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d De Kou 命的苦 My Sword of My life(1 / 2)

命運,看不見摸不著,卻又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我們的生活;命運,看不見摸不著,卻決定了以後每發生的每一件事;命運,就像是花開花落般自然;命運,是王朝的興衰帝國沒落的巨幕;命運,從來不掌握在人的手中,命運,究竟是什麼?

人的悲哀在於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人更大的悲哀是因看不到命運的走向而不知所措,但是究極悲哀的還是那些不願意屈從於命運的人,與命運的抗爭造就他們更大的痛苦,而順從命運安排的人卻能平淡,可是平淡也是種無形的苦。

命的苦,是與生俱來藏在血脈中的不羈,那是遠古祖先在其中流傳下的基因,那種被沉淪中的不甘,那種被滅亡前的垂死掙紮,那種被邊緣化的不忿。

命的苦,是知道自己應當做什麼而不去做,是知道自己不應當做什麼而去做的苦悶,迫於形勢的虛與委蛇。

而命中的苦,有時又像是封藏多年的美酒,苦中帶甜,醉後更美,那辛辣苦澀之後微甜,就像是心儀的少女對你的傾心一笑,讓人欲罷不能,更像是勇士手中的劍上滴落下敵人的血,在地上形成的花,那麼美麗,似乎永恒。

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對於駐守在桂州的將士來,自己的命運掌握在子的手中,一紙征召就能把在家中務農的壯士變成士兵,再一紙調令就能讓他們遠離妻兒從中原遠赴到嶺南的不毛之地,他們的命運就是成為子的一顆棋子,而棋子並非是毫無生命的物件,在做棋子的時候也能擁有自己的片刻閑暇,在每日的操練結束後,到桂州城中的清風樓喝喝酒,點幾碟下酒菜就是最好的去處。

清風樓在漓江北岸,永安門的內側,從縣衙走不過百步就能夠到達這裏,清風樓有三層,大門上掛著篆書寫的清風樓幾個大字,門口上掛著貼著酒字的紅色燈籠,紅磚綠瓦,是桂州城生意最紅火的酒家之一。老板是汴梁人,據父輩是太平興國五年奉太宗令跟隨陸軍遠征交趾而敗於白藤江之後避於此處,憑借著在軍中練就的夥頭本領在桂州開了這家店,傳承下來已有數十年了,店裏蒸的饃和燴麵實在地道,不少吃不慣南方米飯的人都喜歡來這裏回味家鄉的味道,有時還會有歌女彈唱一兩首汴梁的曲,坐在裏麵仿佛可以忘記這是南嶺的不毛之地,仿佛又回到了中原。

軍頭老張是這裏的熟客,仁宗慶曆二年就被征發來到桂州,轉眼已經三年有餘,最喜歡的就是來到清風樓上酌一杯,有時興致到了,也會將配劍抱在懷中,哼一哼家鄉的曲。這時總會有嘴貧的人去嘲弄一下“老李頭,是不是想女人了,聽你這個曲像是晚上的公貓在發騷。”一席話下來引得眾人哈哈大笑,老張憋紅了臉,罵道:“張存德,你扯什麼犢子,你哪隻眼看到我想女人了?”

張存德是老李頭鄰縣的人,今年剛隨軍換防到桂州,平素就喜歡多嘴耍貧。張存德笑道“我看你來這裏三載有餘,估計連女人的味都忘記了,我看還是把你的劍給賣了,趁還沒黑去鳳舞樓找個妹子樂嗬樂嗬的比較好。”老張臉憋得更紅了,把懷中的劍拍在桌子上,結巴地道“我,我是奉子的詔令,為,為我大宋朝開疆拓土,保一方,一方平安的,我怎麼會做那種苟且的事情?”

張存德存心逗老李頭來玩,故意逆著老李頭的意思答道:“老李頭我看你是平日裏評書看多了,什麼子召什麼令的,關你屁事啊,還開什麼疆拓什麼土,嶺南之地本就有土人,這裏就不是我們宋人的地方嘛。”老李頭最恨別人譏諷他的信仰,唰的一聲,竟然把劍從劍鞘中拔出來了,指著張存德道“普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隻要皇恩所及,就是我大宋的土地,你這個無君無父的人,我要代替你先人教訓你。”張存德看到老李頭真的生氣,哂笑道:“嗬嗬,老李頭,我是跟你開玩笑呢,你還真是開不起玩笑,我們不陪你玩了,你自己發你的忠君大夢去吧,我們先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