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存德從拐角樓梯跑下樓了,一轉眼就看不到身影了,鄰桌幾個人看到氣氛不對,紛紛結賬走人,剛才還熱鬧的清風樓三樓,一下就冷清了下來。老李頭餘怒未消,把劍斜跨在窗沿旁,恨道:“豎子人,不知為國分憂。”又長歎一聲,望著窗外殘陽如血,略顯惆悵。忽然聽到有人從樓梯走上樓的聲音,仔細打量,是一個青衣書生帶著一壺酒走了上來,書生拿著酒,對著老李頭哈哈笑了兩聲,老李頭劍眉立樹,握起青鋼劍,怒道:“你笑什麼?”,書生仍然麵帶笑意,道:“劍是好劍,人是好人,隻是世局動蕩,明珠蒙塵罷了。”
老李頭問道:“你是什麼人?”青衣書生將酒放到桌上,拱了拱手,對老李頭:“生孔謙,從中原道邕州看望長叔,路過此地,看到兄台如此英雄氣概,忍不住想一睹真容”。老李頭看到孔謙對自己如此尊敬,不由得高興起來,笑道:“我還以為你像他們一樣,也是來嘲笑於我,剛才失禮了。”孔謙聽聞此言,也笑道:“俗語雲,不打不相識,我們也算認識了,不知道大哥尊姓大名?”老李頭答道:“我免尊姓李,單名一個肅字。”孔謙道:“原來是李肅大哥,久仰久仰。我和李肅大哥一見如故,知道大哥是真性情的人,我們坐下話吧。”李肅看到孔謙溫文爾雅,又彬彬有禮,也不好拒絕,於是把劍回鞘,坐了下來。
孔謙將碗擺開,首先給李肅倒了一碗,再給自己也斟上一碗,對李肅道:“李大哥,實不相瞞,我是孔子後人,我常想像先輩那樣,周遊列國,傳教四方,聽南方風景如畫,人情世故皆與我大宋不同,恰好長叔又在邕州,於是不遠千裏來到此地,巧遇李大哥,請飲了此碗酒,如若不棄,願意結為兄弟。”李肅看到孔謙如此誠意,不由得心潮蕩漾,痛快的將酒喝下,道:“難得孔兄如此有誠意,隻是我身在軍營,不便和你結交啊。”孔謙明白李肅的擔心,道:“李大哥不必擔心,我長叔乃是邕州司戶參軍孔宗旦,我此行也有意去長叔那裏謀份差事,算起來我們都是一軍將士了。”李肅聽聞此言,高興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今後就是兄弟了,我年長賢弟數歲,願為大哥。”孔謙見李肅答應了,站起來,左腿微曲,抱拳道:“弟孔謙拜見大哥,願以後和大哥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李肅哈哈大笑,握著孔謙的手,道:“今真是個好日子,我李肅又有一個兄弟啦,來來,我們喝酒,吃肉。“兩人坐下飲酒暢談下事。。。。。。
正酒酣耳熱時,忽聞樓下嘈雜之聲,孔謙伸頭去看,隻見一名中年軍官騎著一匹紅馬,指揮幾名兵士在街上搜尋,路邊百姓紛紛躲避,軍官大喝道:“官軍辦事,閑雜人等通通閃開,擋你軍爺者,殺無赦。”