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椅子上,先前膻中穴受了吳楫棟一記重擊之後,一直未曾動彈的孟無機動了。隻見他右臂一動,一支判官筆出現在右手之中。
判官筆一入手,孟無機右臂朝前一伸,刺向譚一德的後背。吳楫棟和路名卡未料到孟無機還能出手,同時大喝道:“四哥心!”
譚一德一驚,欲要閃避,然而身法剛剛用盡,離孟無機的距離又近,哪裏閃避得開來?
譚一德隻來得及扭了一下身子,就聽噗地一聲,孟無機的判官筆已刺中了譚一德。
這一記,孟無機本來是要刺向譚一德的脊柱。譚一德這一扭身子,判官筆便徑直刺入了他的左腰。
一刺得手,孟無機用力橫著一帶,判官筆沿著譚一德的左腰直接劃過來,將其左半邊的腰部完全劃開。
譚一德先受了鍾有誠一記開碑手,尚未緩過氣來,又被孟無機判官筆劃開半邊身子,痛呼一聲,歪倒在地。身體裏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自左腰的大口子滑溜了出來,眼見不能活了。
譚一德一倒地,鍾有誠一掌打空,卻不收回,順勢一掃,掃向吳楫棟戳向孟無機的手指。
吳楫棟隻見鍾有誠掃過來的這一掌泛著黑光,掌風之中隱隱帶著一股腥味,顯然是鍾有誠將先前譚一德毒針的毒逼在了手掌之上。
如果被這一掌掃中,且不論開碑手的力道,光是手掌上的毒,怕是自己都應付不來。大駭之下,吳楫棟隻得縮回手指,後退一步,暫避其鋒。
吳楫棟這一讓,路名卡本已堪堪刺到孟無機胸口的峨眉刺也被鍾有誠掃過來的單掌所阻。路名卡仗著峨眉刺之利,發狠一刺。
鍾有誠掌勢變化之後已是用老,除了回掌,斷然避不開這一刺。但掌後即是孟無機。
鍾有誠一旦回掌,這一刺便會刺在孟無機的身上。鍾有誠索性不避不讓,硬接這一刺。
路名卡隻覺手上微微一頓,一雙峨眉刺已是刺穿鍾有誠的右掌。一刺得手,路名卡大喜,正欲抽回峨眉刺再刺,鍾有誠右掌化掌為握,竟將刺入掌中的兩根峨眉刺都緊緊地抓住了。
路名卡大驚,奮力往回一奪,卻奪之不下。
此時,許三立的鞭子又到了。
這一次,鞭子不再是如毒蛇般蜿蜒襲來,而是被許三立抖得筆直,鞭梢如刺,梢尾寒光閃動,直接刺向鍾有誠的右肋。
鍾有誠正與路名卡僵持不下,避無可避。這一鞭隻要刺中,鍾有誠勢必再受重傷。加上鍾有誠先前中了譚一德一記毒針,又遭路名卡峨眉雙刺刺穿右掌,隻要許三立此擊得手,鍾有誠將再無戰力。
孟無機先前猝然一刺,雖筆殺譚一德,但他本就身負重傷,又有血魔手毒傷在身。看他病歪歪的樣子,料想方才一擊不過是垂死掙紮。
吳楫棟、路名卡、許三立三人見大勢將定,不由得都露出猙獰的笑容。
危急關頭,孟無機再次動了。
他自進樓之後,一直委頓地坐在椅子上。即使是方才暴起殺死譚一德,也是坐在椅子上出手。
就在許三立的鞭梢離鍾有誠的右肋不過尺許時,孟無機卻站了起來。
孟無機站起身來,右手一伸,手中的判官筆迎上許三立的鞭梢。當地一聲,判官筆和許三立軟鞭的梢尾擊在一起。
這一擊,孟無機手中的判官筆拿捏不穩,被擊飛開去。
許三立殘忍地一笑,手腕又一抖,鞭式一變,鞭梢纏上孟無機的右腕。
許三立用力一扯,梢尾的利刃將孟無機右手整個手掌切下,露出血淋淋白森森的腕骨。
至此,孟無機自失去左手之後,又失掉右手,雙手盡廢。
鍾有誠見狀,大喝一聲,抓住峨眉刺的右掌一鬆。
路名卡本在死命爭奪。鍾有誠這一鬆手,路名卡猝不及防,一雙峨眉刺是奪了回來,卻用力過猛,收勢不住,蹬蹬蹬地後退了幾大步。
趁路名卡後退的一刹那,鍾有誠左手攬住孟無機,一把將孟無機帶到身後,自己,則護在孟無機的身前。
來話長,事實上,從鍾有誠發起動手到現在,也不過片刻工夫。就在這片刻工夫中,譚一德死,鍾有誠三度負傷,孟無機再失一手。
鍾有誠將孟無機護在身後,麵色凝重。路名卡後退幾步後,站穩身體。吳楫棟和許三立上前幾步,與路名卡並肩而立。三人拉開架勢,又將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