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陸靖宇,隻是用一個眼神,就贏走了他用全世界也交換不來的寧洛洛。
那天在樓頂上,他為了救寧洛洛,差點被她拖了下去。可是即使在那樣的時候,他都沒有想要撇下她的念頭,生生用一隻手拉著即將要墜落的寧洛洛,等了兩小時才被人發現。
再後來,因為忙著照顧處於低穀的寧洛洛,他連醫院都來不及去。等到被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那隻手延誤了治療,已經無法再挽救,也不能長時間的打字和工作,更別提彈鋼琴了。
聽了那句話,白書航變得有些沉默,半晌才說:“可是,值得嗎?”
“你問我值不值得?”蘇項洋臉上的表情漫不經心,仿佛在說不關自己的事情:“等有一天你遇到那樣的人,你就知道值不值得了。”
“那麼,怎樣才是值得呢…”白書航忽然間也有些情緒低落,重新躺回去,望著頭頂的繁星。
怎樣才是值得呢?
蘇項洋也常常問自己這個問題,成人禮的那天,他其實是想要告訴寧洛洛答案的。
可是那天,所有的人都到場了,那個他唯一期待的人,卻遲遲沒有來臨。那天他安慰自己,也許她有別的事情,也許她還在計較自己吻了他的事情,可是,也許她根本就不想來。
她是喜歡陸靖宇的,不是嗎?
即使自己那樣鎮定且無所謂的說著什麼一廂情願的事情,可事實上,他才是那個一廂情願的人吧。
“因為,即使想成為鋼琴師,可是那個讓你有了初衷的人都不在了,也根本就什麼意義都沒有吧。”蘇項洋打開香檳,仰頭喝了一口,狹長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落寞。
在學校的時候,寧洛洛和他的關係其實是很好的,每次來找陸靖宇時她都會抽時間過來找他玩。
那天,他一個人待在教室裏練習鋼琴,陽光極好,窗外的枝影搖搖晃晃。他彈到一半,忽然抬頭,看見寧洛洛把臉貼在窗戶上,幾乎癡迷地盯著自己。
他那時覺得好笑,停下手裏的動作,起身打開窗,笑著道:“寧洛洛,你像個小花癡似的。”
“不花癡才怪好嗎?”她睜大眼,大驚小怪地指著那台鋼琴,“我剛剛才知道原來你彈鋼琴這麼好呢!”
“蘇學長,你知道嗎?彈鋼琴的男生有一種獨特的魅力呢!所以我猜,學校一定有很多女生喜歡你吧?”她那時的語氣像個看見偶像的小女生,用了各種讚美之詞來恭維他。
可是實際上,隻有他知道,那之後他有多努力地開始學習鋼琴。
“蘇項洋,爭點兒氣!要麼拋開一切去追,要麼就徹底放手!”白書航騰的從長椅上坐起,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他。
“你來試試?”蘇項洋側頭看他一眼,微微閉了閉眼睛“因為你沒有走到這一步,當然也不會體會我的痛。”
他何不曾想過放手,可是每一次,每一次看見她怯弱又故作堅強的表情,所有的一切都會分崩離析,瞬間被瓦解掉。
白書航歎口氣,沉默了一會兒,有些後悔提起這個話題。
“算了…”他扶著長椅站起來,拍了拍蘇項洋的肩膀,“不早了,回去吧。”
不同於白書航的散漫和叛逆,白若畫是個非常聽父母命令的孩子,她很適合在商場上周旋,在外人看來,和蘇項洋的婚姻,真可謂是天賜良緣了。
可是生活總不是讓人滿意的,昨晚無緣無故被蘇項洋放了鴿子,白若畫一大早的臉色就不好,辦公室一群人都唯唯諾諾,連話都不敢講。
助理cady拿著一疊文件小心翼翼走進辦公室,小聲道:“副總,我來彙報一下關於陸氏工作室的合作情況。”
聽到陸氏工作室,白若畫微微皺了皺眉,忽然又想起什麼來,點了點頭道:“說吧。”
Cady鬆了口氣,拿出其中一份文件:“客戶的反應還不錯,這幾日下來了幾個大單,我們也要轉過去嗎?”
Cady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副總第一次把到手的生意讓給別人,更何況,這個陸氏工作室才剛剛起步,實力雖然不錯,但也並沒有什麼大背景和特別充足的資源。她實在想不出副總有什麼理由要幫助它。
白若畫隨手拿過文件,掃了幾眼,翹起指尖敲了敲桌麵,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絲笑容來。
Cady一抬頭就看見那個笑容,差點出了一層冷汗,副總每次露出這種笑容,可都是沒有什麼好事的啊!
“轉,怎麼不轉?”白若畫微微笑了笑,將文件放回一旁,“從今天起,加大和陸氏工作室的合作量。”
Cady猜不透副總的心思,諾諾地點了點頭,滿頭疑惑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