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的普通馬怎麼能比得過汗血寶馬呢,獄鬼一手抓住水銀手中的韁繩,穩住了馬兒的顛簸,一手拍打著它的臀部。
水銀臉一下通紅起來,肌膚的觸碰,讓她抬起眼簾,看他肅穆的樣子。
“你坐好了,加快速度,他們追過來了。”
他不知水銀在看他,隻是遠遠望著前方的陡峭的路,馬蹄聲連綿不斷,匈奴們舉著火曹,躬著箭,追了過來。
咻的一聲,弓箭刺中了汗血寶馬的腿,疼得仰天嘶鳴,腳一彎,跌落在荒野之上,獄鬼與水銀也翻滾摔了下來,兩人相擁著。
獄鬼趕緊起身,攥緊長矛,防備起來,奇關裏臉上揚起一抹得意的笑意,翻身下馬,與他們對峙有十幾米的距離,瞥見他身邊的可人,心中的蓄意浮上心頭。
“美人,如果你願意跟了我,我就繞了這個小白臉不死,我保你榮華富貴,一人之上萬人之下。”
“你住口,我不會跟你走的,我不會離開他的。”
水銀捏住裙擺,躲在獄鬼身後,用美眸瞪了瞪他。
“嘖嘖,還是個辣美人,不過,你越是這樣,我就越喜歡。”
奇關裏撫了撫額頭下,垂著的一根毛,邪魅笑著繼續道:“這個小白臉馬上就要被我哢嚓了,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到我身邊來。”
匈奴果真是可恨,趕盡殺絕,殺人放火,連良家婦女都不放過,怎麼會單純的說放過他呢,簡直就是笑話。
麵對奇關裏當眾挑逗水銀,獄鬼掌骨咯咯作響,咬了咬牙,握住身後女人的手,安慰道:“等會我在這裏拖住他們,你快走,走了就不要回來了,若我還活著,天涯海角,我們總會再見的。”
“不...不,我不走,你救了我兩次,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死呢,要走一起走。”
水銀梨花帶雨的哭著,一個勁的搖頭,不情願離開,也不願意離開。
奇關裏最看不慣的就是每次自己看上的女人,都要和別的男人演上一場深情的別離戲,這讓他非常的不爽,更看不慣就是為了別的男人,屈甘於自己的胯下。
他扯過士兵手中的弓箭,對準了獄鬼的胸膛,欲想要射去,狂野的風吹起了他卷發,嗜血的盯著獄鬼臉上的可駭的變化。
“你用這種方法殺死了阿裏柏,今天我就用你原來的方法來殺死你!”
迫在眉睫中,獄鬼顧不得什麼,推開水銀,攥緊手中的長矛欲望要迎麵對上,空空如也的荒野之上,風卷起塵土,迷了他的眼睛,吹醒了他的理智,這一站生死決鬥!
阿關裏唇瓣撇了撇,不屑的看著想要迎麵對上他的人,“我看是你的矛厲害,還是我手中的箭厲害!”
弓箭從指間中飛躍,咻的一聲,獄鬼攥緊長矛要揮舞奔去的時候,水銀突然轉身擋在了他的前麵,噗的一聲,熾熱的血液濺在了他的臉上,水銀帶著點點淚光,噙著一抹笑容倒下去。
“水銀,你不能死,你怎麼能丟下我一個人!”
箭頭刺穿了她的心髒,傷口噴血不止,染紅了衣襟,疼痛觸動著她的腦神經,生命即將結束。
獄鬼紅著眼含著淚,抬起她的頭打量著她的傷口,剛才的一幕觸目驚心,撼動著他的靈魂。
與敵方戰鬥的時候,被刀片割的衣著,襤褸不堪,隔著肌膚的溫度,水銀能在最後一刻感受到他懷裏的溫暖。
她含著笑,是那種非常費力的笑,抬起滿是血的手撫了撫他絕世的五官,沁出血漬的嘴,沙啞的說道:“我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沒有人喜歡我,沒有人愛我,我希望在這最後一刻,你能愛我嗎?”
水銀紅著眼愜意的笑了笑,安心的閉上眼睛,獄鬼隻覺得手中觸碰的溫度在持續下降,滑落而下,她安詳的睡著了,在也不會醒過來。
“你為什麼要救我,我叫你走了,幹嘛還回來,為了擋這一箭,你實在是太傻了!”
獄鬼把頭埋進她頸脖裏,嚎啕大哭著,不能仰製。
內心如此的深惡痛絕,在這片荒野之上,他露出了陰惡的表情,像狂野中捕到獵物的野獸,狂傲不羈,掌骨狠狠的握緊,揪住手旁的草,捏成一團,恨意浮上心頭。
“我一定要殺了你,奇關裏,就算是死,我也要與你同歸於盡!”
“哈?你說什麼,要與我同歸於盡?”
奇關裏陰陽怪氣的撇了撇臉,故意用耳朵裝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