她又道:“我們找了你那麼久,卻還是找不到,想不到你竟躲在南風十三雕之中。”
十三弟聞言不禁大奇,暗忖道:莫非這大哥是假的?‘想不到你竟躲在南風十三雕之中。'這句話怎的如此怪異,還有那句‘我早該知道是你。’怎的也如此怪異。方要思考,但見宋生笑道:“在下就是在下,在下就是南風十三雕之人,這已是事實,誰也不可否定。況且那齊老婆婆創建了南風十三雕,如若我是假的,齊老婆婆怎的未識破在下?你且看。”宋生的話每一句都言之有理,振振有詞,似絕無絲毫欺騙。
鶯兒冷哼一聲,道:“那隻因為齊老婆婆未曾見過於你,是以才未將你給識破。”
宋生聞言突地冷笑一聲,道:“在下之名連你這樣的江湖高手都可知曉,想必在下定然極為出名,那麼既是如此,齊老婆婆如此大的年紀且又能創建南風十三雕之本領,料想齊老婆婆怎會……不知。”他到後麵時不禁茫然,十三弟麵色已是恍然大悟,暗忖道:是了,以齊老婆婆之閱曆怎會不知,但令人難以費解的卻是齊老婆婆為何不揭穿他?
鶯兒冷笑一聲,道:“沒錯,齊老婆婆早就知曉了,而且此次叫我帶你等來到這裏,目的就是……”話音未盡,但見她雙掌輕輕一拍,那破爛不堪,幾乎垮下的泥土屋頂的瓦上竟不知何時上去了三名黑衣人,俱已拿著雪亮鋼刀,而那土屋竟瞬間變得堅固無比,絲毫未有垮下的跡象;四周的樹幹上也不知何時藏匿著三名黑衣人,手裏也拿著雪亮鋼刀,一躍而下;旁邊河之中也不知何時躲藏著三名黑衣人,一樣拿著鋼刀;黃土之下,這時突地翻卷,但見從黃土之下站立起一名黑衣人,手裏也一樣拿著鋼刀,黃土雖已覆沒鋼刀刀身,但卻仍然擋不住鋼刀鋒利的光芒。雪白的鋼刀在陽光的照射下,極為耀眼,其亮度竟可披靡陽光。令人不禁眼紅。
鶯兒接著道:“目的就是消滅你們。”
眾人道:“為什麼?”
鶯兒冷哼道:“哼哼,誰叫你們是下第一大反派,實話告訴你們,齊老婆婆已和你們的大仇人——胡晉聯合起來,想滅殺你們南風十三雕,而那些黑衣人則全是胡晉的手下。”
十三弟道:“那麼……”
鶯兒似知道他的意思,道:“哼,那大月山之上的奪命追情箭也是胡晉的手下所射出的,這也是齊老婆婆和胡晉所策劃的一部分。”
宋生道:“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們?”
鶯兒冷哼一聲,道:“反正你們都快要共赴黃泉了,告訴你們也無妨。”
宋生聞言冷笑一聲,道:“是麼?”
鶯兒不禁一驚,道:“他們既是胡晉之手下,手中隻怕會有奪命追情箭,難道你們不怕?”
宋生冷笑道:“你既是知道在下之身份,便應知道在下之武功,況且南風十三雕之所以能被胡晉所盯上,隻因勢力太大,他認為南風十三雕再活幾年隻怕會威脅到他的勢力,那時下之人若是全傾向我等,那武林盟主之位隻怕會名存實亡,是以才三番四次的陷害我等,令南風十三雕名譽盡失,但我卻未想到他竟想趕盡殺絕。”
這時鶯兒搶口道:“你究竟想什麼?”
宋生展顏一笑,道:“我隻想在這裏的南風十三雕無一不是江湖高手。我們既能在黑暗中逃過奪命追情箭而不死,我等難道還會怕大白嗎?”
話音一落,響起的卻是鶯兒的大笑。
半晌後,笑聲方停。
宋生皺眉道:“你笑什麼?”
鶯兒笑聲方停,但此刻聞言又是不禁大笑,為了抑製住自己的大笑,就使勁憋住,邊憋邊,她揮了揮手道:“爾等可以走了。”
十三弟麵色一驚,暗忖道:“為什麼?這十名黑衣人分明已萬事俱備,隻需一聲令下,便可斬殺我等,更何況那奪命追情箭之厲害,已是如虎添翼,如今卻放我們走,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宋生拱手道:“在下雖不知鶯兒姑娘有何用意?但鶯兒姑娘之好意我南風十三雕也唯有欣然接受了。我們走。”六人隨即將劍收回劍鞘之中,提劍離去。
待他們走後,黃土之下的黑衣人拱手道:“鶯兒姑娘,你為何將他們放走?你若不給屬下們一個交代,的們隻怕很難回去見胡盟主。”
鶯兒一斂笑容,又是一臉冰冷,她道:“齊老婆婆南風十三雕必須讓他們再多活幾年,隻要等那人成熟後,下間就再無‘南風十三雕’這五個字了,你是嗎?我們的胡盟主。”這時,其餘的黑衣人隻覺她的雙眼似毒蛇一般,狠辣,惡毒。
那黑衣人語氣一變,氣勢突起,令人不禁亂打寒顫,哪怕是連黑衣人前麵的鶯兒也不禁失色。
那黑衣人挺起胸膛,豆大的雙眼竟有種居高臨下之感,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帝王之氣。他道:“不錯,老夫就是武林盟主——胡晉!”他聲音極為洪亮,又帶有些沉重,顯然已將帝王之氣顯現而出。他揭下蒙麵,隨即一甩。
他是一個身高七尺,細長虯髯的老漢子,一身黑色勁裝顯示出他武功之高,腳步之矯健,也難擋他的帝王之氣。
這結果論誰也想不到堂堂武林盟主同時也是剿滅南風十三雕之策劃人之一的胡晉竟會一直藏在黃土之下,實是驚人。
鶯兒見他如此沉穩,不禁一笑,道:“想不到堂堂武林盟主竟為一個位置,心胸如此狹隘,還想趕盡殺絕,不留活口,實在可笑。”
胡晉冷哼一聲,道:“你的那人是誰?”
鶯兒也同樣冷哼一聲,道:“不知道!”
此時胡晉聽他這麼,麵色已是更為深沉,料事誰也未曾想到已是如此深沉之人,竟是在發怒,胡晉在眼睜睜的看著南風十三雕一幹人等被鶯兒放走後已是怒氣加身,但又聽到有人會去殺了他們怒氣已在緩慢消減,像他心胸狹隘之人竟也會偏讓一步,倒也驚奇。此刻鶯兒卻冷冷的對他:“不知道。”,麵色變得更加深沉,意思是他已氣得發紫。
剛好要發泄時,誰知鶯兒又道:“不過你大可放心,我雖然不知道,但齊老婆婆卻是知道的,我雖然不知道,但你一定知道這個人,而且齊老婆婆還告訴我:這個人一定不會影響胡盟主的地位的。”
胡晉的怒氣頃刻間竟全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赫然竟是一副笑臉。胡晉之千百般變化,當真令人難以揣測!
胡晉大喜道:“此話可是當真?”
鶯兒見他七情六欲之轉變也不禁心驚,那冰涼涼的心底也不禁暗笑。她神情雖是心驚,但麵上卻是一點波瀾也未起,依舊是冷冰冰的樣子。
她麵無感情的道:“既然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那女子一言既出,駟鳳難追。自是當真。”她麵沉如木,毫無表情,出來的話自是少了趣味,多加了難聽。但她卻絲毫不覺得,隻因她心裏仍在歡喜地的笑著。
而那胡晉更是歡喜,幾乎要飛到上去。也難怪了,像他這種看武林盟主比看自己同等,自是開心不已。
半個時辰後,滿是充滿笑的氣氛之中,終是停止,世間無不散之筵席,人既有出生,也定會有死亡。
胡晉語氣隨即又是一變,變得很冷,宛如秋寒風一般,穿肌透骨。
他冷冷道:“既是如此,老夫也唯有先走一步了。”
他帶著其餘九名黑衣人,方要離去,但卻被鶯兒叫住。
他拱手問道:“不知鶯兒姑娘還有何要事?”他語氣又是一變,變得極為恭敬,絲毫沒有帝王之氣,還顯得極為懦弱。
鶯兒問道:“你所帶的這九名黑衣人可是昔年‘無情葉’所統領的‘蛟龍刀衛’嗎?”
胡晉笑道:“不錯,他們正是昔年武林盟主‘大都龍王’林嘯所一手栽培的‘蛟龍刀衛’”
鶯兒冷笑道:“沒想到區區一個南風十三雕竟派了‘蛟龍刀衛’,實在太過於狹隘了,不過我還是勸你一句,心點!”
胡晉笑道:“胡某多謝鶯兒姑娘的好意,來日,老夫位置若能保住,定當答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